兩人又是一番玩鬧,等到天黑,僕人提醒寧燦應該回去了。
「花園裡不允許過夜,閣下。」
寧燦點點頭,知道應該走了。
公主殿下緊緊的拉著寧燦的手,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你明天一定要來,你說過的。」 ❋
回去的路上。
寧燦想著自己如果爬牆翻進皇宮,有多大的概率?
「跟送死一樣的概率。」寧燦有些垂頭喪氣,大概率是要食言了。
皇宮根本不是他想進來就進來的,除非龍帝允許。
一抬頭,發現龍帝就在跟前。似乎已經站了許久了。
對方安靜的看著寧燦,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陛下要我幫的忙,是否跟公主有關?」寧燦問道,這是寧燦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了。
龍帝點了點頭。
「因為一些原因,她命不久矣。需要你做出犧牲,代價就是你的天賦。」龍帝嘆了口氣,說道。
寧燦愣了一下。
龍帝繼續說道,「她的天賦,是神級,或者說兩個至尊級天賦融合而成的神級,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神級。」
「但是缺陷太大,靈魂處於分裂的狀態,這導致了她現在的心智不全。進一步會導致她喪命。」
「若想要救治,需要另一個強大的神級天賦去引導。可是,這世界能出現一位神級已經是奇蹟,出現第二位神級的概率太小太小。」
「所以,只能走另一路,由一位足夠強大的天賦去做出犧牲,平衡她的兩種至尊級天賦。」
「這個人,目前的人選只有你。」龍帝看著寧燦,緩緩說道。
寧燦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聽到了這些,是不是不救都不行了?」
「不會,你如果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龍帝搖了搖頭。
「那我選擇做出犧牲,公主殿下她就會痊癒?」寧燦繼續問道。
聞言,龍帝看著他,「不能確定。」
寧燦心裡一松,還好,龍帝對他沒有半點隱瞞。
對方無論是強硬,還是矇騙,寧燦最後都不願意。
寧燦知道,龍帝的選擇很艱難。
這個世界很危險,星天外的前線連年戰爭,而九州之上遍布無數妖族,亦是經常爆發戰爭。
七大學院中,有五個鎮守在各地,常年進行戰爭。
這種情況下,一個神級天賦的出現太重要了。
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其成長起來也不為過。
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公主。
龍帝為此怎麼做都不稀奇,但他作為一個帝王,仍舊選擇了尊重寧燦。
即使到了這一步,所有的一切隱秘和盤托出,沒有半點隱瞞,龍帝仍舊選擇尊重寧燦的意見。
那麼,救還是不救?
這也是龍帝無比糾結的。
救,會犧牲一位頂尖的至尊,犧牲一位在未來必定成為世界的頂梁支柱,無論是內鎮妖獸,還是外敵星天外,都極為重要。
救了還不一定能痊癒,未來可能還需要犧牲。
那麼不救呢?一位神級天賦就在眼前,她如果能夠成長起來,未來不可限量,遠超至尊級天賦。
怎麼選,龍帝做不出選擇。
龍帝看著寧燦,心裡究竟是什麼情緒,他自己都說不準。
他既期望寧燦拒絕,又害怕他拒絕。
「你不用太著急做出選擇,你可以好好考慮。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抉擇,本地都不會去干涉。」龍帝溫和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寧燦抬起頭,「我願意做出犧牲,救公主。」
————
天權學院。
寧燦還沒有回來讓秦沫有些疑惑,她照例前往收信的地方,去拿慕若言給她寫的信。
兩人分隔多年,慕若言即使前往前線戰場,也不忘經常給她寫信。
當初那件事,很多人認為慕若言是被逼走的,只有秦沫知道,真要被逼走,怎麼可能這麼久都待在前線?
對方的心,從來都在戰場上。
「你是天權學院的嗎?」工作人員突然叫住了秦沫。
秦沫點了點頭,「對,我是天權學院的導師。」
工作人員又拿出一封信遞給她,「你們天權學院還有一封信,是寄給一個叫寧燦的,請你幫忙拿給他。」
「小弟弟還有人給他寄信!」秦沫拿起信封,上面寫著沐千雪三個字。
秦沫不由得想起兩個月前,那個紅著臉時候要等寧燦的小姑娘。
「這才兩個月,就忍不住要寫信了?」秦沫露出嫌棄的表情。
天權學院今晚正在慶祝,慶祝贏下了天樞學院。
「今年都輸了,明年就更不可能贏了!」
「從今往後,是我們天權學院的時代!」
眾學生高喊。
伴著歡慶的燈火,秦沫一邊走一邊看信。
「不知道為什麼,若言的信最近寫的都有種在交代後事的感覺,怎麼語氣那麼悲觀。」
秦沫心神一動,拿出沐千雪的信。
秦沫正要看的時候,突然寧燦的聲音響起,「你在幹嘛?」
瞬間,秦沫做賊心虛的立馬就要將信藏到了身後。
然後瞬間,秦沫生生止住了自己下意識的衝動!
然後神態自若的將信封折好,反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寧燦倒也沒多想,隨口說道有一些事情。
不遠處正在歡慶的學生們看見寧燦,連忙過來把寧燦拉了過去。
「寧老大您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
寧燦本能的感到不妙,連忙用眼神示意秦沫求救,然而秦沫竟然視而不見,生生看著寧燦被拉走。
秦沫心虛,當然不敢出聲了。
等到寧燦走後,秦沫才拿出沐千雪的信。
秦沫沒有興趣去偷看沐千雪給寧燦寫了什麼,她只是當時看到慕若言的語氣有些不對。
恰好想到沐千雪也在前線,想要對比一下。
現在被寧燦打斷,秦沫也就沒有再看的想法了。
「小弟弟被拉過去,應該會被灌酒吧,要不要過去幫忙?」
另一邊,眾人見到寧燦過來,紛紛歡呼了起來。
「歡迎我們今天的大英雄!寧老大!」
「歡迎!歡迎!」
然而寧燦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賀晨風和越雲都已經被灌醉了,元滄海坐在座位上,眼神迷離的看著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