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寧燦依舊有些驚魂不定。這雷神真的強的有點過分了,而且貌似還不是巔峰期。
元城這怎麼頂得住?
不過還好,至少人沒事。
回到安全的地方,岳父怒氣沖沖的盯著寧燦,「我們去之前約定的什麼?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我一點都不感謝你在那個時候站出去,我要的是你完好無損的回去!」
「你明白嗎?」
元皇揪住寧燦的衣服,怒氣沖沖的說道。
年輕時候很多人說元啟脾氣不好,但他其實都是裝的,故意裝成那麼凶。後來結婚之後就不用裝了。
今天這次,是元皇少有的發火了,真的發火了。
他是真的怕,如果寧燦死在了哪裡,他怎麼跟元初夏交代?怎麼跟龍帝交代?怎麼跟九州交代?
寧燦這樣的年級就有了這樣的實力,說他是九州的未來一點也不為過。
在元皇的心裡,自己女婿這條命,遠比他的命要值錢的多。
「岳父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解釋。我完全有把握保證自己沒事,那麼兩個人沒事,怎麼都比死一個人在哪裡划算。對不對?」
寧燦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他要是真死在這裡,老實人岳父怕不是到死都要愧疚。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寧燦總不能跟岳父大人說,其實我可以復活,死一下沒什麼。
「對個屁!」元皇口水都要噴到寧燦臉上了。
「你有個屁把握,要不是雷神當時愣神,你小子指定交代在哪裡!你能做個人嗎?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狗!」
「你一見面揍我一頓我屁話沒有,揍了也就揍了。我女婿實力強,我樂意!我驕傲!但這種事你都敢跟我玩心思。」
元皇眼珠子都紅了,喘著粗氣瞪著寧燦。
眼見岳父是真的上頭了,寧燦這會自然不會去硬懟,只能等岳父發泄了一些再去安慰。
也不單單是後怕吧,寧燦心想。
上任元家家主猝死,岳父當時急匆匆的接任元家家主之位,扛起元家鎮壓神明的責任。這期間的壓力自不必說。
直到今天,面對破封印而出的雷神,岳父沒有任何辦法應對。
已經找了一個很好的時機了,卻依舊沒用。還差點把剛認的女婿折進去。
岳父更多的,是覺得自己無力吧。
「幹嘛不說話!覺得我說的不對?」元皇喘著粗氣,瞪著寧燦。
「你要逞英雄也好,你要救人也好。你應該分清楚什麼輕重緩急,這次的事跟你沒太大關係,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初夏和你岳母。這對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
「我以為你分得清楚的!」
寧燦沉默。他自然清楚,若事不可為,優先保護女眷。
寧燦和元皇其實都是一類人,不缺乏犧牲小我拯救世人的決心。但家人,身邊的人,這些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寧燦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救元城,但元初夏他會拼命去救。而二者如果起了衝突,寧燦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前者,選擇後者。
所以,他從來丟認為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
元皇同樣。
寧燦嘆了口氣,說道,「岳父,至少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待在這裡,我們無論誰死了,都會讓初夏難過。這同樣是你和我都不想看到的。」
「而萬幸的是,我們都還好好的。」
「現在事情還沒完,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應該抓緊時間想想應該怎麼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兩人用屁股想都明白。
以雷神對元家的無限怒火,等他稍稍修養一下,就會攜雷霆之勢,前往元城報仇了。
元皇深深的看了寧燦一眼,隨即深吸了一口氣。
「對,這件事還沒完。還要想要怎麼應對。」元皇心裡一陣煩躁,對手那是神,能怎麼應對?
但這樣的想法只在他腦海里出現了一瞬。
隨即就被他驅除出腦海,不能應對,也要應對。
老丈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平凡自己的心緒。他的表情慢慢平靜下來,通紅的眼睛也逐漸清明。
「你也整理一下自己,不要讓她們看出來了。」
老丈人提醒寧燦。
寧燦之前和雷神戰鬥的時候,挨了幾下雷擊,衣服被雷擊打的焦黑。
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件外套換上。
元皇點了點頭,「走吧。」
元府中,燈火通明中,雲白筠正在跟元初夏傳授一些小秘密,聽的元初夏臉色通紅。
雲白筠看了看天色,臉色微沉的說道。
「你父親看樣子是今天晚上又不打算回家了,他最近總是很忙很忙。」說著說著,雲白筠嘆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自己丈夫在什麼,一直在為元家即將面臨的危難做準備。
可這危難是什麼,她都還不知道。因此內心總是忍不住擔心。
「父親他作為一城之主嗎,還是帝國的守護王爵,肩上責任重,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元初夏安慰道。
我的女兒,他肩上的責任,可比你想像的要重的多。
雲白筠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父親肩上責任重,不過為什麼寧燦也看不到人影了,他這兩天不是一直在陪著你嗎?怎麼今天不陪著你了?」
「我怎麼知道,他說有事要忙,也不說忙什麼?」元初夏撇了撇嘴說道。
「那他想到追求你沒有?」雲白筠揶揄的笑道,身為母親,她自然知道女兒一直在糾結什麼。
元初夏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苦惱,「明明一直都挺聰明一人,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就犯傻呢?他的腦子用到別的地方去了嗎?」
雲白筠撐著腦袋,笑道,「你也不能想著讓他關注你的事,他想要什麼,你考慮過沒有?這兩天他一直在試著了解你的過去,那你有沒有去試著去了解他?」
雲白筠問道。
元初夏一愣,她一直在等寧燦做出追求的行動,她好順理成章的答應寧燦。確實無意的忽略了這些。
「你之前還跟我說,要給他一件特別的禮物,想好了沒?」
元初夏搖了搖頭,「還沒呢。」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又想起放在床邊的玉簡。都是寧燦送的東西,她還沒想好要送什麼呢。
就在這時,元皇終於回來,他想往常一樣風塵僕僕的走進來,看見兩人笑著問道,「這麼晚了,在聊什麼呢?」
一切,顯得和往常並無任何不同。
寧燦站在老丈人身後,忽然有些感慨。老丈人之前明明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卻沒有將這些壓力帶回家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