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陽王龍旭,帝國宗室王爵,帝都朝堂大佬,軍方大佬。
也是當初在庭審秦沫時,要求追責的主要人員。
寧燦首先就是來說服他。
旭陽王府邸的門口,寧燦看向長公主,問道:「你跟宗室的關係怎麼樣?」
「還好,相比於你喜歡我妹妹的溫柔淺笑,宗室更傾向於我。畢竟溫柔不能用來護持子民,微笑不能用來抵禦外族。」長公主看了寧燦一眼,隨口說道。
「還好就行。」寧燦點點頭。
長公主說那麼多話,寧燦就聽了前面兩個字。至於後面的那些話,寧燦自然有他的看法。
走進去旭陽王的府邸,庭院中間站著一個男子,正在練槍。
男子見到寧燦和長公主,笑道:「兩位終於來了,我父王等候已久。」
寧燦想做什麼,帝都很多人都能看出來,旭陽王也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寧燦上門。
「他叫龍陽,沒事的話多注意一下他,你以後去星外天的話,他會是不小的助力。」長公主看了龍陽一眼,低聲對寧燦說道。
寧燦聞言仔細看了一眼龍陽,尤其是他手中的長槍。
其槍通體血紅,晶瑩如玉。
寧燦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柄槍,而且不太可能是仿製。
殺破狼,在九州的歷史書上留下赫赫威名的武器,號稱飲血千萬,槍中隱藏無盡殺氣,非百萬人屠不可持。
「寧兄弟對這柄槍感興趣?」龍陽詢問著,隨手將手上長槍遞給寧燦。
寧燦也不矯情,殺破狼雖然凶名赫赫,但還不至於嚇住他。
接過長槍,寧燦的臉色頓時一變。
霎時間,眼前仿佛出現屍山血海。橫屍遍野的戰場上,一個個身軀殘破的敵人提著武器,向寧燦殺來。
「殺!」
「殺!!」
「殺!!!」
無數死在殺破狼下的亡魂,仿佛全部復生,高喊著要把寧燦砍成肉沫。
同樣,寧燦的腦海中也泛起一陣強烈的殺意。
我能殺你們一次,就能殺你們一萬次!
眼中的寫輪眼轉動,寧燦瞬間從殺戮地域的場景退了出來,邪異的瞳孔恢復清明。但即便如此,抓著殺破狼,仍舊能夠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殺意一直在衝擊自身意識。
要把他變成殺戮的怪物。
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龍陽,寧燦眼神里有了些許變化。對方剛才就是拿著這柄槍在鍛鍊?
這是個狠人。
看到寧燦這麼輕易就恢復過來,抵禦住殺破狼的殺意侵襲。
龍陽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只是兩息就清醒過來了,我以為寧兄弟至少也要五息。第一天驕之名,實在是名副其實。」
「我聽說你當初只有了一息,這算是自誇嗎?」長公主嗤笑道。
「這不一樣,對於殺意的抵抗和運用,是我的強項,寧兄弟的強項不在這上面,只是兩息已經很強了。」
龍陽搖搖頭,解釋道。
寧燦將殺破狼還給龍陽,猶豫了一下,提醒道:「此物極凶,還需慎用。」
龍陽笑著點頭答應。
只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擺脫殺破狼的影響。這位寧天驕,只怕也有血屠百萬的狠心!
龍陽深深的看了一眼寧燦,暗暗想到。
由龍陽帶領,兩人一路進入內院。
內院有一個小湖,旭陽王就坐在湖中央的小亭上釣魚。
「人老了,就喜歡做些這種安靜的事情,既能打發時間,還能回顧一下往昔。」
旭陽王笑著對兩人打照顧之後,說道。
長公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旭叔。
這一聲旭叔,似乎讓對方很高興。
「就衝著一句,你們今天就不會白來。」他笑呵呵的說道。
寧燦聞言笑了笑,雖然知道今天大概率不會走空,但是對方能這麼快鬆口,也是一件高興的事。
「怎麼,你們倆這是達成目的,就想走了?」
「哪能啊!」
寧燦呵呵的笑著,他再不懂事,也做不出這種白痴的事。
旭陽王這樣沒有架子的打趣,反而拉近了不少距離。
「其實你來帝都,展現自己天賦之後,我就準備放棄追責了。這種事本來也只是做一個態度。」
「加上我早年跟秦瀾校長有些恩怨,有機會落井下石自然不會錯過,不噁心他也沒事。」
「但是,我堅持要你上門,才願意鬆口,除此之外你找誰來套話都不行。你知道為什麼嗎?」
旭陽王看著寧燦說道。
隨即不等寧燦開口,他繼續說道:「因為我想見見你,看一下這個時代的第一天驕是什麼樣的?」
「是狡詐,是虛偽,是熱血上頭的魯莽小子,還是遇事謀定後動?」
「那旭陽王認為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寧燦笑著問道,他也很期待自己在這些大佬眼裡,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問不是虛偽,狡詐更是談不上。熱血上頭會有一點,謀定後動也會。
「我才認識你多久,哪能這麼快就看出來。」旭陽王擺了擺手,「不過,你目前展現出來的性格,我很欣賞你!」
「更不用說,你還是我龍家的女婿,我龍旭的侄女婿。」
長公主安靜的坐著,一直一言不發,自己給自己倒著茶水,自己喝
聽到這裡後,猶豫了一下,給寧燦倒了一杯,擺在他面前。
旭陽王看了長公主一眼,臉上滿是笑意。
「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旭陽王的態度嚴肅了起來,「你天賦是我見過絕無僅有的,未來難以估量。」
「但是,力量除了會帶來地位之外,還會讓人不可避免的膨脹。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的力量是如何來,又應該用在什麼地方。」
旭陽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寧燦明白旭陽王的意思,鄭重的說道:「從不敢忘,不敢說自己手上的力量運用多么正確,但絕不會用來危害帝國,為禍一方!」
旭陽王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你,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極短的時間裡獲得強大的力量和地位,卻始終沒有看不清自己。這也是我最欣賞你的一點!」
之後,旭陽王並沒有就秦沫的事說什麼,反而對寧燦多方提點。
朝堂上的方面,為人處事方面,甚至修煉方面。
宛如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循循善誘。
等到寧燦走出旭陽王府時,太陽已經下山,天色微微暗淡。
他看向長公主,「我送長公主先回皇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