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而他等到李楠的通知後,正在層層疊疊的空間之中維持平衡。
下一刻,他消失,隨後出現在李楠面前:「恭喜父神,更進一步。」
「我現在就開啟歸一進程?」
李楠點頭:「對,就現在。」
楊眉不多說話,直接閉眼,隨後有風吹過。
這風,是空間之風,是融合之風,是來自於諸天萬界產生的振動。
同時更是一個訊號。
萬界中的頂尖強者們,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世界法則的變化,那是無比複雜的糾纏融合。
世界上沒有同一片樹葉,更沒有同樣的思維,這也導致了諸天萬界雖然都由混沌演化,但是表現形態完全不同。
在這一刻,諸天融合,本來簡單的法則,原來哪怕是普通修行者也能探索一二,而現在,短短几秒鐘後,就衍化到了仙人都無法感知的地步。
在這種變化中,李楠等天仙,則是注重最核心的變化,洪荒已經作為核心接納萬界,其內部有獨特的永恆法則在演化。
李楠覺得略微吃驚,永恆大道這麼複雜的東西,竟然是以「法則」表現,而不是規則。
不過很快的,又有永恆規則誕生,它隱藏在更深處,只有他們這些大羅,或者特殊太乙才能看到。
在永恆大道作為基石的情況下,萬千大道相輔相成,交織出一個法則網絡,這是永恆世界的雛形。
不過就在此時,初生的永恆世界之外,湧現無盡黑氣,但等人仔細去看後,頓時頭皮發麻,那竟然是一隻只手臂,它們在伸向永恆世界,似乎能透過手臂看到一張張猙獰的臉。
一般人看了覺得恐怖,而昊天等人則是凝重,諸位先天大神展開自身光輝,去驅散黑氣手掌,因為那些黑氣在撕裂永恆法則,讓其崩潰,最後必定會導致永恆世界誕生失敗。
大羅能夠抵擋黑氣手掌,但是混沌深處,有黑暗正在匯聚,那可怕的壓力,讓天界之上綻放出璀璨光輝,剎那間,諸位大羅就齊聚一堂。
女媧看向昊天,問道:「李楠突然開啟歸一,沒和你通知?」
昊天搖頭否定,接著解釋:「他召集楊眉離開,楊眉告訴過我,我猜測是他準備開啟歸一,也知道他有了辦法,所以沒有阻止。」
盤古覺得匪夷所思,他在質問:「僅僅是猜測,不是肯定,你就任由他開啟歸一?」
伏羲也皺眉,他看向三清:「諸位都是知道一些什麼東西,對吧?」
上清點頭:「是的,你看看我們三位的狀態。」
太清如同以往,玉清格外強盛,上清則是非常衰弱。
這下子,伏羲瞬間明白過來,他帶上了笑意:「原來是這樣。」
大羅又不是本人,就算笨,他們在無盡時空思考後,也能在現在同時得出答案,所以都放鬆下來。
最後,昊天說道:「既然大家都了解了,那麼就等待李楠行事吧。」
「我們也需要待命,雖然最後大概率不需要我們做什麼。」
冥河感知混沌中的危險,又看向永恆世界,皺眉說道:「雖然已經明白了,但是李楠是怎麼變強的?是我缺失了某一段記憶?」
昊天帶著微笑點頭:「類似於你的猜測,不過不是失去記憶,而是沒有經歷那一段獨屬於李楠的時光。」
「當時我們參悟四方圖,之後我感覺有些不對,現在看來,就在那時候,他完成了某一件重要的突破。」
在混沌中的危險越來越逼近永恆世界的時候,一道銀色光輝從不周山這個原來洪荒的中心綻放,有青年一襲白衣,腳踩三十六品青蓮,周遭是滾滾鴻蒙紫氣,更有金色功德環繞。
青年低著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拿著一支筆,在面前的書上書寫什麼。
下一刻,永恆世界的衍化加快速度,就連大羅們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等到他們獲得感知,就發現永恆大道已經徹底隱藏起來,化作世界的基石。
那混沌海中的黑氣孕育出一個黑色影子,手持鐮刀向著世界收割,但金色光輝覆蓋一切,鐮刀煙消雲散,什麼都不剩下。
「啊……」
仿佛有一聲哀嚎響起,黑色影子逐漸隱沒。
昊天等人看著李楠手中那本書,太清的眼裡最是錯愕,直接脫口而出:「歲月之書?」
「不,不對,至高時間大道還在,這是其中孕育的至高寶物。」
昊天融入天道,以往的洪荒天道化作永恆世界天道,因此權限提升,他看向李楠,緩緩說道:「那是歲月史書。」
「由命運的維繫者、時間的基石、命運主宰、秩序守護者持有,可以記載過去,鎖定未來,寫在其中的未來,必定實現。」
「所以我們的世界,先成為永恆世界,跳過了渡劫的階段,再慢慢以全盛狀態安穩渡劫。」
盤古瞪大眼睛,他一個專職創世的人,能不懂含金量嗎?
這其實就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飯,本來正常做飯中途中可能發生意外,讓你無法煮熟,現在直接煮熟了,你都可以吃了,這時候那些干擾做飯的因素找來,你就不需要管,因為環節不對。
更令他們覺得神奇的是,李楠相當於把1234這個順序的事情變成1423,但依舊正常運行,而原本的設定,是必須按照順序才行。
思及此事後,盤古嘆氣:「想必他已經掌握了至高時間大道。」
「不。」太清否決這一點:「不只是至高時間,還有至高命運。」
「甚至是二者的融合。」
「這簡直是奇蹟。」
「我們身後的古老者都沒有察覺。」
冥河在沉默後立馬問道:「那他已經達到了什麼層次?」
太清緩緩說道:「永恆道果。」
「就如同他為永恆世界跳過了各個環節,他也跳過了大羅果位,直接開創屬於自身的永恆果位。」
「甚至還跳過了永恆果位,達到了我們不能理解的層次。」
輪迴帝君突然出聲說道:「他們會很高興。」
是啊,古老者們恐怕會很高興,他們通過李楠,看到了新的道路。
不過李楠卻在推動永恆世界誕生後陷入沉思:他都達到無法言說的層次了,為什麼那個蛋還沒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