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人的恐懼都來自於未知。
李楠對于歸一劫難倒是不害怕,不管如何,還不是要面對,左右不過勝利或者失敗兩個結局。
失敗了也無所謂,無非就是隕落。
在這個基礎認知上,李楠一直沒有感到過壓力大,反而很輕鬆。
冥河看到李楠的狀態,還是欣慰,至少這代表著之後的混沌劫難,李楠不會被嚇到,會扛上去。
略微沉吟後,冥河看著李楠說道:「最終大劫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我會出力的。」
李楠搖搖頭:「到時候再說,首先需要知道劫難究竟如何,其實我有想過,引導劫難的發生,讓劫難在可控範圍內。」
冥河莫名看了李楠一眼,沒賣關子,直接說道:「三清和你有同樣的想法,他們也不想讓教化的成果覆滅,所以就在想,要不要來一個人造劫難,提前削弱最終大劫。」
李楠聽到,只感覺驚喜:「竟然也有人這麼想,看來我需要拜訪他們三位。」
冥河看向東方:「上清教主和你所了解的封神通天有些類似,是有教無類,誰都教,只要肯學,所以弟子良莠不齊。」
「你的天魔,恐怕盯上的許多目標都是他的弟子,也證明他的理念需要修改,我建議你趁早去見他。」
李楠點頭:「我省得了,這次回來,也就先看看你,等下就去拜訪。」
道別之後,李楠就拿出星圖進行傳送,而他也是在傳送之後,被斗姆元君感應到,這位眾星之母順著星光看向人間:「未來之物和現在之物同時存在,有意思。」
她確定自己的星圖還在手邊放著,但李楠手中也是正品。
要是她這麼做,早就發生時空衝突,演化出時空湮滅黑洞吞噬一切,結果在李楠這邊無事發生。
目送李楠進入東海後,她收回目光說道:「看來當初的交好是對的。」
而李楠則在東海觀光,他以為的東海,就是無垠的海面,偶爾有島嶼,實際上的東海,大差不差,只是天空之上多了一些東西。
比如仙島。
李楠踩在水面上,仰望天空倒懸的島嶼,有的很自然,只有花草樹木,和一些飛鳥。
有的被開墾出田地屋舍,居住著一些修行者。
他們有的是東海散修,有的是聽了上清祖師傳道後定居下來,本體大多是水生的異獸。
至於為何在天空住下,而不是海下,這就和東海有關,裡面有祖龍存在。
祖龍,並非先天生命,而是後天第一個進化成龍的生靈,他的成功,讓龍誕生,他居住的東海,被他的道途改變,充滿進化之力。
只要在東海內,進化的速度都會更快。
但那隻針對走化龍之道的生靈。
那些聽道之後踏入修行之路的修行者,本質上是另一條道路,在水中居住,境界會被化作進化的力量,難以修煉。
「這就是道途之爭?」
李楠看完後,只是略微感嘆,他在水面上一步步行走,不過每一步都是跨越星海的距離,在這片區域,他確實感應到許多天魔的氣息。
作為天魔之主,等會要和上清交談,他自然要看看自己的屬下是不是在做正事——就是說,看看那些渡劫的人,是不是真的該死。
如果是真的,那麼李楠等會就可以理直氣壯一些。
幾日之後,李楠已經來到了金鰲島,看到那在天穹上遨遊的島嶼,他算是知道為何那些修行者選擇浮島作為道場,原來是這個老師帶來的風氣。
李楠的到來,在此地也沒有人阻礙,能看到一些人形或者各種魚類、走獸在此地出沒,他們都是有情眾生,歸屬於人道。
另外,金鰲島也是活的,並非一頭鰲,而是形似鰲的島嶼,但是它位於東海之上,飄蕩多年,也發生了進化,進化出了靈智,按照龍族的標準,金鰲也是屬於龍生九子那一個檔次。
再往上,就是龍。
不過金鰲現在進行修行,踏入仙道,形態反而並不是多麼重要,就沒有往下進化。
李楠之前並沒有去過金鰲島,但一個紀元以前的上清道場,已經是萬仙來朝,李楠看著那數不清的遁光,他們都是各地來的修行者,來到金鰲島面前就停下,以朝聖的姿態進入其中。
他們哪怕是不到人仙層次的小妖怪,都能進入金鰲島,只要他們是誠心求道。
不得不說,這一點李楠還是很佩服的,看他的過往,從來都只有甩鍋,根本沒想過主動去包攬事情。
類似於上清這般,堂堂一位大羅天仙,整日都在傳道授業,想想就覺得令人敬佩。
將自身的氣息收斂,李楠化作普普通通的人類飛進人群,中途他有感受到一道目光投在他身上,不過李楠表示自己臉皮厚,自顧自的進入金鰲島,完全沒有直接去見面的想法。
好歹是大羅道場,李楠也沒狂妄的掃描,就隨意找了個人問道:「這位道友,我初來乍到,不知進入這金鰲島之後,去哪裡聽道?」
那人是真的人類,人族中可是有許多人外出求仙問道,只是能成功的少之又少,能學有所成並且帶回去的更少。
所以看到同族,這人還挺激動,當即傳音解釋:「道友,此地乃上清教主道場,不可喧譁,還是傳音更佳。」
「教主講道,我們可去碧游宮外聽道,不論我們何等境界,都能聽到最合適的道法。」
李楠裝作激動和神往:「不愧是祖師,這是何等偉力。」——其實他也能做到。
那人帶著李楠往前走:「道友隨我一起來,這些年我也認識幾位道友,每次聽道結束都會互相討論,獲益匪淺,你也可以加入。」
李楠欣然同意。
但走到一半,他就悄無聲息對著那人一點:「回檔。」
那人本來還在激動遇到同族,但下一刻他平靜下來,完全沒有遇到李楠的記憶。
李楠只能說自己身份特殊,絕對會惹事,所以還是不要和他有牽扯。
至於剛剛的小法術,是他回到過去後領悟,讀檔和回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