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的威力，李楠自己當然知道，但是有一個問題，他之前都是小隊作戰，知道他能把勢均力敵變成一面倒。
哪怕雙方中弱勢一方，也能通過增幅和削弱碾壓另一方。
這當然很強。
但是用到大規模戰場後，他的增幅法朮忽然就讓李楠耳目一新。
「五六百人站在操場上，烏央烏央的。」
「過年的火車站，首都升旗儀式上的遊客，各種大型運動會的會場……這些場合，人數也不會超過五萬。」
「即便如此，我當初看到那麼多人還是心生震撼。」
「而現在，一個異度空間內，有數十萬修羅族成員，一眼看過去，望不到頭，而我兩個法術就改變戰局。」
如果李楠剛才沒出手，那麼這些修羅族成員起碼死去大半，要是他們的冥河老祖出來的晚，全滅也不是不可能。
這可是修羅族的大半新生兒，真全滅，那就算是大事件。
李楠帶著兩個邪靈在血海邊緣遊覽，隨便閒聊：「其他仙神，包括你們都覺得輔助不厲害，其實算是思維固化，或者說認知固化。」
「並不是他們腦子不好，大概率是被我影響……或許他們能夠想到正確答案，但是涉及我，他們會不自覺的無視我帶來的威脅，算是位格帶來的保護。」
恐魔聽了，糾結的看著李楠：「所以說，混沌魔神究竟是什麼位格，怎麼自帶這麼多能力，連天仙都會被影響。」
「之前在之前，我眼中的天仙，就是在無所不能，創世，滅世，創造新物種，讓生命進化……哪怕不擅長，也能做出來。」
「現在一比較，天仙似乎……也一般？」
睡魔看了眼恐魔，什麼也沒說。
李楠卻懂了，失笑搖頭：「天仙怎麼可能一般？」
「仙道之中，天仙至高，你真以為說笑？」
在混沌海中，諸天萬界，任何一位天仙，都是稱尊做祖的人物，稍微有所成就，自稱「道祖」都沒問題。
恐魔還在糾結一件事：「反正為什麼那些天仙看到您都很恭敬，我哪怕和您沒有深層次聯繫，也能直接看到您的境界，他們既然是天仙，用不了對您如此恭敬？」
是的，這才是他不理解的地方，天仙至高，他能不清楚？
但他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不理解。
李楠的回答很簡單：「因為有古老者。」
仙道之中天仙至高，就連大羅天仙也在天仙層次內，然而有一個問題，古老者已經脫離仙道的框架，他們是無法被形容，無法被描述，一旦你試著去形容，就絕對會出錯。
古老者如此強大，是所有天仙的目標。
而混沌魔神，就是天生最接近古老者的存在。
首先想一想混沌是什麼，是「無」，是一切的「源」，是「道」，混沌魔神自身就擁有這一切特性。
強大的天仙，會去理解混沌，然後為自己添加混沌的特性，成為混沌，最後超越混沌。
天仙會對李楠恭敬，是因為他們知道李楠遲早會成為大神。
人們對天才的定義，是某方面有才能，但是沒成長起來的天才，是不能算作人才的，李楠卻是必定能夠成長起來的天才。
一切結合起來看，就能解答恐魔的問題，他自己也明白過來，這一刻他還覺得心情複雜：「我還以為……算了，是理解錯誤，畢竟之前我也擊殺過一位天仙。」
李楠看著恐魔，他知道，其實是恐魔搜集信息，看到了洪荒目前的天仙數量，讓他生出錯覺：天仙這麼多，應該不厲害。
但他似乎忘記了，這是洪荒，是古老者的遊戲世界，是未來永恆世界的核心，匯聚了整個混沌海99%的資源，所以才能出這麼多天仙。
不過，洪荒這麼多天仙，怎麼還會讓天魔降臨？
李楠皺眉，對二人說道：「關於天魔，你們有什麼信息？」
「他們是秩序失衡的產物，但是他們也代表了新秩序，因為大量世界被毀滅，永恆之力被收集，不能誕生更多的超凡，所以對應的，就不能有更多仙人誕生，天魔就是一個應對措施。」
世界是有一個自適應的機制，會自我調控，天魔就是調控的產物。
李楠當時有能力為所有修羅族添加命運增幅，讓那些天魔被真的殺死，就是感受到天魔代表的新秩序，才沒有那麼做。
恐魔聽完，沒有什麼意外，他也看出來了，對於此，看法相當於沒有，不過還是要說出來才行：「我在主人你的文明中看到過天魔的信息，或許天魔在曾經出現過。」
「每當有秩序被破壞，天魔就出來調控。」
「就是感覺這次的天魔比較猖狂，不是對修行者進行考驗，而是屠殺。」
「並且冥河老祖一介大羅天仙，氣運深厚，庇護修羅族綽綽有餘，這都能被天魔攻擊，大概率出了問題。」
李楠乾脆停下，降落在紅色的沙土上，雖然看起來一片猩紅，但血海並非污濁之地，而是生死交界，其中蘊含生命力量，殺戮和生命從來都是不了分割，這地方作為冥河道場很合適。
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李楠運用自己淺薄的造化之道，混雜世界之力，對這泥土進行塑造，他一個仙人，控制力了得，輕易捏出一個精緻的泥人。
此時，只需要消耗世界本源，為泥人賦予靈魂，他就算真正的生命體，但是李楠沒有這麼做，他可不打算造人，那就還需要養，麻煩程度極高。
現在李楠就通過這個泥人去觀察命運。
李楠很少這麼做，因為已知的命運，會給人未來已定的感官。
血海和紅色大地在李楠眼中慢慢淡去，最後泥人也消失，一條河流從李楠身上浮現，這河流分離出千萬條分支，每一條都是泥人未來可能有的命運。
因為和李楠有牽扯，所以泥人的命運比較多，不過最後，所有分支都匯聚成一條斷流。
代表泥人最終死亡的結局。
李楠窺視命運，看到泥人化作泥土，重新融入地面。
等到看完，李楠滿臉疑惑，他通過窺伺泥人命運，從而看到未來的一些發展，但從頭到尾，都沒有異常。
那麼就不是命運和時間的異常，天魔的異常難道是和空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