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我
武道圖書館中，尉遲已經是和老頭子簡單的說了很多的東西。
一些武者上的感悟，一些有關於氣息上的體驗。
武道的東西悉數告訴了老頭子，眼下他已經是站起來：「我的一些理解就是這樣的，如果你們以後還有不能夠明白的事，那可以聯繫我，但我不能確定我能夠給予你們回應。」
尉遲和老頭子之間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不過前後就是一個小時而已。
一個小時已經是能夠回答並且解答很多的問題。
尉遲回答問題的速度很快，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而在他的預料和一些計劃中，這應該是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最後一次回來人族的城市。
滄海的一些上古存在已是全部進行戰鬥，並且全部打敗，那對於他來說，滄海已經是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他有新的地方要去，並且要去的地方，這已經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他要離開了。
老頭子則是感激涕零的跟著站了起來，老頭子本身也沒有幾年好活了，走火入魔直接導致他的五臟六腑發生了劇烈的損害，這些損害是不可逆的，而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這一就是能夠看見尉遲回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信仰一般。
武道的信仰。
稍稍想想。
人族已經是很多很多年沒有去選擇相信自己的力量，馭獸師的存在則是完全的證明了這一點。
為何不能選擇自己的力量？
為何非得要選擇和魂族合作，並且還不是屬於平等的合作。
眼下即便是武者已經是重新慢慢的站起來，但真的想要看見人族又一次地出現在萬族的視線中，或許還需要1000年。
1000年看似很長，但這就是人族曾經犯下的錯誤，彌補錯誤是一件相當費時間，並且相當痛苦的事情。
「前輩，您說我此生能達到您現在所在的高度嗎？」鳶鳶略有失神地對著尉遲展開內心疑惑。
尉遲稍稍的思索了一番。
眼前這女孩子本身的天賦雖然是不錯的，但眼下人族有關於武者的一些積累實在是太孱弱了，在這種情況下，前人只能是努力的朝前走，但並沒有辦法突破到一個新的高度。
只有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往前滾，不斷地死在武道的這條路上……
人族才會不斷的變強，以至於最終能夠在萬族的戰場上堂堂正正的說自己是一個人族。
這本身是意志力上的缺失。
意志力並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夠左右的，而是要看現在人族本身的一種信仰。
最後給予了一個正面的回答：
「鳶鳶，我可以反問你一個問題。你我終有一死，那麼現在我們所做的事情還有意義嗎？」
鳶鳶愣了一下。
氣氛凝重些許。
30秒後。
豁然開朗：
「前輩所言極是，目標本就是上位者遺留下來的欺騙而已，芸芸眾生一切皆是在路上的。」
「人生本就沒有目標。」
「乃是一條布滿荊棘鮮花淚水的道路，道路本身是重要的，道路的盡頭卻是沒有意義的。」
尉遲點頭。
這就是他的想法，他不奢求此生到底是能做出任何的事，他只是在享受人生的過程而已。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尉遲只是希望鳶鳶等人年過一百，回來時依舊是笑靨如花，滿面燦爛，天真童顏。
此生不枉此行，莫要被上位者欺騙。
畢竟與尉遲而言，上位者所說的很多目標，不過就是為了鞏固他們地位而已。
若人族所有人全都不走武者，若他們依舊選擇走馭獸師，那他尉遲存在就會被絕大削弱。
這樣對於人族來說難道不是一定意義上的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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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很多是非恩怨也是如此，不過就是既得利益者的一張嘴而已。
尉遲輕輕的拍了拍鳶鳶的肩膀，眼下很多東西沒有必要說出來的。
鳶鳶相當堅定的點頭。
她覺得往後餘生的道路便是追求尉遲的道路。
鳶鳶也不知道她到底會走多遠，但她確定自己會享受過程的，她會享受追隨尉遲過程的！
老頭子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有很大感受。
他這一輩子迷迷茫茫，生活在馭獸師夾縫之中，看著人族朝著地獄不斷的滑落，卻又只能是手足無措。
好不容易在尉遲的身上看見了希望，他卻又走火入魔，往後生命也不過就是一兩年而已。
這是相當讓人悲傷的一件事情，他有的時候晚上自己想起來也是會痛哭流涕，抱怨著命運的不公。
不過慢慢的他也是看開了。
世間種種，錯亂複雜，而命運始終如一，它從來沒有容易過。
抱怨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然而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從本源上去做出改變。
於是這就是為什麼老頭子在得知尉遲在滄海中時，請求尉遲能夠回來的主要原因。
他希望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一點什麼。
他這一輩子已經是被很多很多的人告訴什麼事情是正確的，什麼事情是錯誤的，等到老了的時候才忽然之間發現全他娘是騙人的。
所謂正確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有利於這些既得利益者的事情而已。
他受夠了這個世界了。
現在老頭子看著尉遲站起來轉身離開的模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中有些酸楚。
好似是看見了自己的當年，又好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往後餘生一般。
只是這個青年為何心思會如此的沉重。
他難道不應該接受這個世道的喧囂，難道不應該去迎著這些喧囂肆無忌憚的在街上大喊大叫麼？
為何一個人獨坐滄海，一坐就是兩年。
他不孤獨嗎？
老頭子不知道尉遲的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尉遲曾經活過一世，他更是不知道尉遲前世發生的種種。
否則或許是會有些明白尉遲為什麼會有的時候顯得如此的瘋癲，有的時候卻又如此的落寞。
這是對於被一生欺騙的痛。
爾虞我詐。
噁心無比。
偏偏被上位者告訴……這就是人生。
「前輩。」
「我沒兩年好活，估計以後沒法再看見您，但不管如何，我希望您能一路順風的走下去。」
老頭子說著說著也是淚流滿面。
他多麼希望尉遲能夠走到盡頭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的懊惱，更是不會有任何被欺騙之後的憤怒。
尉遲沒有說什麼話，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老頭子這滿面滄桑的樣子。
第1次遇到老頭子的時候，老頭子還是一個看起來健步如飛的老傢伙，現在忽然之間再去看著老頭子的時候，也不知道老頭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了啊，以至於這生命垂危……
想求卻又求不得。
而在尉遲剛剛離開這房間後，他的懷中就直接撞進來一個相當激動且相當期待的女孩子。
尉遲知道外面這個女孩子是誰。
他在老頭子和鳶鳶都是有些錯愕的時候，許久未見終究是笑容：「或許我們都沒有這個傻丫頭活的透徹。」
奉意可不管。
她好久未見尉遲。
真的要說尉遲一掌直接將她斃了，那麼就斃了誒，管它呢！
她不是藏匿喜歡的人，尤其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她愈發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