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膽子真是不小(四合一)

  聽到淳于東喊上官殿表弟,夏侯堂又是一驚。

  為何淳于東的表弟跟陸洲他們是一夥兒的?

  「二位來到這兒,所為何事?」

  淳于東餘光瞥了洞裡一眼,再次抬眸看向上官殿和陸洲笑問。

  「淳于大人來做什麼,我們就來做什麼。」

  楚斯寒和陸笙也從結界內走了出來。

  「楚斯寒?!」

  夏侯堂覺得自己要完了。

  不,應該是太子要完了!

  楚斯寒都在這兒,這豈不是證明,太子請人打造兵器一事暴露了?

  「哦?」

  淳于東詫異,「你就是玄月國那位最年輕的知府楚斯寒?」

  楚斯寒淡淡一笑,「過獎。」

  「你也就罷了,怎麼還有個女娃子?」

  淳于東見楚斯寒身旁的陸笙時,又微挑了下眉。

  楚斯寒雖是凡人身軀,但能看得出來,他並非一般人。

  但是這位姑娘……

  怎麼看都是凡人啊。

  這群人來這兒,怎麼還帶著一位凡人的姑娘過來?

  「怎麼?」

  陸笙斜著他問:「女娃子就不能來?」

  「咦?」

  這位女娃子說話的口氣和表情,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

  淳于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除了這個,他還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的言語表情看起來有些熟悉。

  「沒見過。」

  陸笙如實回答。

  她的的確確沒見過淳于東,今日是頭一次見。

  「沒見過嗎?」淳于東蹙了蹙眉,「那就奇怪了。」

  上官殿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淳于東掃視了他們幾眼,淡笑著道:「看樣子,你們是都已經知曉了?」

  「知曉什麼?」

  陸洲淡聲開口:「是知曉你的真實身份,還是別的什麼?」

  「師弟。」

  淳于東輕嘆,「才幾十年不見而已,你以往那聰明勁兒去哪兒了?」

  陸洲臉一黑,「少廢話,你勾結太子打造兵器,想謀權篡位,到底是何居心?」

  「冤枉!」

  淳于東舉手作投降狀,「你師兄我可沒有那心思。」

  陸洲冷笑,「既然沒有,那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無聊嘛。」

  淳于東將手中的摺扇甩開,輕扇兩下,笑容依舊地道:「我在這凡間呆了也有數十年,幾乎十年如一日,太無趣了。」

  「您可知,因為您的一句無趣,有可能會落個生靈塗炭的下場?」

  楚斯寒目光嚴肅地看著他,冷聲開口。

  「生靈塗炭而已。」

  淳于東不屑一笑,抬眸看著他道:「再說了,後果好與不好,都與本座無關。」

  他只體驗參與過程的快樂,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

  「別跟他廢話。」

  陸洲對楚斯寒道:「國師應該已經通知陛下,這件事我們不必再管。」

  夏侯堂聞言臉色大變。

  他如今才剛與這具軀體融合,若是又死一次,只怕真的會魂飛魄散。

  看來,太子已經無望登記,而國師又對他懷恨在心,他不能再回京城了。

  但是,也不能讓這群人就這麼離開!

  他眼珠子轉了轉,急忙對淳于東道:「大人,就這麼讓他們離開的話,您的知府之位只怕也不保啊!」

  淳于東微微挑眉,沉吟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要不……你上?」

  夏侯堂:……

  他要是能打得過那幾人,他還指望他?

  藍衣面無表情地瞥了夏侯堂一眼,眸底閃過一抹殺氣。

  敢挑撥離間的人,都該死!

  「徒兒。」

  陸洲喊了一聲。

  陸笙會意,她站了出來,看向夏侯堂淡笑著問:「打得過我,我便讓國師放你一馬。」

  夏侯堂沒見過陸笙,卻也從太子那兒聽說過關於她的事跡。

  而且……

  若她是之前三王爺的徒弟也就罷了,現在得知,此三王爺已非彼三王爺,他哪裡還敢魯莽應戰?

  「哼!」

  青衣不屑地冷哼一聲,「連一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丟人。」

  夏侯堂臉色很是難看,卻又不敢懟回去。

  因為青衣說得不錯,他就是不敢。

  淳于東無視兩人的對話,而是打量著陸笙。

  好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道:「難怪覺得熟悉。」

  陸笙方才對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可不就和陸洲對他說話的表情一模一樣嗎?

  不過……

  師弟怎麼會收一個女娃為徒?而且還是一個凡人女娃。

  「打不打?」

  陸洲淡聲道:「不打我們可走了。」

  「可是,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淳于東看向陸洲道:「師弟若是走了,我這烏紗帽也戴到頭了。」

  陸洲笑眯眯地道:「烏紗帽不就是戴在頭上的嗎?」

  淳于東:……

  他竟有些無法反駁……

  「放心,就憑你這性子,這官當到頭是遲早的事兒。」

  陸洲說罷,挑眉看向夏侯堂,淡聲道:「至於夏侯太傅你……」

  他冷笑一聲,「就算國師治不了你,你也命不久矣。」

  「國師治不了你,我卻能治得了你。」

  楚斯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才牽著陸笙率先轉身往山下走。

  陸洲看了藍衣一眼,對上官殿低聲道:「我們走。」

  「表哥,告辭!」

  上官殿剛朝淳于東拱手辭別,就被陸洲拉著離開了。

  「唔——」

  幾人的身影剛消失,淳于東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直接出掌,將夏侯堂擊飛出去。

  夏侯堂撞到洞口上,又掉了下來。

  他捂著胸口,唇角又鮮血流出,目光卻不敢置信地看向淳于東。

  「淳于大人,您——這是何意?」

  淳于東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開口:「膽敢將小心思算到本座身上,你膽子真是不小。」

  夏侯堂心下一驚,急忙否認道:「大人說的什麼,小人聽不懂!」

  「你會聽不懂?」

  青衣冷哼,「想讓我主人替你對付陸洲,你想得美!」

  別的不說,他主人對這個小師弟,可是好得很。

  不然,當年也不會冒著被雷劈死的舉動將藍衣救下了。

  可惜,陸洲那貨不識抬舉,還總是和自家主人對著幹,惹人討厭得很。

  這夏侯堂也是倒霉,竟踩到他主人的底線,拍他一掌都算輕的了。

  「大人,難道小人所言不對?」

  夏侯堂不服氣地反駁道:「放他們離開,陸洲他們肯定會出賣您的,還有楚斯寒,他可是丞相的外甥。」

  「這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沒事兒的。」

  淳于東信誓旦旦地說罷,再次俯視著他道:「至於你和太子,那就說不定了。」

  夏侯堂瞪大眼睛,「大人這話是何意?」

  莫非,淳于東和楚斯寒他們是一夥的?

  可是,看陸洲對他地態度,可不像是一夥的態度啊。

  「他雖然不承認自己是淳于大人的師弟,但心裡還是把淳于大人當成自己的師兄,而且,淳于大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幫過你們。」

  藍衣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

  夏侯堂卻一臉茫然,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何意。

  「蠢貨,這都聽不懂。」

  青衣冷笑,「從你們找上我主人,讓主人幫你篡位一事開始,你們的計劃就已經失敗了。」

  夏侯堂聽到這兒,還是不太明白。

  「你還不明白嗎?」

  藍衣淡聲道:「從你們聽從淳于大人的計劃,將兵器運往京城開始,太子的打算就已經暴露了。」

  先不說黃陽鎮如今是傅閒雲的地盤,就算他們成功將兵器運出黃陽鎮,那能運出臨江府嗎?

  楚斯寒可不是吃素的。

  「你們……你們在算計我們?」

  夏侯堂這回總算明白了。

  原來,淳于東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同他們合作!

  「你以為我主人對你們凡間的官職感興趣?」

  青衣不屑一笑,「我主人之所以當上陽城府的知府,不過想在人間有個名副其實的身份而已。

  至於為何選擇陽城府,那是因為這幅皮囊的人壽命將至,而且,名字與我家主人正好相符。」

  聽完青衣的解釋,夏侯堂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都是他自作聰明,讓太子去找淳于東合作,甚至還答應淳于東,等事成之後,就讓他替代傅雷的職位,當上丞相。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更沒想到的是,淳于東竟然是陸洲的師兄。

  更更沒想到,陸洲身邊還有淳于東的表弟!

  楚斯寒是大皇子陣營的,陸洲的徒弟是楚斯寒的未婚妻,這也能明確地知道,陸洲也是大皇子陣營的。

  而陸洲又是淳于東的師弟,陸洲的朋友又是淳于東的表弟,這也間接地說明,淳于東也是大皇子陣營的。

  不說淳于東,單是他身邊那兩位,太子那什麼千軍萬馬都敵不上。

  就這樣,太子還掙個屁的皇位?

  直接將皇位拱手讓給大皇子,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夏侯堂整個人都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呆呆地癱坐在地上。

  「藍衣,交給你了。」

  淳于東說了一句,就自己率先離開了洞口。

  青衣並沒有跟上,而是在原地等藍衣。

  「你……你想做什麼?」

  在看到藍衣手中的麒麟劍時,頓時嚇得往後爬。

  藍衣直接手起刀落,夏侯堂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人就已經斷了氣。

  洞裡聽到動靜的士兵跑了出來,在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藍衣大人,太傅這是怎麼回事兒?」

  為首的將領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們不是一起的嗎?為何會互相殘殺?

  將領和士兵們都很是不解。

  藍衣淡聲道:「將剩餘的兵器運到黃陽鎮,交給黃陽鎮的傅縣令。」

  「什麼?!」

  將領不解,「若是這麼做,那計劃豈不是暴露了?」

  青衣看著他道:「按他說的做。」

  「可是……」

  「沒有可是。」

  藍衣將劍收回,抬眸看著將領道:「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是!」

  將領雖然不解,但看到夏侯堂的下場,心下還是很忐忑。

  他忙吩咐其他士兵道:「眾人聽令,按兩位大人說的做。」

  「是!」

  所有士兵一時間都紛紛往回洞走,將領看了眼青衣和藍衣,慌忙跟著回洞中準備。

  藍衣大手一揮,夏侯堂的屍體瞬間化作飛灰,消失於原地。

  這一幕正巧被回頭的將領瞧見,嚇得將領臉都白了。

  他咽了咽口水,趕忙回過頭去,裝作視而不見。

  「藍衣,你這麼幫他作甚?」

  青衣撇了撇嘴,語氣中甚是不滿。

  藍衣淡聲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哪裡有什麼苦衷?」

  青衣冷哼,「聽人說,他當時就在青峰飲酒,他有時間喝酒,卻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你還幫著他?」

  「如果換做是你呢?」藍衣突然反問。

  「啊?」

  青衣一臉茫然,「換做我什麼?」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在做錯事遭雷劫之時,因為淳于大人沒有過來救你而怨恨他一輩子嗎?」

  「我……」

  青衣愣了愣,旋即陷入沉思。

  許久,都沒有回話。

  藍衣淡淡一笑,「你瞧,你都沒法怨恨淳于大人,我又怎會怨他?」

  青衣撓了撓頭,很是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你當時為何不直接回到他身邊去?」

  藍衣沉默了片刻,才苦笑著道:「我不回去,不是因為怨他,而是……怕他不原諒我。」

  聽到這兒,青衣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他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被人騙了。

  「都怪我!」

  青衣自責地道:「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沒有看出那人不是主人,我也不會上當!」

  當年,上官凜為了得到皇位,先是將妖王和妖后殺了,然後趁著淳于東閉關時,利用寶器掩蓋身上的妖氣,幻化成了他的模樣。

  那時候,青衣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淳于東提前出關。

  所以,在聽到幻化成淳于東的上官凜說,想要殺了上官殿上位時,想都沒想都應下了。

  甚至還請了藍衣幫忙,和上官凜一起去了妖界,將妖界鬧了個天翻地覆。

  後來陸洲和其他四峰的峰主及時趕到,不僅滅了上官凜,還將他們帶回仙界面壁數月。

  青衣遭雷劫之時,淳于東正巧出關,然後將他救了下來。

  而藍衣,卻被陸洲忽視,自己一個人承受,等他接到消息求助淳于東過去時,藍衣已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