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超大的紅床，從床褥到枕頭被褥，甚至是幔帳，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紅。
「大人很喜歡紅色？」
陸笙後知後覺地發現，回到冥界的楚斯寒，似乎很愛大紅色。
「倒不是我喜歡，而是母親布置的。」
母親？
陸笙眨了眨眼。
說起楚斯寒的娘親，她還沒見過那位師父曾經喜歡過的女子呢。
楚斯寒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在她身側落座。
只見他大手一揮，一壺冒著白霧的茶水及茶杯憑空出現在桌面上。
陸笙抬眸四下觀望，發現這屋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簡單的。
她突然有些懷疑，楚斯寒帶她來參觀水寒殿，有炫富的可能。
「喜歡什麼儘管說。」
楚斯寒將斟好的茶放到她面前，淺笑著開口。
陸笙聞言看向他，挑眉揶揄地問：「大人，我喜歡這座宮殿，您能送我嗎？」
「你若是喜歡，儘管將裡面的東西盡數搬走，只是……」
楚斯寒頓了頓，表情無奈地道：「這座宮殿，我只怕有心無力。」
這水寒殿就相當於一棵參天大樹，根已經深深地扎進忘川河之中，若是將這座宮殿移走，這裡只怕瞬間就會被忘川之水淹沒。
這裡被淹沒倒沒什麼，只是，這座宮殿中不少的花草樹木都已成了靈。
如若這裡被淹沒，它們也很快就會被忘川河中的邪物吞噬殆盡。
陸笙輕笑，「我說笑的。」
這麼值錢的宮殿，她哪兒敢接受啊？
即便楚斯寒真有心要送她，她也是不敢拿的。
「笙笙。」
「嗯？」
見楚斯寒的語氣突然低沉了許多，陸笙疑惑地應了一聲。
她剛抬眸，男子的拇指已經覆在她朱唇之上。
陸笙微微一怔，不解地看著他。
「嫁我可好？嫁我，楚府是你的，落雪山莊也是你的，這水寒殿的所有，也是你的。」
楚斯寒眸中帶著笑意，但一顆心卻忐忑地亂跳著。
這是他活了千年，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緊張。
「我……」
陸笙回過神來，正欲說話，楚斯寒卻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別說話。」
他雙手捧著她的小臉，拇指在她眼角輕輕摩挲，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
「你不需要現在就回答我，不過，我只想告訴你，你，我娶定了！」
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陸笙心下微微一顫。
她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動作，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男子的氣息在鼻尖充斥，那雙散發著淡紅光的瞳眸，似能蠱惑人心。
腰間驀然一緊，陸笙陡然回過神來。
「大人，你……」
「以後不要再叫大人了。」
楚斯寒低頭，鼻子在她鼻尖上輕蹭了蹭，聲音低啞地開口：「叫我斯寒。」
「斯……斯寒。」
陸笙叫完，一張臉瞬間紅透了。
楚斯寒低笑一聲，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與上次毫無章法的吻不同，這次輕柔了許多。
即便有過第一次，陸笙還是很不習慣這種親密。
這讓她很慌張，變得不像自我，所以忍不住想要抗拒。
她想往後退，腦袋卻被一隻大手摁住，不容她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