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看了國師一眼,想都沒想,就拿出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心。
林子裡已經昏暗,陸笙看不到他的舉動。
但聞著腥味傳來的方向,她也能分辨出這是誰的血。
「大人,您這是何苦?」
她雖是凡胎肉體,但治癒能力卻特別強的。
不然,憑她經常用血畫符的頻率,只怕十根手指都不夠她咬。
「我沒事兒。」
他答應過陸師叔不讓小姑娘受傷的,更何況,他的血也可以吸引妖物。
「師兄,你瞧!」
只見狂風四起,天空之上的彎月瞬間變成了血色,天空也開始一片赤紅。
太子府。
一名道士抬頭看著天空,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今日之後,這將是我們師徒二人的天下,區區一個國師,只怕阻止不了,桀桀桀——」
他的聲音嘔啞嘲哳,聽起來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後發出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太子卻好似已經聽慣了一般。
他冷笑一聲,道:「師父放心,等我登基之後,那國師之位絕對非您莫屬!」
夏侯堂轉過身,看向太子道:「師父相信你。」
國師可是唯一一個能與皇上平起平坐的人。
他覬覦國師之位已久,奈何修為比不過國師,只能暗中輔佐太子。
他是控妖師,能驅使妖物為他所用。
在聽說妖王甦醒,妖界結界破裂,有一批妖物逃到了京城之後,他便開始興奮地將此事告知了太子。
「師父,先讓那些妖物把陸豐除了。」
陸豐就是大皇子。
如今,群臣百官幾乎一大半都站在大皇子那邊,對他這個太子卻視而不見,這讓他對大皇子極其厭惡。
還有三王爺那個廢物,明明中了他的毒竟然還沒死,命可真是夠硬的。
夏侯堂冷笑,「放心,今夜,一個都逃不了!」
他說罷,再次抬眼看著逐漸變得赤紅的天空,渾濁的眼睛越來越亮。
「其中有隻千年的赤狗,夠國師吃一壺了。」
夏侯堂的笑聲從悶笑到最後直接張揚地狂笑出聲。
太子見他笑,也跟著他一起猙獰地狂笑。
太子府內,聽到二人笑聲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郊外。
楚斯寒的血落下之後,那些妖物就瘋狂地往這兒涌了過來。
「你們先隱藏起來。」
楚斯寒淡聲吩咐。
「徒兒小心!」
陸笙將隱身符拿了出來,正欲分給國師和葉落,卻見二人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
她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和人家不同。
人家修仙道,她修的卻是符道,別人能自行隱身,她卻只能靠符紙隱身。
她摸了摸鼻子,將餘下的收回去,貼了一張在自己的身上。
「大人,您要小心!」
「好!」
楚斯寒低聲輕應,餘光卻瞥向森林兩處。
只聞一陣濃郁的腥臭味傳了過來,他不悅地蹙了蹙眉。
這些妖物,可比地府那些臭鬼難聞多了。
楚斯寒眸光暗了暗,用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只見一陣微弱的紅光閃了閃,然後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