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提二人分別倒了茶,才坐下,笑眯眯地開口:「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師父在這個角落貼了隔音符,就算她耳力再好,也是聽不見的。
陸洲捻起茶杯吹了兩下,淡聲開口:「還能聊什麼?為師不過是在同楚大人說一些你的陳年糗事罷了。」
「嘁~」
她信師父的話才有鬼嘞!不對,不信也有鬼。
反正,她就是不信。
她是聽不見,但又不瞎。
楚斯寒方才震驚的表情,可不像是聽她糗事的反應。
這兩人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於是,她眼睛微微轉動,看向楚斯寒討地笑道:「大人,我師父他方才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楚斯寒面色柔和了許多,「就是,一些朝中政事。」
「哦。」
一聽到是朝中政事,陸笙頓時沒了興趣。
比起這些朝中政事,她還是對降妖除魔驅邪抓鬼比較感興趣。
陸洲看了楚斯寒一眼,心下不由又多了幾分讚賞。
敢隨口糊弄小丫頭,還能讓她深信不疑的人,楚斯寒絕對是頭一個。
「累嗎?」
楚斯寒低聲問。
「不累不累!」
陸笙咧嘴一笑,開心地搖頭。
有錢收的事,她都覺得不累。
今天客人真不少,扣除一切費用算下來,淨利潤應該能掙個一二百兩,挺好的。
只可惜現下是冬天,她的小龍蝦和河蟹不能上桌,不然,肯定還能掙得更多。
土豆是她之前收了放進空間鐲中放著,一半留作明年做種子,一半則拿出來做菜。
大家都似乎很愛吃土豆,也似乎對它格外地感興趣。
她囤積的那點土豆,好像快沒了。
等明年春暖花開之後,她一定要大面積種植。
楚斯寒看著她的笑臉,原本煩亂的心情,不自覺地平靜了下來。
陸笙身上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總是在牽引著他,讓他忍不住地想要離她更近一步。
這種感覺就像……像常年躲在暗處的人,渴望見到暖陽一般。
他想,她上輩子應該是他的暖陽吧?
不然,像他這種向來鐵面無私,冷心冷肺的人,怎麼會突然對一個人如此在意?
每次回到臨江府,他總會莫名地感到煩躁,只有回到黃陽鎮,那些煩躁才會消失。
難怪國師說她是他的命定之人,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會為了報答楚家的養恩,投身社稷,給楚府撐腰,然後,孑然一身。
自從遇見了他,讓他終於明白了何為「望穿秋水」,何為「歸心似箭」。
她到底是他的劫,還是他的幸?
「大人,您……怎麼這樣看著我?」
陸笙被他突然這般炙熱的目光瞧著,臉上難免起了燙意。
她伸手摸了下臉,狐疑地問:「我臉上……應該沒沾什麼吧?」
「沒有。」
他收回了目光,唇畔卻盪著溫柔的淺笑。
幸也好,劫也罷,反正,他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嗯哼——」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陸洲,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打破這「春意盎然」的氣氛。
好小子!當著他的面就敢勾引他閨女,真是和那位年輕時一個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