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的本領,幾人都已見識過。
只是他們怎麼都不敢相信,一向被稱為一無是處的三王爺,竟然深藏不露?
難怪連太子都拿他沒轍,原來,三王爺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
幾人同時咽了下口水,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敬畏。
「方才下官多有得罪,還請三王爺恕罪!」
回過神來的楚斯寒,乖巧地行了個禮。
三王爺可以不給面子,但陸笙的師父,那是長輩,不能不給面子。
陸洲無聲淡笑,打量著他半晌,突然來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模樣像,性子也像,都是能屈能伸之人。」
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
「什麼?」
楚斯寒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麼。」
陸洲微微搖頭,繼續淡聲開口:「我這徒兒性子跳脫,不似一般姑娘家溫柔體貼,楚大人以後可得……」
「師父!」
陸笙蹙眉,直接上腳踩了下他的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
看著光滑潔白的鞋尖上多了一塊黑印,陸洲嫌棄地蹙了蹙眉。
「多擔待一些」幾個字,也如陸笙所願地被他咽了回去。
「呵呵——我師父這人就愛開玩笑,大人別介意。」
陸笙對楚斯寒乾笑著解釋。
「嗯。」
楚斯寒眉眼的寒氣散去,表情看起來比方才緩和了不少。
知道小徒弟不愛聽這些,陸洲便也沒再說,而是和楚斯寒聊起如今朝中局勢。
如今,聖上,甚至是傅丞相還有幾位大臣都不太看好太子,反而對二皇子更看重一些。
而楚斯寒和陸洲,也算是二皇子這邊的人。
倒不是說太子能力差,而是他殺戮太重,若將來登基,恐怕會讓百姓遭災。
不說別的,單說江家這些年在臨江府欺壓百姓,視人命如草芥的做派來看,就知道太子的行事作風了。
江家如此行事,若說背後沒有太子撐腰,他們怎麼可能有這個膽?
「這個江少傅,等本王回京後,定要參他一本。」
陸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敲在桌面上,冷聲開口。
楚斯寒薄唇勾起一抹譏笑,同樣冷聲道:「下官也正有此意。」
他雖然到臨江府上任不過兩年,不過,江家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過去之所以讓人關注江家,不過是奉二皇子的命,現在嘛……
敢動他的人,就別怪他提前動手了。
本來,他只想「乖乖」地當個地方官員,可這些人,非要逼他現出本性,那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
兩人相視一笑,似達成了某種共識般,以茶代酒,兩杯相擊,最後一飲而盡。
陸笙幾人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只能一臉懵逼地看著。
方才還劍拔弩張的二人,此刻竟然在以茶代酒,坦言歡笑?
「本王不能在黃陽鎮待太久,我徒兒就有勞楚大人幫忙照看了。」陸洲淡笑著開口。
明明還是同方才遞果茶時一樣的寵溺口吻,可此刻聽在楚斯寒耳中,卻有種「未來岳父」在把女兒託付給他的感覺。
這讓他心底對陸洲最後的那點芥蒂也散了。
於是,表情鄭重地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會替您照顧好陸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