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or真相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閱讀
盧晚晚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自從她與任初鬧出了緋聞以後,但凡有一點關係的人,都要打電話過來問問盧晚晚事情的經過和高潮。
盧晚晚聽任初這個名字已經聽到麻木了,偏偏這件事好像只對她一個人有影響。據說,任初現在還該上課上課,該打球打球。但是反觀盧晚晚,她在學校里快要寸步難行了。
盧晚晚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她不是那種敢與天下為敵挑戰校園一霸的偶像劇女主角,所以她只能躲著。最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女主角一般都能得到校園一霸的喜愛,所以她們有恃無恐。
可是她盧晚晚不一樣,任初這個人陰晴不定,除了他自己估計誰也不愛。
她犯不著去觸霉頭,就期待著事情過去了,時間長了也就結束了。
顧橋聽盧晚晚這麼分析,覺得也有點道理,不過還是問她:「那你不談戀愛了?你不是特別想談戀愛嗎?」
這一點盧晚晚承認,純粹是因為她還沒談過戀愛。
「嗚……算了,談戀愛有什麼意思!不談了!」盧晚晚換衣服出門。
「你幹嗎去?」顧橋問,「今天不是沒課嗎?」
盧晚晚點了點頭,把前幾天買的蔓越莓干裝進了包里,說:「我去實驗室解剖。」
「解剖你帶這個幹嗎?」顧橋指了指她的包。
「先去活動室做餅乾啊,解剖很累的,我得吃點東西!」
顧橋吞了下口水,覺得十分有畫面感,仿佛能看到她一隻手拿解剖刀,一隻手拿蛋糕刀的樣子。
「學霸,你太努力了,這離期末還早著呢。」
盧晚晚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等我畢業進了省醫院,成為一把手外科大夫,你就知道,現在的努力都是必要的!」
「好好好!你厲害!」顧橋懶得理她,翻身上床了,她得勞逸結合。
難得周末,學生們大部分都出去閒逛了,感覺校園裡少了一半人的樣子。
這讓盧晚晚覺得舒服了許多,前幾天真跟做賊一樣。最起碼,今天她能正常活動了。
Z大專門給社團批了一棟教學樓,給大傢伙活動用的,會根據每個社團人數的多少、成立的時間,安排一間教室。
盧晚晚的烘焙社是個新社團,所以活動室很小,不過目前她的社團也只有她一個人。一些烤箱和設備什麼的,是她從家裡搬過來的。盧晚晚目前沒有納新的打算,她覺得做糕點這件事,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做得很開心。如果不是真正喜歡做這件事,那還是不要過來浪費經費了,畢竟目前她都是自費的。
先將黃油軟化,再加入糖粉,然後開始慢慢攪拌。她按照順時針的方向,動作不太快,因為這個糖粉只要攪拌均勻就可以,不像做蛋糕一樣,要讓麵粉發起來。她又打了兩個雞蛋,加入糖粉里一起攪拌,直到均勻了才作罷,前後花了十幾分鐘。
她又把準備好的蔓越莓干切碎,加入到攪拌好的黃油和糖粉裡面,接著攪拌了一會兒,又加入了過濾好的綠茶粉和低粉。用力將材料揉到一起去,揉成了一個麵團。
盧晚晚打開儲物櫃,發現裡面還有個快遞沒有拆,是她買的心形模具,專門做餅乾用的。她當時買這個,也是想著給安嘉先做餅乾吃的。
盧晚晚聳了聳肩,把模具拆開,洗乾淨。
模具是不鏽鋼的,長條的心形,有一個小扣,可以打開。她在裡面鋪上保鮮膜,把揉好的麵團塞進去,扣上扣子,放進冰箱裡速凍,估計要凍上一個小時。
盧晚晚有個習慣,朋友生日,她會親手做一個蛋糕送上。她翻了下操作台上的日曆,猛然間想起,明天是班長的生日。
他們班班長是個女生,整個臨床系這一屆唯一一個女班長宋榮榮。不僅人美,學習成績又好,辦事能力很強,非常幹練。所以,盧晚晚對班長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在開學後,參加了幾次班長組織的活動之後,盧晚晚就化身成了班長的小迷妹。所以班長生日,她肯定要送個蛋糕過去的!
就做個千層蛋糕吧!
蛋糕坯她製作的是巧克力口味的,再加上味道純正的櫻桃酒,這是一個她覺得非常完美的搭配,只是好像沒有車厘子了。
盧晚晚摘下圍裙,跑到學校超市去買了點車厘子,然後急急忙忙地回活動室。因為實在惦念著蛋糕,她走路完全沒有看路,才一進門,就撞上了正從教學樓里出來的范毅。
「對不起!」盧晚晚急著道完歉,看也沒看就走了。
「盧晚晚!我找你有事兒!」
盧晚晚壓根兒就沒聽見,抱著車厘子一路小跑上了樓。
這個季節的車厘子還是蠻貴的,學校超市也沒有多少存貨,她全買了,洗乾淨了放在案板上,切開去核,又拿櫻桃酒泡上。
「盧晚晚!你跑什麼啊?」烘焙社的門被推開,范毅竟然追了過來。
看到范毅的時候,盧晚晚還很詫異:「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范毅心想,你這地方還是我給你批的,我能不知道嗎?
「我的門禁卡呢?」范毅開門見山地問。
「呃……」盧晚晚有點心虛了,因為范毅的叮囑,她沒能做到。
「讓任初沒收了是吧?」
「學長,我不想騙你,但是你猜對了。真的很對不起……」盧晚晚還是有些愧疚的,她覺得范毅是個好學長,跟任初完全不一樣。
范毅笑了下說:「算了,任初什麼段位,你怎麼斗得過他?」
「學長,我一定想辦法,替你拿回門禁卡!」
「那就說定了!靠你了!」
他說著就在操作台前的吧檯凳上坐下了,低頭一看,還有一碗車厘子,順手拿了一顆吃,味道不錯,還有酒香。
盧晚晚的巧克力蛋糕坯烤好了,她轉身去取了出來,低頭開始切開。范毅就看著她做蛋糕,一邊看,一邊吃車厘子。
「這做的是什麼?」
「千層蛋糕。」
范毅一看,還是個8寸的,肯定不是自己吃,於是問:「要送人?」
「嗯,明天有人過生日。」盧晚晚低頭繼續忙自己的。
范毅笑而不語,又吃了兩顆車厘子。
等到盧晚晚鋪好了蛋糕坯,準備鋪奶油的時候,猛然間一抬頭,發現碗裡空空如也,只剩下一點櫻桃酒了。
「我的車厘子呢?」盧晚晚有點難以置信,搶過范毅手裡的空碗,眼睛都要望穿了。
范毅登時緊張起來:「這個車厘子有用的?」
盧晚晚點點頭:「所以,你都給吃了?」
范毅點點頭。
盧晚晚想哭:「學長……」
「呃……對不起。我再去給你買點,很快回來。」
「別去了,學校超市最後的一點車厘子,都在你肚子裡了,估計這會兒都消化了……」盧晚晚哭喪著臉,她真是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范毅也非常不好意思,看來只能讓人送來了。這個時間,也就只有他有空了,雖說讓他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不太好,但是總不能搞砸了盧晚晚的蛋糕吧?
「我有辦法解決,你等下。」范毅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比了個OK的手勢,「等一會兒車厘子就送過來。」
盧晚晚將信將疑,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盧晚晚想起冰箱裡的餅乾,取出來,去掉模具,用刀切開,每一塊大概有五毫米的厚度,非常均勻。她一塊一塊地擺放在鐵盤上,放進烤箱裡,設定了十五分鐘。
范毅還坐在吧檯凳上,盧晚晚忙完了餅乾,從書包里翻出一本專業書來看。她似乎沒有聊天的打算,范毅偏偏是個話癆,他有點憋得慌。
過了十多分鐘,烤箱叮的一聲,餅乾烤好了,她戴上手套取出來,放在了操作台上。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范毅,你要的車厘子。」
這聲音如同魔音穿耳,雖然沒認識多久,但是盧晚晚已經對這個人的聲音有點敬畏了。她正在整理操作台,切餅乾的刀衝著范毅就脫手而出。
「啊啊!」范毅尖叫著跳下了吧檯凳,而那把刀被人一把接住了。
范毅鬆了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任初,你總算來了。」他接過車厘子,遞給了盧晚晚,「賠給你。」
「謝謝……」盧晚晚接過來,頭都沒抬,她感覺到有道目光正在盯著自己,就像是一台質檢儀器。
她切完車厘子,再一次用櫻桃酒泡上,終於沒能忍住,抬頭問任初:「你看我幹什麼?學長,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范毅愣住了,確切地說是有點驚呆了,他跟任初在一塊這麼多年,從來都是任初對別人愛搭不理,還是頭一次見有女生對任初這麼說話的。他懷揣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扭過頭去看任初。
「呵……」任初竟然輕聲笑了,他還笑了。
范毅覺得不可思議呀!
盧晚晚把餅乾收好,裝進了紙袋子裡。
范毅眼睛一亮:「謝謝學妹,我不客氣了。」
范毅伸手去拿,卻被任初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范毅委屈地看著任初:「你幹嗎?」
「餅乾不是給你的。」任初說。
的確,心形的,范毅明白了。
盧晚晚在巧克力坯子上塗上一層奶油,又加了些車厘子果肉,再加一層蛋糕坯子,如此反覆。最上面那層奶油,原本是要放巧克力碎和水果裝點的,她突然改了主意,想寫上「宋榮榮生日快樂」,但是地方不太夠。她思考了一下,決定寫縮寫「RR生日快樂」。
才剛寫了一個R,范毅就大笑了起來:「果然是送給任初的,我就知道!」
「啊?」盧晚晚詫異,「任初明天生日?」
任初看了一眼蛋糕上用巧克力醬寫的R,心情無比愉悅,略微點了下頭說:「謝謝,我收下了。明天你有空嗎?」
這下尷尬了。
「我有事……」
「晚上七點,需要我接你嗎?」
這人是耳朵有毛病嗎?她明明說的是有事,不是有空啊!
「你等下要幹嗎去?」任初又問。
「去解剖實驗室……」
「順路,走吧。」
哎?為什麼?
任初幫盧晚晚把蛋糕放到了冰箱裡,然後拿上了那袋盧晚晚做的餅乾,瞥了范毅一眼說:「你還不走?」
「啊!餅乾……」他也想吃點啊!
任初站在門口,一副準備鎖門的架勢。這一套操作,一氣呵成,讓人沒有拒絕的機會。盧晚晚只好摘下圍裙,洗乾淨手,拿著包乖乖出去。
社團教學樓樓下停著一輛車,盧晚晚看了一眼是輛超跑,直接把大門口給堵住了。
太招搖了……
任初掏出車鑰匙,丟給范毅:「幫我把車開出去,謝了!」
「那餅乾……」范毅還心心念念,實在是盧晚晚的餅乾,吃一口就忘不掉。
任初仿佛沒聽見一樣,拽著盧晚晚走了。
從社團教學樓到實驗樓,大概有十分鐘的路程。
「要我接你嗎?」
「不用!」盧晚晚一口拒絕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想去,並且也根本就沒打算去。
但是任初以為,她很獨立。不錯,他喜歡獨立的人。
到了實驗室,盧晚晚火急火燎地去找師兄了。她是5+3模式,有專門的導師帶。導師姓陳,今年剛滿五十歲,教學經驗很豐富,同時也是省三甲醫院的專家。她的幾個師兄個個都出類拔萃,跟她關係極好,所以她前幾天做鴕鳥落下的課程,二師兄選在今天給她補上。
盧晚晚做好準備,去操作台前。
二師兄孟西白正好拿了一截胳膊出來,放在了操作台上,看見盧晚晚來了,沖她笑了一下:「聽說你談戀愛了。」
正在大步前進的盧晚晚,一腳踩空,險些一頭撞在操作台上,那截教具手臂就明晃晃地在自己眼前。盧晚晚扶著操作台站穩,拍了拍胸口。
「這麼大反應,看來外面說的是真的。」
「不是!二師兄,你沒事兒別看論壇、貼吧什麼的,你大好青年,看八卦浪費生命。」
孟西白輕笑了一聲,指了指後面說:「我還用上貼吧看?人都跟你過來了,我直接看見大活人了好不好?」
盧晚晚猛地一回頭,發現任初正坐在後面的椅子上。
他要幹什麼?盧晚晚想不明白,是沒事情做太無聊了嗎?突然對解剖有興趣?她腦袋裡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也沒什麼理由去趕他走。算了算了,就當看不見好了,跟他說話會被誤以為搭訕的!
「二師兄,你就當他不存在,咱們上課吧!」
孟西白「嗯」了一聲,開始給她講解手臂的構造,然後又給她拿了一些骨頭看。
「最近怎麼沒見安嘉先?」孟西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
盧晚晚手上動作一頓,然後苦笑了下說:「去當二十四孝男友了。」
「這裡不對,別走神兒。」孟西白教訓道。
盧晚晚撇了撇嘴,明明是你先找我聊天的!
范毅停好了車找來的時候,任初正坐在解剖室的椅子上,吃著餅乾,盯著大屏幕,屏幕里是盧晚晚正解剖的手和教具。
「你幹嗎呢?」
「你看不見?」任初頭也沒回,繼續盯著屏幕。
范毅看了一眼屏幕,太血腥了,太噁心了,他差點沒吐了。
「車鑰匙給你,我走了。」
「急什麼?等下一起走。吃餅乾嗎?味道不錯。」
任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離開屏幕,他把紙袋往范毅面前舉了舉,抹茶蔓越莓餅乾只剩下最後一塊了。范毅看了一眼餅乾,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任初,然後吐了……
任初抿著唇笑起來:「怎麼?你剛不是一直想吃這個餅乾嗎,給你吃,還不要?」
范毅吐了好一會兒,然後皺著眉說:「我這是第一次看好不好!誰像你這麼變態!」
那邊盧晚晚結束了補課,聽到這邊的聲響,急匆匆地跑過來,瞥了一眼范毅,趕緊拿了瓶水給他,安慰道:「學長,別緊張,深呼吸,你多看幾次就好了。」
范毅趕緊搖頭,他再也不想看了。
孟西白洗乾淨手準備離開,看見他們三個的時候,伸手摸了下盧晚晚的頭,笑著說:「小師妹打掃乾淨啊。」
盧晚晚「哦」了一聲,乖乖去拿掃把。
范毅有些歉意地看著盧晚晚:「學妹,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們快回去吧。」盧晚晚說完看了一眼任初,他似乎也在看著自己,但是好像沒有要走的打算。
盧晚晚走到任初的跟前,把他拉到了一邊。
「有事?」任初問。
「你怎麼還不走啊,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呀?!我等下就回寢室了,你別再跟著我了,咱倆根本就不可能,我是不會……哎?」盧晚晚鼓著勇氣說了心裡話,只是她還沒講完,任初就笑著從她身邊路過了。
盧晚晚順著任初離去的背影看,孟西白走在前面,背對著盧晚晚揮了揮手。
「小師妹再見。」
「二師兄,再見……」
什麼情況,任初跟孟西白走了?
虛弱的范毅靠過來說了句:「任初他表妹喜歡孟西白,成天尋死覓活的,估計是又鬧任初了,不然他才不管這閒事兒。」
「任初的表妹喜歡我二師兄?」所以……任初不是專程來找我的啊。盧晚晚有那麼一點點意外,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那丫頭是隔壁舞蹈學院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你能見到她。任初他們家的人,就喜歡強扭的瓜。」范毅說完,覺得自己舒服多了,主動去打掃了自己的嘔吐物。
「強扭的瓜?」盧晚晚陷入了沉思。她覺得有點意思,想看看她二師兄這個瓜究竟會被怎麼摘下來?等等,那她是不是也算強扭的瓜?
她趕緊問范毅:「任初也好這口嗎?」
范毅停下了手上打掃的工作,鄭重地說:「任初更加變態一點,我也搞不清楚。你自求多福吧。」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范毅把實驗室打掃乾淨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他不光打掃了自己的嘔吐物,還幫盧晚晚做了值日。盧晚晚對這個學長的印象又好了許多,已經可以原諒他偷吃食材的過錯了。
看了下表,已經傍晚,范毅主動提出送她回寢室,剛巧實驗室的門鈴也響了,任初居然又回來了。
「還沒走?」任初問。
「打掃衛生來著,你怎麼又回來了?」范毅回他。
「有事。」任初走了過來,看向盧晚晚,「回寢室嗎?」
盧晚晚完全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問自己,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好,一起走吧。」
「不用了,學長,我認識路。」
「正好,你帶路。」
盧晚晚拒絕臉,內心有一萬個NO,嘴上也就直接說了:「我想自己走!」
任初無所謂的樣子,「嗯」了一聲。
盧晚晚鎖上門,范毅和任初在一旁聊了一會兒,她瞥了一眼,趕緊走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離任初遠遠的,緋聞就能少少的。
盧晚晚不是沒有聽到學校里的傳聞,知道任初就不是什麼好人,一般人都惹不起,她早點走,快點走,應該就能避免和他同框了吧?
想到這兒,她笑了,為自己的聰明才智。
忽然間,她低著頭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大長腿,褲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她猛然間一抬頭,那人也正好低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他冷著一張臉,表情冷漠,但是眼睛裡卻隱約有那麼一點笑意。
任初……
啊啊啊!盧晚晚要尖叫了,明明已經走得夠快了,怎麼還是遇見了?就在她剛要準備說話的時候,任初超過她了!
這時候,她聽到旁邊路過的同學議論:「這不是任初學長嗎?哇,好帥!咦,跟著他的是盧晚晚?她追著學長要幹什麼?」
她追著任初?
盧晚晚仔細地看了看,分析了一下局勢,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像啊。她有點沮喪,明明是她先出發的,他腿長了不起嗎?明明回寢室這是必經之路,怎麼就成了她追著任初了呢?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認輸,不能就這麼被誤會!
盧晚晚提起一口氣,兩條腿飛速前進,她幾乎是用跑的,才終於追上了任初。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追上任初的那一瞬間,任初加速了!她盧晚晚是誰?不能輸!於是盧晚晚再一次加速,幾乎是用跑的,任初仍舊邁著大長腿,穩步前行。
此時,她又聽到了路過的同學議論紛紛:「那不是校花盧晚晚嗎?追著學長幹什麼,天哪,她膽子真大,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這不是愛情!這是尊嚴啊!
盧晚晚沒空理會,還在追任初,她企圖超過他,也讓路過的人議論一下,比如說:天哪,任初學長追著新晉校花幹什麼,我們被傳言誤導了。
本應如此,她笑了笑,給自己打了打氣,活動了一下胳膊腿,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了上去。
剎那間,任初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她由於慣性,差一點就撞到任初的身上。
「你在幹嗎?」任初問,十分鎮定自若,仿佛剛才跟她賽跑的人不是他一樣。
盧晚晚打量他,這氣場不能輸!她咳嗽了一聲,又活動了一下筋骨說:「借過,我晨練呢。」
然後,她就堂而皇之地超過了任初,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寢室。
任初看了一眼亮起的路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