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弄她個水土不服

  三姨太心如同在往萬丈深淵中急速下墜。【,無錯章節閱讀】

  老爺怕誰看見?她是他的三姨太,她來找他,合情合理的。

  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他怕唐神醫發現。

  三姨太只覺得心己墜到了深淵底,又碰到了冷冰堅硬的石頭上,一顆心被摔得稀碎稀碎的。

  三姨太直接了當問胡縣爺:「你~你是怕誰知道,唐神醫嗎?」

  胡縣爺點頭:「是!」

  三姨太不怒反而笑了:「果然是她!」

  胡縣爺看她一眼:「你既知道,又何必再問。你還是趕緊走吧!」

  三姨太穿了衣服,圍好斗篷。開了門,出去。

  外面秋風起,有些涼意,三姨太覺得比秋風還涼的是心。一顆心寒涼徹骨。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沉香苑的丫頭婆子見自己家三姨太披著斗篷匆匆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披著斗篷淚流滿面回來。誰也不敢多問一句。

  只有環兒,將三姨太扶進屋,扶到床上坐著,替她解了披風。

  環兒發現三姨太身上涼得驚人,將被子揪過來,替她蓋上,又叫了婆子燙了個熱乎乎的湯婆子,塞進三姨太懷中暖著。

  環兒取了手絹,替三姨太擦淚:「姑娘,你別生氣了。他不讓咱進屋咱以後就不去了。巴巴的冷屁股貼熱臉。扣一半月銀就扣,剩一半也夠花了。」

  環兒是三姨太的陪嫁丫頭。兩人的關係既像主僕也像姐妹。只有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她才會稱三姨太為姑娘。這是三姨太沒出嫁時的稱呼。

  環兒以為三姨太去了靜心書齋吃了閉門羹。在外面站了這許久才會凍得冰涼。她心疼自己的主子。

  「姑娘,你長得這麼好看,他還把你關在門外,是他有眼無珠!」環兒說。想當初,姑娘是遠近聞名的一枝花。既便現在,姑娘也是漂亮的。

  三姨太哭夠了,擦乾眼淚,啞著嗓子說:「沒有,他沒把我關在門外,我進去了~」

  三姨太又說:「他也答應了,月銀不扣咱們的。」

  環兒奇怪了:既然三姨太進老爺屋子了,老爺也答應不扣月銀,那一切應該很順利美滿。可是~

  環兒忍不住問:「那~那~你為什麼哭?」

  三姨太沒回話。她沒法張口,她感覺她這一次去,就像在做一場等價交換一樣。沒有情感的增進。只為不讓他新寵的人發現,她成了一個工具,用完了即扔。這讓她感到無比屈辱。

  三姨太不說,環兒也不再追問。

  環兒用手巾給三姨太淨了臉淨了手,安頓著三姨太躺下,她自個在三姨太床邊的隔房睡下了。

  三姨太翻覆去睡不著。唐妖精必須得趕走!怎麼才能將她趕走呢!?三姨太陷入苦苦思索中。

  唐神醫精明強悍,一把手術刀割肉砍腿,她不敢去惹。何況老爺時時在她身邊,要萬一被發現,她就完了。

  但唐神醫身邊的人就不一樣了。她身邊那個啞巴嫂和那個老婆子,都不是精明的人。

  啞巴只會比比劃劃,交流起來費勁。那老婆子比較好溝通。

  三姨太準備讓環兒給老婆子送瓶蜜糖膏,蜜糖膏是用野山楂熬製成的,是本地的特產,開胃養津,最適合年齡大的人兌水喝。

  她屋裡就有蜜糖膏,她暗中弄點巴豆磨成粉,下到蜜糖膏中。

  老婆子喝了,必定下瀉。喝了郎中來,一定以為是老婆子水土不服。水土不服好幾天,那老婆子一定以為康城不適合她居住。

  唐妖精挺在乎老婆子的。為了老婆子身體健康,唐妖精一定會提出她們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就把這眼中釘趕走了。

  三姨太半夜起來,將環兒叫醒,她問環兒:「你和唐~唐神醫身邊的那羅婆婆熟嗎?」

  環兒說:「那羅婆婆挺愛說話的。一路回來的時侯,說過幾次話。」

  三姨太點頭:「羅婆婆那人,我看也挺好的。你明天,給她送瓶蜜糖膏去。以後那邊有什麼消息,也好請她露個口風。」qqxδnew

  環兒點點頭。

  各房之間下面人來回走動,打探消息,也屬正常。環兒也不疑有他。更不知道那瓶蜜糖膏里,被三姨太動了手腳。

  環兒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萌寵屋,將那瓶蜜糖膏以私人身份送給了羅婆婆,給大林嫂送了瓶護手油,囑她洗完衣服,就抹一抹。這邊風大,容易裂手。

  羅婆婆和大林嫂沒想太多。歡歡喜喜收下了。

  牛祥雲這天上午,甦醒了。它甦醒後就疼得直哼哼,「哞兒哞兒」地叫著,長一聲短一聲的。那叫聲聽得讓人心疼。

  疼也沒辦法,麻沸藥不能長用。一吃麻沸藥牛昏迷就吃不進東西了。祥雲都兩天多沒吃東西了,眼下,得讓它吃東西,補充營養。

  唐唐將玉米粉、麩皮、豆面、魚粉、骨粉、加點鹽巴調成混合飼料,餵祥雲。祥雲確實餓了。兩條前腿不能動彈,它就伸著脖子歪著頭吃。

  一小盆飼料,祥雲一口氣吃掉小半盆。胡縣爺到萌寵屋時,正看見祥雲正大囗大口吃飼料。

  胡縣爺也挺高興:「祥雲醒了?」

  「醒了。」唐唐說。「它吃了半盆了。吃得多好得快。」

  胡縣爺連連點頭。兩個人就蹲在那,看祥雲吃。

  祥雲吃飽了,不吃了。它歪了身子,躺在那,又開始長一聲短一聲\"哞兒哞兒\"叫。

  胡縣爺問唐唐:「它還很疼嗎?」

  唐唐點頭,唐唐說:「傷筋動骨,肯定疼,和人一樣。它還剛斷奶,除了疼,它還想它娘了。」

  胡縣爺禁不住嘴邊淺笑一下:「這你也能聽出來?」

  唐唐:「聽不出。我是猜出來的。你聽它長一聲短一聲,是不是像在叫:娘~我疼。娘~我疼。」

  胡縣爺側耳一聽,越聽越像。

  唐唐又說:「每一個幼崽都是萌寵可愛的。人類如此,動物也如此。」

  祥雲叫了一陣,在唐唐的撫摸下,睡著了。

  胡縣爺明白了唐神醫為什麼給自己的小院取名叫萌寵物。這個名字雖然有點怪,但挺符合她的這些理論的。

  胡縣爺也發現:自他和唐神醫說了起義軍一事後,唐神醫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冷冰冰的了。她願意和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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