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以筷子殺人】

  這對因命運而無故交織在一起的男女,似乎誰都不是好東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破相後,回去後,可說,是仇家殺死種桂,再放她生還。

  以此,當作對種陸兩家的羞辱。

  如此,她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只是,這般手法,對女人而言,代價太大。

  也太過決絕了。

  男女皆惜命。

  男子惜命,女子惜容。

  自毀容顏,何其艱難。

  劃一刀,已是心狠,如何再下得去手,再劃三刀?

  從初見到今日,這女人已完全變了個人。

  這女人,夠狠!

  徐千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壓抑下殺機。

  這種毒蛇一般,能夠隱忍常人所不能忍,為常人所不能為。

  如黑暗中蜷縮的一條毒蛇,靜待時機。

  只要尋到機會,她會毫不猶豫,一口咬下,拼命一搏。

  這種人,若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必須除掉。

  否則,難免會帶來麻煩。

  這女人,大局觀雖不如慕容桐皇,但其狠毒,卻更勝三分。

  女子望向眼前這神秘的白衣公子,眼神痴呆。

  並非淚流兩頰,而是血流滿面。

  這個曾說自己不好看的女子,視線終於不再渙散,泛起一些淚水。

  她噙著淚水,笑著說:「疼。」

  漸近繁華,驛道漸寬。

  一路上,相繼遭遇三波刺殺。

  那些個黑衣蒙面刺客,身手敏捷,比起百人馬賊,不知強了多少倍。

  卻無一例外,盡數血濺當場,

  見慣三人冷血,殺人如麻,陸沉這才恍悟,這三人並非是二品小宗師。

  而是,三人皆一品!

  甚者可能更高。

  三個一品同行……

  試問天下,幾股勢力能有次底蘊?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陸沉萬萬沒想到,便是那個戴著面具的黑衣小丫頭,也是一位一品高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

  恍惚間,陸沉響起,種姓青年種桂臨死剎那,似乎認出了這白衣公子的身份。

  能讓種桂認出身份之人,絕不簡單!

  徐千秋和破相女子,選擇在一座沒有城牆遮擋的小鎮歇息。

  此地,離州城還有三天路程。

  她穿著徐千秋給文士衣衫,略顯寬鬆。

  臉上四條疤痕,已開始結繭,這算不幸中的萬幸。

  為不露蛛絲馬跡,讓她的傷勢結巴速度,雨種桂身死的時時同步,得塗抹些藥膏。33小說網

  小小加速痊癒進度。

  只是,大漠風沙粗糲,拂面後,哪怕裹有頭巾,護著那張秀氣不再的臉孔,前幾日,她也經常血肉模糊。

  受到的錐心疼痛。

  想必,不比匕首劃面來得輕鬆。

  這個過程中,女人一聲不吭,並未哭泣。

  徐千秋也從未出言安慰,兩兩相沉默,只是趕路。

  反倒是陸沉,偶爾會主動詢問一些江湖事,徐千秋也有一言沒一搭,簡單回答著。

  卻儘是些溫吞言辭,擔心逗笑了她。

  如此傷勢,若笑,定又要遭罪。

  幾人方才入城,天色驟變,烏雲蔽日。

  恰值正午時分,卻陰沉漆黑如夜。

  一場沙暴將至。

  四人只得選擇一家簡陋客棧落腳。

  客棧老闆卻趁火打劫,往死里抬價。

  徐千秋卻也不甚在意,被宰幾兩銀子無所謂,有個落腳地就行。

  殊不料,陸沉又鑽了牛角尖。

  扯住他袖口,如何都不肯被當做冤大頭坑錢。

  看來,她說自己持家有道,是真心話。

  徐千秋無可奈何,在店老闆白眼下轉身。

  想著,去換一家良心稍好些的店鋪。

  只是,還沒跨過門檻,便看到狹小街道上,商賈旅人蜂擁而來。

  看架勢,不住這家,就有可能要露宿街頭了。

  躲在巷弄避風沙,可不如何舒服。

  徐千秋難得朝她笑了笑,她也不再堅持。

  客棧老闆小心眼,又刻意刁難,價錢往上翻了一番。

  陸沉氣惱得肩膀顫抖。

  徐千秋搭在她肩頭上,搖了搖頭。

  之後,付過定金,領了木牌鑰匙,去後院住處。

  只剩下兩間房。

  二公子徐鳳年分去一間。

  小丫頭自然是藥與徐千秋一起的。

  因為被老闆坑錢,當作冤大頭,隨意抬價,花了不少冤枉錢,頭巾遮掩容顏的陸沉,有些悶悶。

  徐千秋打開房門,一屋子霉味,撲鼻而來。

  關上門後,摘下春秋劍。

  桌上有陶罐,搖了搖,滴水不剩。

  陸沉安靜坐在凳子上,解下頭巾,輕輕撇過頭,不與徐千秋對視,只是問道:

  「以公子深不可測的武功,又何須與這些市井小民,低聲下氣?

  不需劍出鞘,便能嚇破他們狗膽。」

  徐千秋將那兩扇漏風窗戶關緊後,坐在桌前,微笑道:

  「你是不是以為,高手都得是一雙眼光射寒芒那種?

  要不就是,生得虎背熊腰,恨不得在背後掛兩片虎豹屍體?

  要麼,在身上懸滿刀槍棍棒矛,出門闖蕩才顯得氣派?」

  陸沉嘴角有些勾起,聽出言語中的調侃。

  她的心情頓時好轉了幾分。

  不等她說話,徐千秋語氣柔和幾分,柔聲道:

  「別笑。」

  她果真板住臉。

  徐千秋拿起茶水陶罐,說道:

  「我去弄些水和吃食來,等著。」

  陸沉點了點頭。

  沒多久,徐千秋返回時,拎著裝滿涼水的茶罐子,陸沉抬頭問道:

  「又花錢了?」

  徐千秋笑道:「沒法子,小鬼難纏,一壺水五兩銀子,等會兒得當作瓊漿玉液來喝才是。

  飯食還得等會兒。」

  後半句卻是對小丫頭說的。

  小丫頭雖雙眼看不見,但所修功法特殊,能辨別周圍環境,行走自如,並不會跌跌撞撞。

  即便如此,徐千秋卻從不把她當丫鬟使喚。

  大多數時候,皆是以哥哥的身份,照顧妹妹。

  一個客棧夥計,並未敲門,便大大咧咧推門而入。

  陸沉連忙抓起頭巾,轉過頭去慌亂裹纏。

  夥計一手端著大木盤,盛放有幾樣馬虎粗糙的伙食。

  他無意間瞅見陸沉的臉龐,嚇了一跳,差點砸翻手中盤子。

  火急火燎放下食物,跑出去,才跨過門檻,就大聲嚷嚷:

  「快來看,快來看,屋裡有個醜八怪,老子白天見鬼了!」

  陸沉扯住徐千秋袖口,示意他不必因為自己殺人。

  可是,已經晚了。

  徐千秋並未起身,只是隨手從桌上抽出一根筷子,反手射出。

  一根筷子,穿顱而過,嵌入牆體之中,不斷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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