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兄死,弟娶嫂】

  在腰間,懸掛著制式莽刀和一柄名劍,穿著狐裘狼帽的年輕人,望向遠方,陷入沉思。Google搜索

  他這次離家,除了氣憤於父親,不願讓他單獨領兵, 前往姑塞州邊境外,也有獨自磨礪武道的意圖。

  他的父親,便是當今天下,位列武榜,僅次於王仙芝,排行第二的高手。

  北莽軍神,拓跋菩薩!

  父親雖是靠著輝煌軍功, 登頂王庭,但是,卻對常年閱讀中原經籍的大哥,極為器重。

  厚此薄彼,著實惱火。

  不過,他雖不滿大哥學習離陽文化,但兄弟之情,卻始終不曾淡薄。

  這些年,自己闖禍無數,卻都是大哥出面擺平。

  為了他,不惜與許多耶律慕容子弟,反目成仇。

  對此,他這位人稱小拓跋的弟弟,十分領情。

  可是,今年年初。

  那狐媚嫂子,竟主動勾搭自己。

  當時, 便是父親, 也勃然大怒。

  不聽解釋, 便要廢去他這個親生兒子的武功。

  那時,依然是兄長, 平息了父親怒火。

  事後,兄弟談心。

  那位名義上,是他嫂子的女子,也在一旁。

  她卻笑呵呵地說,反正丈夫身體多病,遲早會死。

  兄死,弟娶嫂。

  天經地義!

  兄長的溫良寬容,令他也是感動不已。

  記得年幼時,父親四處征戰,兄弟二人相依為命。

  長兄如父,不曾讓他受過族人半點欺負。

  小拓跋收回神思,喃喃道:

  「只要你真的活不過40歲,只要你不與我爭,我一定始終視你為兄長。」

  至於,如果兄長活過40歲,自己會如何抉擇,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一旁,錦袍魔頭對小主子方才的誅心之語, 充耳不聞。

  小拓跋摸了摸刀柄, 問道:

  「最近的部落首領是誰?」

  老人笑眯眯,答覆道:

  「是回鶻部的擒察兒,掌管兩三萬人,族人擅長豹獵和獅獵。

  聽說部落里的女子十分水靈。」

  小拓跋冷漠道:

  「就去擒察兒那邊歇腳,至於女人,隨你挑。」

  錦袍魔頭與這名出身勛貴,已到極點的年輕人相處,遠不像中年漢子那般,奴顏婢膝,反而哈哈笑道:

  「小主子眼光高,瞧不上這些俗物,老奴可就卻之不恭了。」

  小拓跋一笑置之。

  對他而言,北莽女子,除去那屈指可數的幾位,他都不感興趣。

  其一,本朝琵琶國手,號稱纖纖雙手,精絕馬上鼓。

  傳言,這位人間絕色的公主,與北涼陳芝豹,有一腿姻緣。

  其二,金蟾州慕容家族裡那位,喜好豢養面首的郡主。

  其三,十大魔頭裡的一位琴師女子。

  除此之外,沒幾人能讓他提起興趣。

  少年突然問道:「聽說排行第十的魔頭謝靈,死了?」

  錦袍老人平淡道:「謝靈巔峰時,曾與洛陽一戰,僥倖不死。

  但,應該受了重傷,老奴猜測,已由指玄跌入金剛。

  若遇上奇人異士,被殺也不奇怪。

  魔道十人排榜,以名氣大小來定,不能服眾。

  武道一途,比試殺人手斷,還是那些個,一步一個腳印,由過二品入一品,再入金剛,指玄,天象,按部就班,如此成就陸地神仙的人物,才最為厲害。

  一些個年輕人,看似天資卓絕,當下驚采絕艷。

  被傳得,日後定會成就非凡,其實在老奴看來,不值一提。

  老奴縱覽北莽離陽,兩朝江

  湖,百年以來,也不過五人罷了。

  谷堦

  龍虎齊玄幀,武當洪洗象,算是同一人。

  接下來,依次是王仙芝,主人,李淳罡,洛陽。

  後四人,皆是步步為營。

  小主子,你別看耶律東床與慕容水龍,這會兒境界比你高。

  但,只你一人,有望躋身此列,與五人並肩屹立,處於武道頂點。

  老奴拭目以待,所以捨不得死,哈哈……」

  錦袍魔頭,笑聲陰森滲人,如惡鬼夜行,見人便笑。

  小拓跋伸了個懶腰,緩緩說道:

  「被你這麼一說,我又想殺人了。」

  .

  .

  夕陽西下,牧民營地。

  驕陽作餘暉,酷熱逐漸淡去,清風習習,迎來久違的安寧祥和。

  今晚正式晚餐,族長呼延安寶,不但用烤全羊招待這幾位全族的恩人,還拿出珍藏多年的虎骨酒,以及地黃酒。

  二公子徐鳳年和老黃,似餓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

  徐千秋則溫雅得多,這些食物,固然豐盛,但,與青鳥的廚藝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對於敬酒,世子殿下來者不拒。

  這讓十幾位代表各自營帳赴宴的豪爽牧民,對他又增加幾分好感。

  大多數人已喝得盡興,酩酊大醉,七倒八歪。

  缺了門牙的老黃也不例外。

  徐千秋卻毫無半點醉意。

  走出酒味肉香,四處瀰漫的帳屋,打算到外面散散步。

  牧人對這位武力通玄的白衣公子,敬畏多過親近,不敢打攪。

  來到湖邊,尋了個地方坐下。

  草原的星空,似乎更近一些。

  小丫頭依舊一襲黑袍,戴著面具,緊跟在徐千秋左右。

  走到哪兒,便跟到哪兒。

  方才倒是未曾飲酒,啃你小半隻羊腿,吃得滿嘴都是油。

  這幾日,小丫頭臉上常見笑意,不似之前那般陰冷,周身滿是殺氣。

  令寶樹聖僧也忌憚幾分。

  忽地,於黑暗之中飛來一支箭。

  黑影閃過,破空之箭,被小丫頭穩穩接住。

  箭頭之上,有一封信。

  信封一角,有一個血色手印,除此之外,還有一朵血色寒梅印記。

  這是天下第一樓密信,而且等級不低!

  小丫頭此刻,似乎變了另外一個人,成熟,穩重。

  不再是小孩子姿態,緊緊拽著大哥哥的衣角。

  取下信封,恭恭敬敬遞上。

  待徐千秋接過密信後,她手心氣機涌動,將那羽箭化為灰燼。

  如此做,是為抹掉痕跡,保護暗中射箭那人身份。

  徐千秋拆開信封,將其中內容收入眼底,微微眯眼。

  密信末尾,未曾署名,只畫了一隻青鳥。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北莽女帝,拓跋菩薩,正面相對之前,先送兩位一份大禮,可莫要嫌棄……

  徐千秋雙指併攏,密信無風自燃。

  方才射箭之人,便是部落中人。

  說不定,方才還敬了徐千秋一杯酒來著。

  天下第一樓密探,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不多時,呼延觀音帶著族長的兒子阿保機前來,希望他能收小傢伙為徒。

  世子殿下卻只是瞥了一眼,未曾答應。

  見他拒絕,呼延觀音咬著嘴唇,眼神落寞。

  對此,徐千秋視而不見。

  他還沒到,能被一個女人所左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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