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拖油瓶,陶滿武】

  收起血魂珠,徐千秋眯起那雙,殺人後,尚有殺意留存的丹鳳眸,望向客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客棧之中,走出一人,黝黑如碳的店小二, 秦武卒。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他盡數剛在眼裡。

  他很聰明,但,他也很不聰明。

  因為,他要挾了那名,得以倖存下來的可憐稚童。

  以其為人質,妄圖得以活命。

  為了活命,此刻, 本以被嚇得腿軟, 無力叫囂的店小二秦武卒,眼神逐漸堅毅起來。

  那位叫陶滿武的小女孩,有種極為難得的天賦,對人物氣息,極為敏銳。

  她的直覺,也極為準確。

  徐千秋未曾廢話,揮手間,便已將店小二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架在小女孩兒脖子上的刀,再難寸進分毫。

  一旁,一日三驚魂,對眼前的世子殿下,感到徹骨寒意的舒羞,眼疾手快,一掌將店小二擊殺,救下小姑娘。

  察覺到來自店小二的殺意, 如今得救,她嚇得連連往後撤了幾步。

  她心中, 分明對徐千秋怕得要命,卻仍舊選擇躲在他身後。

  在二樓房中,當她察覺到,娘親對自己的異常,也曾是這般舉動。

  選擇站在陌生的徐千秋身後。

  既是土匪,自是不能空手而歸。

  接下來,四人將客棧一掃而空。

  打開地窖,金銀珠寶無數,黃金白銀若干。

  地窖之中,唯有徐千秋一人,揮手間,便將其盡數收入系統的儲物空間之中。

  估摸著,至少十萬兩!

  為不引人注意,徐千秋裝了一帶碎銀,挺沉。

  然後,將其交給稚童陶滿武。

  孩子可憐兮兮,雙手吃力,使勁兒提著銀錢,默不作聲。

  徐千秋平靜道:

  「陶滿武,若想活下去,第一件事,便要知道,只有幹活,才有飯吃。」

  銀錢太重,行囊下墜,孩子連忙彎腰,使勁兒捧住。

  陶滿武這個名字,很不婉約。

  小女孩兒突然哭訴道:

  「你是壞人,我會讓董叔叔會打你的!」

  一旁,驚魂未定的舒羞,聽聞此言,翻了個白眼。

  小娃兒,不知死活。

  像他這種大魔頭,也是你能招惹的,可乖乖閉嘴吧。

  若是鬧騰,不是自尋死路嗎?

  徐千秋愣了一下,盯著稚童那雙靈動眸子,笑道:

  「好,待我找到合適的時間,地點,便把你送到那個,未見其面,先聞其名的董卓,董胖子那裡。」

  聽聞此言,小女孩驀地鬆開行囊,捂住眼睛,哽咽道:

  「我沒看清你的臉,不要刺瞎我!」

  徐千秋心中緊了一瞬,悄悄嘆息。

  這小姑娘,一直不敢看他,原來是因為這個。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柔聲道:

  「我還沒狹隘到,與一個孩子過意不去。

  若真如此,談何威服四方,統御五內。

  小丫頭,我知道,你很聰明,有一種天賦,不為人知,能識別人心。

  你應該知道,我此刻說的話,什麼是真,什麼話是假。」

  小女孩陶滿武,遮住眼睛,十指微微鬆開一條縫,看到那張笑臉,趕忙合上,卻點了點頭。

  徐千秋拍拍她的小腦袋,說道:

  「咱們該走了,拎好行李,否則,會沒飯吃的。

  你若不幹活,沒飯吃,餓死了,可不能怪我。」

  一大一小,前後走出客棧。

  看著這一幕,舒羞只覺得,莫名其妙。

  白衣公子,抱著小女孩上馬,夕陽西下,騎馬離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乘馬共渡黃沙。

  徐鳳年三人,在收集好食物,及水囊之後,翻身上馬,趕緊跟上。

  走了一段,徐千秋柔聲道:

  「陶滿武,或許,便是你爹娘也不曾知曉,但我知道,你能看穿人心。

  但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小孩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世子殿下驀地笑道:

  「小丫頭,我很喜歡那首歌謠,唱來聽聽。

  要是好聽,我會早些讓伱見到董叔叔。」

  小女孩轉頭,看了他一眼,撇過頭去,恨恨道:

  「你騙人!」

  聞言,大魔頭徐一指,哈哈大笑。

  小女孩兒紅著眼睛,自言自語道:

  「我想唱給爹娘聽,也不知道,他們能聽得到嗎?」

  徐千秋微微眯眼,輕聲道:

  「他們能不能聽到,我不知道。

  但你不唱,他們肯定聽不到。」

  沉默片刻,小女孩兒便輕聲唱了起來。

  嗓音還是那般,空靈清脆。

  只是,難免帶著些許哭腔,顯得淒涼悲愴。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回。

  春風今年吹,公子歸不歸?

  青石板,青草綠,青石橋上青衣郎,哼著金陵調。

  誰家女兒,低頭笑?

  黃葉今年落,一歲又一歲。

  秋風明年起,娘子在不在?

  黃河流,黃花黃,黃河城裡黃花娘,撲著黃蝶翹。

  誰家兒郎刀在鞘?」

  聽著小姑娘的空靈歌聲,徐千秋陷入沉思。

  自己殺了陶潛稚,卻將他的女兒救下,也不知是對是錯。

  小小舉動,以後會造成怎樣風波,無從得知。

  或許,自己今日救人,明日殺人,也不一定。

  一切,隨心而為吧!

  唱著歌的小姑娘,似察覺到這個大魔頭的心思複雜,歌聲驀地戛然而止。

  世子殿下,心狠手辣,好人也殺,壞人也殺。

  如今,好不容易,終於做了回好人,勉強算作古道心腸。

  可是,沒過多久,徐一指就後悔了。

  恨不得,給自己抽兩個大嘴巴子。

  大老爺們兒,帶個孩子,這像怎麼回事兒?

  帶個拖油瓶在身邊,心累。

  她餓了,也不說話,就是眨巴著一雙眸子,可憐巴巴,望著徐千秋。

  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就像小跟屁蟲一般,生怕把她給扔下不管了。

  乘馬時,小屁股瓣兒,坐得生疼,她也不哭不鬧。

  卻轉頭,淚眼朦朧望著徐千秋,眼眶濕潤。

  牽馬而行時,按照規矩,她依舊得提著一袋沉甸甸錢囊。

  小手紅腫,錢囊脫手掉在地上後,默默提起。

  提不動,便扛在稚嫩肩上。

  人摔倒了,也不委屈,不喊痛。

  站起身,扛著繼續走。

  走了摔,摔了再爬起來,繼續走。

  一路上,不可能一直騎馬前行。

  馬兒也需要休息。

  要想馬兒跑,但是不給馬兒草。

  自然跑不起來。

  一天下來,前進路程,極為有限。

  到了晚上,露天荒野,也並無不可。

  但,自從有了陶滿武后,到你夜間,得拿兩件衣衫出來,一件給她墊著,一套蓋著。

  最為關鍵的是,這孩子睡覺,很不安分,總是亂踹。

  若非徐千秋時常看著,這丫頭早已被凍死了。

  幾天後,徐千秋實在沒辦法,只得讓這個倔強小姑娘,窩在自己懷裡睡。

  至此,小丫頭終於喜笑顏開,每晚也能睡得踏實了。

  七日後,終於來到龍腰州,飛狐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