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不能骨科,不能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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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懶洋洋眯眼沉睡的老劍神,在聽到霸繡二字後,緩緩睜開眼睛。Google搜索

  瞄了一眼,點頭道:「的確是當年羊豫章佩劍,可是,他曾立下誓言,此生不收弟子,你如何得到這柄棠溪劍爐的最後一柄鑄劍?」

  盧白頡笑道:「大概是因為晚輩幼時乳名棠溪吧,萍水相逢,恩師便贈予霸繡劍與半部劍譜。」

  李老劍神不耐煩揮手,道:

  「說話與羊豫章一模一樣,當年老夫最討厭那小子,要打架,後面那輛馬車裡有個瘋子,你大可以找他。

  只要將其打敗,老夫便讓你見識見識兩袖青蛇。

  如若不然,別來煩我!」

  門閥士族,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淳罡最不願與這些人有所牽扯。

  茅坑裡竹竿拍蒼蠅,無論如何,都要濺自己一身污穢之物。

  當年,老劍神就是因為不信邪,便在大柱國手裡吃了大虧……

  「不知李劍神所說何人,還請賜教!」盧白頡對中間那輛馬車抱拳,客氣道。

  棠溪劍仙盧白頡,泱州四大家族琳琅盧氏幼子。

  同輩之中,也是最優秀的人才。

  前代家主去世前,有意傳位於盧白頡,因他一心於劍道而拒絕。

  後來出仕,起步便是兵部侍郎,然後平步青雲,後任兵部尚書,成為朝廷重臣。

  武道境界奇高,一品戰力。

  有望地仙。

  最為重要之處,他的王道劍,竟能入王仙芝法眼。

  盧白頡這種豪閥子弟,顯赫身份擺在那裡,但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更是震懾人心。

  武評專門列出一份劍評,泱州湖亭郡盧白頡,赫然在列。

  評點,盧棠溪劍意,正大浩然。

  劍名雖含霸字,卻是當之無愧的王道劍!

  腦海之中閃過此人的相關資料,徐千秋緩緩走下馬車。

  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

  瞥了一眼地上相繼被人拖走處理的二十餘具屍體,又看了看那小書童捧著的棠溪劍。

  揉揉眉心,不喜不怒,問道:「敢問棠溪劍仙,盧府何故羈押我大姐?」

  盧白頡忽地皺眉,道:「北涼郡主?怎會羈押在盧府?」

  此話既出,不止徐千秋,便是李老頭兒都愣了一瞬。

  整個江南道都在議論紛紛,唯有這位棠溪劍仙毫不知情?

  莫不是在欺北涼世子人傻好糊弄?

  徐千秋對此人並無太多惡感,此話一出,心頭卻頓時多了幾分陰霾。

  盧白頡頓了一瞬,似想起了什麼,轉身對身後小書童問道:

  「真有此事?」

  小書童眼光明亮,恍若星辰,道:「回劍主,是家主命人安排的,這些時日,您一直在閉關,故而不知。」

  徐千秋臉色終於略有些陰沉起來,右手伸出,雙指併攏,金光乍現。

  向前一指點出!

  強光之下,所有人下意識閉上眼睛。

  再度睜開雙眼,眼前一幕,震驚不已。

  棠溪劍仙口吐鮮血,半跪於地。

  手中棠溪劍,已寸寸斷裂,變成一地廢鐵。

  不多時,三位扈從於盧府之中找到了徐脂虎。

  好久不見,這位北涼郡主竟憔悴了不少。

  身上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且,身中劇毒。

  已陷入昏迷之中。

  見此一幕,棠溪劍仙盧白頡一口鮮血噴出。

  這麼多年,若非他居於幕後一直暗中守護這個家族,盧家,早已被另外三大家族吞併。

  可最終,他還是沒能護住。

  接上大姐,徐千秋便轉身離去。

  身後,人頭滾滾。

  盧府大火,一直燒到天黑。

  江南道,終於開始變天了!

  盧府之人,已盡數被殺。

  三位扈從手中,又多了百餘條冤魂性命。

  徐千秋扶大姐上車,馬車徐徐離去。

  那位棠溪劍仙艱難撐起身子,回頭看著那熊熊大火,渾身顫抖不止。

  盧府,自今日起,正式於江南道銷聲匿跡。

  忽地,他撐著搖搖欲墜的垂死之軀,艱難轉身。

  火光輝映之下,一個青衣丫頭,手持一桿通紅長槍,眼中毫無波瀾,靜靜看之前他。

  盧白頡也殺過人,他知道,那是一種只有在看待死人時,才會有的冷靜眼神。

  劍影閃過,棠溪劍仙使出餘生之力,揮出一劍。

  火光沖天,一抹血色飛起。

  人影倒下。

  大火繼續燃燒。

  青衣身影漸漸遠去。

  傳來低語呢喃:「公子說,你人不錯,但我也記得,公子還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公子不願做的事兒,我來做,公子不願殺的人,我來殺!」

  客棧之中。

  房中就只有姐弟二人。

  徐千秋也不避諱,親自給姐姐上藥。

  青鳥在外頭站崗。

  這丫頭,方才並未隨馬車一道離開,徐千秋不用猜也知道她方才幹什麼去了。

  現在不敢進來,是怕他責罰。

  守在屋外,則是在等他責罰。

  看著徐脂虎滿身傷痕,便是私密之處也不例外,世子殿下微微皺眉,道:

  「姐,你對自己可真下得了手!」

  嬌軀明顯顫抖了一瞬,語氣卻平淡,道:

  「千秋,枉姐姐小時候將你從那丫頭床上就下來,又替你建立千秋閣,如今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徐千秋輕道一聲別動,將藥膏塗抹與手心,輕柔替她塗於傷口,道:

  「盧家表面是江南道巨擘,為一方之首,這些年卻全靠盧白頡在暗中守護。

  其實,這個士族已腐爛到了根基。

  大廈將傾,早晚的事兒罷了。

  便是如此,這盧府的人也萬萬不會如此愚蠢,有膽子將你虐待成這樣。

  而且弄得天下皆知……」

  手心塗抹到私密之處,徐千秋卻暗暗提醒自己,這是親姐,不能骨科,不能骨科!

  頓了一下,為分散注意力,又道:

  「姐,你別忘了,論殺人,我才是行家裡手,你這傷,我一眼便知,這是你自己弄的。

  或者,你的貼身丫鬟也出了力,但畢竟是自己主子,不敢真下重手。」

  徐脂虎閉上桃花雙眸,細細感受著全身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她知道瞞不了多久,卻沒想到這麼快便被看破了。

  果然,這個弟弟從小便是怪胎。

  聽娘親說,他出生時不哭不鬧,還能自己找奶吃。

  因為不哭,擔心是個啞巴,急得大柱國原地團團轉,對著屁股一頓使勁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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