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手撕聖旨】(加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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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華貴富麗,公子哥微微側身,看向那白鶴。Google搜索

  鼻尖之上,有些細碎的雀斑。

  塗抹了不少胭脂水粉,仍掩飾不了那雀斑。

  見徐千秋乘鶴而來,面露輕蔑之色。

  見那白鶴丹頂透紅,必不是凡品,轉動手中夜明珠,緩緩出身道:

  「喲,這白鶴好看,我喜歡得緊,去,打斷他的雙手雙腿,這白鶴,歸我了!」

  聞言,兇猛大漢,雙掌合攏,骨關節咯吱咯吱的聲響,很是響亮,連綿不絕。

  一步步向徐千秋走來,眼中,未有絲毫憐憫之色。

  眉宇之間,儘是殺氣。

  死在其手上的人,只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遠處,徐鳳年撇撇嘴道:「世家子弟,出門在外,總會帶上一兩個惡奴。

  怎地,我三年遊歷,徐驍卻不給我安排?」

  洪洗象乾笑不語。

  你出門在外,帶著一個世子殿下,勝過帶著千軍萬馬。

  論兇惡?

  你且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是想想,小師叔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大漢漸漸走近,自始至終,徐千秋未發一言。

  世子殿下一向的做人做事原則:

  打架之前,最好別廢話。

  反派死於話多。

  有什麼事兒,打完再說。

  壯漢來至距離徐千秋十餘步的距離,止步。

  天下皆知,北涼世子,文武雙全,而且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

  敢於宮城外殺人,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瘋子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這莽漢,實則粗中有細,大智若愚。

  若非如此,也不會活到現在。

  腰間雙刀,瞬間出鞘。

  升空而起,躍然斬下。

  狂刀斬!

  乾脆利落,虎嘯成風。

  刀未落,地面已現裂縫。

  徐鳳年懷抱繡冬,道:「放牛的,咱倆賭一局,輸的,連做三天鏟屎官。」

  話音落下,洪洗象乾脆道:「我賭世子殿下必勝!」

  徐鳳年瞬間噎住。

  刀劈而下,地面裂縫縱橫交錯,蔓延十米。

  雙刀詭異,角度刁鑽。

  已至頭頂!

  那一襲白衣,始終負手而立。

  狂風之下,衣衫飛舞,髮絲飛揚。

  忽地,右手抬起,雙指併攏,朝空點出。

  一切,戛然而止。

  犀利刀光,消失不見。

  呼吸之間,時間似乎靜止。

  眼睫毛顫動,一瞬,大漢當空炸開,漫天血霧。

  貴衣公子,血濺一臉。

  右手收回,雙刀,夾於雙指之間。

  短刀刀柄,金絲纏繞,製作精良,是一柄難得的好刀。

  只見世子殿下將雙刀揉捏於手中,一陣搓動,手法之快,肉眼不急。

  動作停下時,只見其手中出現一個鐵人。

  其模樣,正是剛才的大漢模樣。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上前幾步,遞與那貴衣公子,道:「人死不能復生,屍首無存,節哀順變!」

  貴衣公子咬著牙,手心冷汗支冒,後背發寒。

  多年所學,教導她極力克制住自己此刻心中恐懼。

  手不抖,心抖。

  語不顫,心顫。

  縞素白衣,欲上前,卻被其伸手阻止。

  現在,可不能再刺激這個瘋子。

  否則今日,只怕三人便只能被人抬著屍體下山了。

  遠處,徐鳳年感覺頭皮發麻,恍然領悟:

  原來,這麼些年,兄長徐千秋對他,是多麼地親善和友好……

  洪洗象亦是不斷咽著口水。

  姜泥已經完全傻了,只是呆呆看著眼前一幕。

  揮手之間,取人性命,屍骨無存。

  那人卻面帶笑容,淡定自若。

  仿佛方才殺人者,另有其人。

  人貓韓貂寺,亦不過如此了吧?

  止住心中顫抖,貴衣公子慢慢抬手,將那鐵人接在手中。

  有鼻子有眼,與真人相比,倒真有六七分神似。

  雙刀在其手中,片刻之間,便成了這鐵人。

  此人武功……

  還是人嗎?

  「看看,滿臉都是血,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注意衛生,勤洗臉……」

  那語態神情,似在與鄰居小妹嘮嗑,在說些類似於吃了嗎這般簡單質樸的家長里短。

  從懷中摸出一張手帕,慢慢替她擦著臉上的血跡,緩緩道:

  「這臉倒是極好看,就是心狠了些……」

  右邊臉頰,慢慢擦乾淨,那細緻輕柔動作,像極了在呵護心愛之物。

  啪!

  一巴掌,將其扇飛出去三米之遠。

  聲音異常響亮清脆。

  估摸著,該與小泥人被打時的聲音差不多。

  只片刻,那臉頰,很快紅腫起來。

  五指手印,很是刺眼。

  右邊臉頰是擦乾淨的,一巴掌下去,不至於再沾到血跡。

  只是,這胭脂水粉,未免也塗得太厚了些。

  用手帕慢慢擦手,走向菜圃,向其伸手。

  看著那雙手,姜泥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閃躲。

  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菜圃之中,精心培育的瓜果蔬菜,已毀於一旦。

  幼苗盡毀,木架盡倒,七倒八歪。

  徐千秋環顧一圈,道:「復原,已萬萬不能,不若,我替你殺了她?

  剁碎了做成花肥,就埋在這菜園子裡,土地定能肥沃不少,來年肯定豐收。」

  這雲淡風輕的話語,若換了別人說出來,說不得還有人嘲笑一番。

  但眼前之人……

  那可是個瘋子!

  縞素老人急步上前,將貴衣公子護在身後,警惕望向那那一襲白衣。

  「徐千秋,你休得胡來,你知道眼前之人是誰嗎?」

  縞素男子終於開口,嗓音尖銳刺耳,不陰不陽,不男不女。

  「殺了他!給本宮殺了他!」

  那華貴公子終於不再掩藏身份,女音破口而出。

  躲在遠處的年輕師叔祖,倒騎青牛,感概道:

  「這山果然下不得,山下女人都是母老虎。」

  聽見身後二公子刀出半鞘,洪洗象頓了頓臉色,又道:

  「天下女子,最好是紅衣!」

  刀歸入鞘。

  「公主,此人非老奴所能敵……」

  老太監的聲音,讓隋珠公主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來時,便見山下有千餘鐵騎駐紮。

  如今,身邊護衛更是不敵,如此,當如何是好?

  女子強忍心中憤怒,臉色陰晴不定,極力克制。

  徐千秋眼中閃過異色,能屈能伸,此女,絕非池中之物!

  撿起地上兩顆龍鳳胎夜明珠,卻不再轉動。

  起身,從懷裡掏出一物,高舉而起,道:「武當王重樓聽旨!」

  徐千秋招手,聖旨飛入其手中。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

  咔嚓一聲!

  聖旨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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