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說了要整治你們一家呢,還要扣除珉哥的鄉試名額,你快去瞧瞧吧。」吳大嬸一臉焦急的說。
姜宜也顧不得和楚戎多說,只叫他放心在家裡待著她去看看。
剛走到院外就聽見響亮的巴掌聲,柳春尖厲的嗓子聲音傳出來:「扒了他的衣服搜身,東西定然在他身上。」
其餘村民事不關己,就是來看個熱鬧,熱鬧結束他們還得回屋睡去。
還沒等田苗同意柳春就已經先動了手,摸了先前放進口袋裡的耳環藏進袖口,伸手去扒楚子珉的衣服。
好歹是個少年,好面子。楚子珉大吼了一聲:「走開。」他不斷躲避著伸過來的手,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狠狠的低吟:「識相的就給我聽話,什麼也別說,否則我當場把你打死,你也沒有分辨的機會。」
楚子珉身子顫抖,瞳孔微縮,努力攥緊的手指硬的發白,難道他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決不能受此屈辱。
他歪頭狠狠在柳春伸來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只聽他「哎喲」一聲,柳春立刻指著他鼻子罵道:「好你個小賤種偷了東西還敢跟我吆五喝六,我今日就替你娘狠狠教訓你。」
還沒來得及動手。
院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姜宜的步伐極快三兩步就到了楚子珉身邊,二話不說抬腿照著柳春的臉狠狠踹過去:「不必了,他有娘。」
姜宜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看見她的第一眼,楚子珉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心裡猛抽了一下。
可他始終憋著,委屈,屈辱,他在面對污衊的時候居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還要靠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女人拯救。
「起來。」姜宜雙手托著楚子珉站起來二話不說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好你個丑婆娘你敢打我!」柳春捂著臉,嗤笑出聲,「小偷兒子偷東西,老子娘來撐腰是吧,我告訴你,你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姜宜冷笑:「好果子?」她走過去一把揪住柳春的頭髮,啪啪就是兩巴掌。
「哎喲!公爹救我!公爹救我啊!」
「姜宜!我還在這兒呢,你就如此粗魯,你眼中還有王法嗎?」田苗見狀忙上前制止,可礙於男女有別他也就動動嘴皮子。
「王法?田家村的王法難道是你田苗不成?」姜宜拽著柳春的頭髮一路把人拖到了楚子珉腳邊。
「你放開!」
她將人往地上一扔:「你如此羞辱我兒子,若不是把頭磕爛,就賠我一張人皮。」
柳春是真怕了這個女人了,她捂著被打紅的半張臉,疼出來的淚水止都止不住:「你,你兒子偷了我東西。」
正憋著氣呢,聽到這話,姜宜嗤的一聲笑出來:「你的什麼東西?你有證據嗎?官府拿人都容人辯論一二吧?」她看向田苗。
那雙眼睛狠厲得讓人發毛。可田苗畢竟是村正,威信要立怎能被一個婦人壓下去,是以故作威嚴地捋著鬍子:「楚家二媳婦,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不是正在審著嗎。」
「審?動上刑了,這是審嗎?村正這是看我出門,他爹腿腳不好,欺負家裡沒人啊。」
「這話不是這麼說的。」村正還想分辨幾句。
姜宜沒給機會,扭頭問楚子珉:「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
"他夜半鬼祟被我撞見了。"
柳春像是不想給楚子珉說話的機會,他剛說第一個字就被打斷。姜宜本就憋著一口氣,她剛進來楚子珉身上衣裳凌亂,手臂被麻繩緊緊捆住,手腕上的紅痕觸目驚心,他還強忍著一點哭腔都沒露。
十二歲的孩子被罰跪,被扒衣服,被扇巴掌,堪比童年校園霸凌。
姜宜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扇得柳春脖子都要斷了:「你不讓我兒子說話,是何居心。」
「我.....」她剛吐一個字,姜宜抬手又是一掌。
到最後柳春只能嗚嗚看向自己公公,求個公道,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田苗也不知如何是好,當村正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對自己的家人,一時間也只能猛地拍桌子大吼:「楚二媳婦,你也太猖狂了。」
「我猖狂?」姜宜冷笑一聲扔開柳春,走到楚子珉身邊,將他手上的手腕和左臉展示出來,「我兒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打成這樣,我猖狂?還是村正仗著自己的身份,橫行霸道摧殘百姓!」
她的聲音就是石子落冰,能在人心上砸出一個窟窿來。
田苗也怕了,真不該聽了柳春的一面之詞,但如今也只能為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媳兜著:「村里沒有宵禁,可也又明文說了夜裡猛獸多不讓出門,你家兒子何故又夜裡出門。」
聞言柳春立馬捂著腫脹的臉迎合:「就是!」
姜宜給了她一記眼刀,柳春縮著身子躲到一邊。
「我見娘和弟妹那麼晚還沒回來,就想出去找找,誰知就被這個女人抓住說我偷東西,還逼著我認,不由分說地就打人。」姜宜的出現給了楚子珉一些底氣,他一口氣將話說完,伸手指著那女人。
在姜宜眼裡的,黑化前的楚子珉始終是謹慎小心,他知書達理,絕不可能做出偷盜之事。
「聽見了嗎?」姜宜的眼神一一從田苗和柳春臉上飄過。
不多時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交耳議論起來。
「這個柳春平日裡就和楚家過不去,這次不會又是沒事找事吧。」
「看把人小哥欺負的,怪可憐的。」
見氣氛不對,柳春心下一慌,眼珠子滴流亂轉:「那你大半夜還沒回來,誰知道你去做什麼了。」
「你管我做什麼?和你打我兒子污衊他偷東西有關係嗎?」姜宜厲聲吼道。
柳春被她吼得渾身一顫,縮著肩膀跪坐回去,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田苗只覺得頭疼,自家兒媳沒有證據誣賴人,若是面對其他老實人他還能保一保可面對的可是姜宜,叫他如何。
田家門外幾名狗叫,忽地大門前有人喊了一聲:「田家兒子回來了。」
「那個在城裡有差使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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