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自在館新開張

  應是沒看到她的,姜宜險些忘了,自己與沐臻見面時一直戴著面紗,他應該是不知道她真正的樣子。

  那一眼也只是臭屁一番,好讓二樓的姑娘們瞧見他的真容讚嘆一番。

  想到這兒,姜宜止不住兩眼上翻,那顆石頭看來是沒砸到他否則看他還笑的出來。

  「王爺,這是咱們店裡的簪娘點燈熬油做了兩日的大作,您瞧這牡丹花瓣,再瞧這花蕊活靈活現,這畫上的蝴蝶就更不必說了,做的是仿點翠的工藝。」新來的夥計,是封州就與她簽訂了合同的大爺,年紀雖大閱歷也多照顧生意不在話下。

  果不其然沒兩句沐臻便被說動了:「仿點翠?」

  「是,我家主子不喜殺生,點翠需得用百根翠鳥的羽毛還得是生生拔下來的,實在太殘忍。」老夥計說道。

  沐臻勾唇,扇柄在托盤邊沿輕輕敲敲:「這個,那邊的,和那架子上的我都要了。」

  不多時他身側的小廝賀喜道:「姜娘子生辰,王爺是想送給娘子做生辰禮吧。」

  「總共二百朵簪花,我給你逐個打包恐怕廢點時間,您先嘗嘗我們家娘子親手做的點心。」老夥計殷勤道,在討好客人這方面他沒的說,這也正是姜宜最滿意的地方,可他放下點心偏又多嘴,「也真是巧,我們家掌柜娘子也正好姓姜。」

  「哦?那個姜。」沐臻漫不經心地舉起茶盞說。

  姜宜心尖一顫從旁躥了出來:「長江的江。」她推了一把老夥計讓他去打包東西。

  既然已經出來了,想要再回去可就難了,未免讓人看出破綻姜宜朝他欠身行了一禮。

  現在只能堵他沒見過她的真容了。

  沐臻盯著她那張臉良久,微微皺眉:「江娘子有何貴幹?」

  還好不記得,姜宜鬆了口氣,那團扇指了一下櫃檯後面:「王爺定是還沒看過我們店裡的巧其他東西。」說著她把櫃檯後的盒子搬出來,好不容易遇到個錢是大風颳來的客人,不得好好宰一波。

  盒子打開裡頭是各樣精緻的纏花首飾,瓔珞、腰鏈、手鍊簪子步搖應有盡有。

  「這都是壓箱底的存貨,本是打算當鎮店之寶,但既然是王爺來了定是要拿出最好的來的,王爺瞧瞧可有喜歡的。」姜宜臉上掛著笑容,妙語連珠介紹了起來。

  彼時蔡新月正抱著空得簪花盒子從店門口進來,看見她把那隻盒子拿出來了,繞到老夥計身邊問:「娘子怎麼把贈品拿出來賣了?」

  「果真精緻好看。」沐臻說。

  姜宜嘴角咧得更開了:「既如此,我給王爺抱起來。」

  「可我已經買了二百朵了,這些就不必了。」沐臻又說。

  她笑容一僵,低估了他的智商了。

  片刻她斟酌了一番言辭又說:「二百朵是盡夠的了,可絨花和纏花長得不一樣,您絨花都買了二百朵了,纏花不買個二百朵怎麼對得起娘子的美貌。您信我,這些纏花您帶回去,娘子定會很開心感激的。」

  聞言沐臻沉思了一瞬,忽地笑意溫柔了起來:「那邊包起來。」

  不知為何瞧見那抹笑意姜宜狠狠打了個寒顫,後背發冷。

  推銷完了簪子,她又推銷起了香皂,又乘勝追擊推銷了口脂。直到沐臻將整個店裡的東西都買了個遍,她才罷休。

  鍵盤敲得啪啪作響停下後說:「一共一百兩。」

  好傢夥一天賺了半年的業績,這下裝修都回本了。

  沐臻付錢很爽塊,錢袋子往桌上一砸便是付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在門前摞了一座小山。

  他大搖大擺的往外走,不見搬東西的意思。

  「王爺您的東西。」

  卻不想沐臻回頭一笑:「是你的東西了,姜宜。」

  還「我的益達」呢!

  「你認得我?」

  「會再見的阿宜。」沐臻勾唇上了馬,之後策馬揚鞭留下一抹笑容和長街上少女此起彼伏的歡呼揚長而去。

  姜宜卻要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玩呢。

  「把東西重新給我擺回貨架上。」姜宜說。

  蔡新月湊過來:「怎麼你要把銀子還回去嗎?」

  「還回去只會增加見面的機會,我可沒有和那個瘋子再見面的想法。」姜宜說,把銀子收回了抽屜里。

  她今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偏偏她把所有家當都搬來了盛京,回不去了。

  好在姜宜的生意並未受到影響,自在館和將宜百貨的生意如日中天。幾次來了朝廷的官員,占了雅間三四個時辰也不知在密謀些什麼。

  她不想牽扯進朝廷的紛爭里去,只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便都沒管。

  偏偏她不惹禍,禍來惹她。

  午後,自在館又來了客人。

  幾位大官夫人先來無事便相約來自在館逛逛,她給挑了一個臨江能看見河的位置請四人坐下。

  今次錦陽郡主不在,相約前來的似乎是綺綠閨中時的密友,一個是御史台殿院家的二郎君夫人,一個是禮部尚書寡居的大女兒,另一個是虎臂軍令尹的夫人。

  「自在館的這個楊枝甘露娘子們都嘗一嘗,姜娘子做給我嘗過,芒果用的是南邊用冰塊運過來的特別新鮮。」綺綠替她介紹著菜單上的東西。

  自在館生意紅火,這幾日的座位都是要預定了才有的,能坐在這兒幾位娘子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前日就請夫君替我尋摸方法訂個位置,誰知難如上青天,聽聞自在館臨河的位置是可遇不可求的,得抽號才能坐到。還是綺綠有辦法,竟認識姜娘子。」說話的娘子聲音輕柔,時不時的朝她投來一個含笑的眼神。

  姜宜彎彎嘴角說:「既然來了,一定要多多的嘗嘗。」

  「那可不,聽聞這兒的一道松鼠鯽魚有人花重金求秘方,黑市上都出價到二十兩了。」黃衣裳的娘子正說著,松鼠鯽魚就被端了上來。

  和這一道一起端上來的,還有檸檬泡椒鳳爪,無骨鴨掌和絕絕子鴨脖,都是些她想念的現代菜色復刻下來的。

  沒想到正合盛京之人的口味。

  「草莓芋圓飲子兩杯,葡萄青柚飲子兩杯。」小二將放下四個高的白瓷杯後便走了。

  透過杯口,清新的氣息傳出來,草莓的甜蜜,葡萄的清新和青柚獨有的酸澀味道磬人心脾。

  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杯壁,綺綠彎了下嘴角:「娘子這兒還賣冰呢?時下冰可貴了,一尺見方的都要一二錢。」

  「是,正因如此這飲子才貴,要二百文一杯。」姜宜笑說。

  桌旁黃衣的娘子立刻便說:「哪裡貴了,我倒不覺得,真真是便宜得很。我還能再要一杯嗎?」

  「哎呀,這松鼠鯽魚果然好吃,從來沒嘗過這樣又酥脆又粘膩香甜的口感,魚肉是嫩滑的,外面又裹了薄薄被炸得酥脆的麵糊,淋上這酸甜的醬汁。」女子把眼眯起來,無比陶醉,「我此前日日吃炙烤蒸煮的東西,現在想來那些根本都不是人吃的,這才是人吃的。」

  大康食物烹飪方式簡單,大多只要煮熟了即可沒有那麼多講究,她的菜色完全打破了菜色簡單的這一格局,

  打開了新世界。

  「難怪,這一道菜的秘方能賣上二三十兩,娘子可得藏好了。」綺綠說。

  幾人相談甚歡。吃飽喝足後,綺綠興高采烈說著,她是如何把自己診出有孕的,一句句活靈活現,簡直比說書還好聽。

  說得另外三個娘子來了興致,非要叫她也給把脈。

  幾位娘子都好相處,她真誠一笑一一替她們診看。

  偏就在這時候,隔壁桌的碗筷忽然摔了一地,碗碟碎得四分五裂,松鼠鯽魚還未被吃幾口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魚頭魚尾分離。

  「哎喲,我的肚子,大家都別吃。」一人倒在地上說。

  另一人也捂著肚子痛苦哭嚎著:「菜里有毒,我的孩子!」

  「哎呀快看,血啊!」客人指著那說菜里有毒的女子下體道。

  姜宜被人喊過來剛巧看見了這一幕,不禁磨牙:「真是無恥。」

  她這話一出口當即便被那女子指著罵了起來:「父老鄉親都來瞧一瞧啊,自在館的老闆害死人還不成人,詆毀辱罵我這個剛失了孩子的婦人了!」

  「剛流產,娘子中氣十足啊,身體真是不錯。」綺綠抱著自己的肚子輕撫著,上下掃了一眼那婦人說。

  不多時一旁又來了人指責起綺綠:「你也是做人娘親的,你肚子裡的孩子和她的一般大吧,怎能如此狠心,不怕你的孩子也和她一樣!」

  「你!」綺綠聞言怒不可遏,說她的孩子比說她還難受。

  未防她心急出事,姜宜忙上前把人往後捎,扶著她在迴廊的鵝頸長椅上坐下。

  「我的菜沒毒,可你假孕誣告才是真的惡毒!」姜宜指著地上那捂著肚子面色痛苦的婦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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