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過後,顯然要有新的利益分配。
在法蘭克尼亞公爵到來之前,能在薩克森北部進行分蛋糕的人,自然是奧托。
而奧托手中,恰好就有那麼一個甜美的蛋糕,也有一把鋒利的餐刀。
無論是想吃蛋糕的人,還是想要活著的人,都只能先聽奧托的安排。
而當蛋糕分完之後,礙事的人也清除掉之後,大家也就成了新的利益共同體,哪怕面對法蘭克尼亞公爵,也有著一定的討價還價的本錢。
就像奧托說的那樣,相不相信重要嗎?
難不成維京人真打過來了,法蘭克尼亞公爵真的會把手底下的人交出去給對面?
開玩笑呢,封建義務是相對的。
封臣為領主提供兵役賦稅等義務,而領主,則要保護封臣的財產安全。
法蘭克尼亞公爵真要這麼做,他這個公爵分分鐘就不再是公爵了。
這才是奧托有恃無恐的編造一個看起來沒什麼可信度的謊言的原因,吃准了法蘭克尼亞公爵不會真的對他下手。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呢,當然是因為這一次幫法蘭克尼亞公爵立下了大功,如果不和對方表現得關係疏遠一些,以後回到了施瓦本那日子可怎麼過啊。
法蘭克尼亞公爵,終歸不是奧托的領主。
何況,奧托可沒忘了,加洛林家族這一代,活得最長的可是那位最菜的施瓦本公爵啊。
有的時候,能力強大與否並不關鍵,關鍵的是要活得久啊。
比如東方某個指著洛水發誓的老賊,實力在當年的同齡人中也不是絕對領先的,但偏偏卻憑藉著長壽和厚顏無恥,讓家族坐上了皇位。
但從活得久,能忍這一點來說,兩個人還是蠻像的。
鑑於此前燒冷灶都燒了這麼久了,投資都投到施瓦本公爵頭上了,改換門庭不是一個太好的決定,奧托只能用這種辦法,給大家表明一點。
你們看啊,我和法蘭克尼亞公爵關係就這樣啊,只是單純來幫忙的,別多想啊。
不管被人有沒有悟到這一層,但至少,奧托相信,眼前的這位法蘭克尼亞公爵不會不懂吧。
雖說接觸時間不長,但奧托覺得這位法蘭克尼亞公爵能力不弱,反正比那位施瓦本公爵高出太多了。
最起碼在法蘭克尼亞公國,可沒有像西格哈德家族這樣權傾公國的權臣出現。
顯然,法蘭克尼亞公爵是悟到了一些什麼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卻很快恢復了正常。
「我相信奧托伯爵的能力的,既然調查結果大家都認可,我也沒有問題。
奧托伯爵,薩克森這個地方環境優美,比阿勒曼尼亞條件更好,何不來此定居呢?」
「不了不了,這裡的貴族們可都恨死我了,我怕留在這裡活不長。」
「哈哈,奧托伯爵說笑了,薩克森人怕你還來不及,薩克森住不慣,法蘭克尼亞也可以試試嘛。」
「我倒是想,只可惜習慣了阿爾高的山水,實在不想動彈了,多謝公爵大人的抬愛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雄鷹就應該翱翔在廣闊的天空,而不是在樹梢和麻雀嬉戲。」
「在天空翱翔固然是雄鷹的願望,但照顧雛鷹也是雄鷹必須做的,樹梢雖低,但卻安全,天空太高,風險太大。」
「雄鷹哪裡不能築巢,樹梢還是太矮了。」
「」
法蘭克尼亞公爵和奧托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還是沒能談攏。
最終,法蘭克尼亞搖頭離去,丟下了一句話。
「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
為了感謝你的貢獻,我準備在薩克森地區給你一個伯爵領的封地,你看看西部的那幾個伯爵領,你喜歡哪個。」
「埃爾,你喜歡哪個?」奧托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柔聲問道。
對於埃爾在這次戰爭中的表現,奧托是十分滿意的。
以埃爾現在的年紀,能有這樣優秀的表現,有著自己對於戰局的思考和判斷,奧托覺得埃爾未來肯定很有潛力。
奧托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把黑鍋轉嫁到薩克森貴族的身上,也離不開埃爾在劫掠維京人的時候小心謹慎。
埃爾都是讓薩克森人去動手,連監軍都是「盟軍」,法蘭克尼亞的士兵就遠遠的躲在最後。
這才讓奧托得以藉此發揮,為埃爾洗脫「冤屈」。
雖說在歷史上並未聽聞埃爾這麼一號人物,但現在來看,埃爾一定會像他一樣青史留名,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奧托的教育起了作用。
並且,奧托知道,只要埃爾成長起來,絕對能成為自己的好幫手。
這年頭,像加洛林家族那樣「兄弟核墓」的情況總歸是少數,絕大多數情況兄弟都是能信任的。
更別說,奧托還有著系統的好感加成呢。
「兄長,我不想呆在這麼遠的地方,我想留在阿爾高領附近。」埃爾看了一眼地圖,皺眉說道。
「嗯,好!」奧托點點頭,笑著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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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隨便挑個地方,當時候派人來幫你管就好了,更多的時候,你都可以留在阿爾高的封地。
說實話,如果你真的要離開我身邊,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埃爾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靦腆的微笑。
「哥!這些伱來決定吧,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以後能不能別揍我了,我覺得我都要被你揍得和你一樣傻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從埃爾的腦門上響起。
顯然,奧托並不同意。
不多時,房間內響起了埃爾的怒吼聲。
「你別等我長大!」
之後埃爾氣沖沖的離開了房間,房門打開的時候,一道身影走入了房間。
維爾納伯爵忍俊不禁的看著奧托。
「奧托伯爵,被動怒啊,埃爾男爵還是個孩子,怎麼能老是這麼打呢,萬一打壞了咋辦。」
話雖如此說,可他臉上的笑容,明顯告訴了奧托他的想法。
「伯爵閣下就別取笑我了,對了,公爵閣下和那些薩克森人都談好了嗎?」奧托搖頭苦笑回應。
「沒有。」說到正事,維爾納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笑容也收了起來。
「我今天來,就是公爵閣下的意思,公爵閣下要我找你再幫個小忙。」
「噢?」奧托挑了挑眉。「我以為我已經幫忙結束了,不過既然公爵開口了,我倒想知道是什麼事兒?」
「奧托伯爵,你不介意再多殺一些薩克森貴族吧。」維爾納湊到奧托的耳邊,如惡魔一般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