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以索菲的表情來看,她是不太相信奧托安慰的話語。
別說索菲了,哪怕是跟隨奧托出征的士兵,估計也沒幾個人相信奧托的話。
奧托也懶得多解釋,畢竟,打著「勤王」的旗號,去擴張地盤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確實不太好聽。
等自己順利拿下巴塞爾地區,再返回鷹堡的時候,大家自然會知道他們親切的奧托少爺並未騙人。
想要快速控制巴塞爾地區,最簡單的就是直接控制巴塞爾城。
巴塞爾城,是由原本的一個城堡和附近的修道院經過多年的建設之後形成的小城鎮。
巴塞爾地區此前是由一個男爵家族統治,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領地爭端,那時巴塞爾只是蘇黎世伯爵領下附屬的一個男爵領。
但是那位男爵家族三十多年前絕嗣了,按理說,巴塞爾男爵領將收歸他的領主也是蘇黎世伯爵。但當時的蘇黎世伯爵領,好巧不巧正陷入了繼承權爭奪的內亂之中,顧不上巴塞爾地區。
恰逢其時,周邊的領主們就開始爭奪起蘇黎世領無暇顧及的巴塞爾了。包括阿爾高、松德高、布雷斯高三個伯爵領為了拿下巴塞爾,開始大打出手。
經過漫長又拉鋸的爭奪,三方勢力都沒能真正控制巴塞爾,最終達成了妥協,就是都不插手巴塞爾,也不讓巴塞爾被其他人控制。
於是,原本在巴塞爾較為弱小的教會,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大肆擴張,成為了巴塞爾的實際控制者。
時至今日,巴塞爾已經成為了教會的實控領地了,依託巴塞爾城和幾個修道院,將重要巴塞爾的控制在手。
奧托這一次,就是要從教會的手上,收回巴塞爾的主權。
又不是教皇國,什麼時候教會都開始能作為世俗的統治者了?
在得到了瓦倫斯主教的默許之後,奧托覺得,拿下巴塞爾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事實也是如此,當奧托的大軍接近巴塞爾城時,一度引起了巴塞爾教會的巨大反應,雙方差一點擦槍走火。
不過,奧托打著幫忙防禦巴塞爾城的旗幟,還是順利的讓巴塞爾打開了城門,放奧托進入。
奧托也不客氣,率軍進入巴塞爾城之後,立刻就下令自己的軍隊接管巴塞爾城。
「男爵閣下這是何意?莫非是準備侵占巴塞爾城嗎?」親自前來迎接奧托的巴塞爾主教米海爾不滿的皺眉道。
「主教閣下多慮了。」奧托打了個哈哈,並未正面回應。「我看巴塞爾的城防有不少的問題,為了防備東法蘭克王國軍隊的進攻,就只好讓自己士兵們接手了。
教會騎士和戰士們來之不易,還是應該以守衛諸神的教堂和神殿為重,這種世俗事物的爭端,還是交給我們這種貴族來處理吧。」
米海爾主教苦笑不已,他何嘗不知道奧托的說法只是一個藉口罷了,但是他也無可奈何。
他為奧托打開城門,並不是因為奧托說要幫忙守衛巴塞爾城,而是因為奧托手下千餘士兵的壓力。
哪怕教會已經控制了巴塞爾地區多年,但在這裡依舊沒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教會畢竟不是世俗貴族,無需供養這麼多的士兵來維持統治。
以現在巴塞爾區區兩三百人的士兵數量和十多名教會騎士,根本無力和奧托的軍隊抗衡。米海爾很清楚,如果他不主動打開城門,奧托同樣也會進入巴塞爾城的,到時候場面只會更加難看。
此前米海爾就收到了奧托準備奪走巴塞爾的傳言,也一直在為此做準備。原本教會內部是打算增派軍隊守衛巴塞爾的。
可自從奧托大敗伯爾尼的格羅敦寧家族之後,原本說好的援軍,也沒了音訊,甚至教會內部不少人還特意寫信給他,讓他避免和奧托爆發衝突。
沒了支援,只憑教會在巴塞爾地區的力量,顯然是不可能與奧托抗衡的。米海爾深知這一點,所以第一時間打開了城門,親自迎接奧托,心中也抱有一點僥倖,想要嘗試和奧托進行談判。
可奧托的言行已經分明告訴了米海爾,巴塞爾他要定了,說啥都不好使。
既然如此,米海爾也只能退一步,儘可能的為教會爭取一些利益了。
「奧托男爵遠道而來辛苦了,巴塞爾的貴族們聽聞您的到來也十分高興,特意準備了一場宴會歡迎您,也不知道男爵閣下晚上是否有時間,一起共進晚餐呢?」
「啊?巴塞爾地區還有貴族嗎?」奧托十分詫異,這不是裝的,而是認真的。他想不通,如果巴塞爾還有貴族,怎麼可能會讓大權落到教會手中,莫非都是飯桶不成?
「額.有的。」聽奧托這麼一問,米海爾的臉色也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教會不合法的取代貴族,成為一塊男爵領的真正控制者,確實不算什麼太光彩的事情。
隨著米海爾的解釋,奧托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貴族,就是兩個騎士家族罷了。這兩個騎士家族本就是巴塞爾男爵領下的封臣,在原本的巴塞爾男爵絕嗣之後,在後續各方勢力爭鬥時一直保持中立,等著效忠獲勝的一方。
可結果是,三方貴族勢力都沒獲勝,教會成為了巴塞爾的控制者,但他們也不能效忠教會啊,於是便宣布效忠蘇黎世領。
說是效忠蘇黎世領,但他們從未去過蘇黎世領,也從未聽過蘇黎世伯爵的調遣,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和教會井水不犯河水,成了半獨立的騎士領。
奧托不屑的撇撇嘴,好傢夥,這還騎士呢,這表現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地主們有啥區別呢?換做自己,絕對趁著外部勢力不能干預的機會,拿下巴塞爾,成為一個男爵了。
對於這兩個騎士家族嘛,奧托也沒打算要他們效忠,太廢材了,剝奪領地直轄是最好的選擇。剛好才拿下巴塞爾,也不好對教會下手,那就先拿走兩個騎士領吧。
「替我謝謝兩位騎士的好意了,不過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就沒辦法參加晚宴了。
不知道米海爾主教晚上是否有時間呢,我最近找到了一張似乎是古希臘時期流傳下來的畫作,想請主教閣下幫我鑑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