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猖狂不了幾天了

  符騰堡。

  符騰堡公爵正一臉陰鬱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死死的扣著椅子,緊咬著牙齒,臉龐漲得通紅。

  不知道的,看著符騰堡公爵的這副模樣,還以為他正在遭受什麼巨大的痛苦呢。

  只是,周圍空無一人,到底是什麼,將符騰堡公爵弄成了這樣呢?

  原來,這是符騰堡公爵在生悶氣。

  就在十多分鐘之前,他才和巴登援軍的統帥,布列塔尼大公的心腹,南特伯爵進行了一番交談。

  結果嘛,只看符騰堡公爵的表現就知道了。

  事實上,哪怕安斯巴赫和瑞士軍隊的布置再好,但這麼多的軍隊一下子離開了前線,想要讓和他們對峙的敵人,也就是巴登和符騰堡軍隊不發現,屬實有些困難。

  僅僅在亞歷山大命令安斯巴赫軍隊和瑞士軍隊離開符騰堡公國不到三天的時間後,巴登和符騰堡方面就已經發現了異常。

  不過,起初並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的巴登方面,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瑞士公國明明占據很大的優勢,突然撤走軍隊,這顯然不合常理,搞不好這是在誘敵深入,讓他們主動出擊,想要埋伏他們。

  所以,巴登和符騰堡方面選擇了按兵不動。

  直到,奧格斯堡公國戰場的兩場戰役結果千里迢迢傳到了符騰堡公國之後,巴登方面才發現這是什麼情況。

  好傢夥,原來是瑞士軍隊在奧格斯堡吃了敗仗,看來,撤軍大概率是調集主力去對付慕尼黑軍隊了。

  這下,巴登方面就大膽了許多,派出了小股的軍隊進攻試探。

  負責留守符騰堡公國戰場的安斯巴赫侯爵知道自己兵力不足的事情已經敗露,也不敢太過放肆,裝模作樣的抵抗了一番後,就向後撤了不少,退守到堅固的城堡和要塞中去了。

  安斯巴赫侯爵的舉動,更加證明了巴登方面的猜測,一時間,巴登方面都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日,面對安斯巴赫和瑞士聯軍的進攻,巴登一方的壓力也十分大。

  現在,既然敵人主動撤退了,解了符騰堡之圍,任務也算完成了。

  反正現在巴登的主力也不在符騰堡,等著其他戰場結束之後,無論是對瑞士公國作戰也好,還是停戰和好也罷,那都是大人物們操心的事情,至少他們這些前線的將領不用再擔心受怕了。

  巴登一方許多人都很高興,唯一不高興的,那就是符騰堡公爵了。

  在符騰堡公爵看來,既然敵人主力已經退卻,而如今己方又有這麼多的軍隊,那麼這個時候就應該大舉進攻,收復失地才是。

  只可惜,他的想法,根本得不到人的回應。

  最開始,巴登的軍隊統帥南特伯爵以士卒勞累,需要休整為由,讓符騰堡公爵不要著急,反正敵人主力走了,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的,有的是時間。

  考慮到符騰堡軍隊同樣疲憊,符騰堡公爵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一個星期過去,巴登聯軍的士兵都已經無聊得有人開始逛妓院了,卻還沒聽到南特伯爵進攻的消息,符騰堡公爵這就忍不住了,再次找上門去。

  這一次,南特伯爵原本還想要找藉口拖延,比如什麼敵人人數不明,比如物資不夠等等,但沒想到這些謊言卻一一被符騰堡公爵戳破,一時愕然。

  但隨即,南特伯爵見沒有辦法抵賴,也只能說了實話。

  其實,南特伯爵不出兵的理由十分簡單,那就是在目前的巴登勢力中,符騰堡公爵,算不上核心圈層的。

  甚至因為此前西格哈德家族的事情,在巴登的權利圈層也是隱隱被排斥的。

  如果不是因為符騰堡公國能牽扯大量的瑞士軍隊注意力,恐怕巴登方面,只會派出一點點象徵意義的部隊救援而已。

  說白了,就是因為符騰堡公爵對於巴登方面,準確的說是對於那位布列塔尼大公和巴登的小皇帝都沒有統戰價值。

  如果是沒有分裂之前的西格哈德家族和符騰堡公國,那麼在帝國中部,還算得上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公國,絕對值得巴登和慕尼黑兩方拉攏。

  可惜經歷過符騰堡繼承戰爭以後,符騰堡公國已經實力大減,幾乎成為了公國裡面最墊底的。

  在符騰堡公國一沒有實力,二又和巴登如今的當權者沒啥關係的情況下,巴登方面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的幫助他。

  當然,這種話,南特伯爵哪怕作為布列塔尼大公的心腹,也不可能直說的,這要是傳出去了,肯定不利於巴登一方的整體團結。

  所以嘛,南特伯爵就換了一番說辭。

  至於南特伯爵找的藉口嘛,則讓符騰堡公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駁斥。

  南特伯爵告訴符騰堡公國,瑞士公國抽調主力,前往奧格斯堡戰場,那就是在和慕尼黑勢力的軍隊在作戰,對於巴登方面是好事。

  符騰堡公爵作為巴登皇帝的下屬,在內戰的關鍵時候,肯定是要以大局為重,先讓瑞士公國和慕尼黑方面大戰一場,互相消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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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只要雙方有傷亡,不管誰勝誰負,對於巴登一方都是好事。

  至於現在被安斯巴赫侯爵占領的土地,等到內戰結束了,整個安斯巴赫侯國到時候都是你符騰堡公爵的,何必急於一時呢。

  現在發動進攻,對面的安斯巴赫侯爵抵擋不住,豈不是要叫援軍,如此一來,不就幫了慕尼黑方面的大忙。

  要是因此讓慕尼黑方面大勝,他南特伯爵恐怕會被巴登認為在暗中幫助慕尼黑。

  所以,除非那邊打完了,否則他不可能出兵的。

  這番說辭聽起來有一定的道理,讓符騰堡公爵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他也清楚,這只是推辭罷了。

  說什麼會暗中幫助慕尼黑方面,只不過是因為遭到占領的是符騰堡公國的土地罷了。

  如果此刻被占領的是布列塔尼的土地,恐怕南特伯爵早帶著軍隊,嗷嗷叫沖了上去。

  俗話說得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

  當場沒有發作的符騰堡公爵,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想到南特伯爵的那副嘴臉,就生氣了。

  「特麼的,巴登的軍隊不出動,難道我符騰堡公國就沒人了嗎!」

  符騰堡公爵自言自語著,隨即站起身來,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既然你南特伯爵不願意出兵,那我就自己上了。」

  符騰堡公爵下了決定之後,當即召集了符騰堡軍隊,又假借南特伯爵的命令,帶了一部分巴登的軍隊一同進攻安斯巴赫侯爵。

  南特伯爵在知道自己的軍隊被帶走之後,原本想派人追上符騰堡公爵的,但轉念一想,對方哪怕再不受巴登那邊待見,但起碼也是個公爵,日後說不定有用得上對方的地方,留個善緣沒什麼問題,便裝模作樣的追了一下後放棄,派人稟報巴登。

  符騰堡公爵突然的進攻,有些出乎安斯巴赫侯爵的預料。

  在接近半個月的和平時間中,他再一次誤判了他的兄長。

  他認為既然巴登的軍隊不會幫忙,手中軍隊所剩無多的符騰堡公爵,一定會保存最後的實力,捏著軍隊,等著內戰的結果。

  只是,他的兄長符騰堡公爵,當年作為西格哈德家族接班人培養了那麼久的人,能力其實是真的比他的弟弟安斯巴赫侯爵要強。

  交戰的雙方,一邊是怒氣沖沖,等著一雪前恥的符騰堡公國軍隊。一邊是疏於防護,覺得高枕無憂的安斯巴赫軍隊。

  戰爭的勝負,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猝不及防之下,安斯巴赫伯爵占據了有利的防守條件還依舊遭遇大敗,短短一周時間,被符騰堡公爵連續攻克了二十餘個重要的城堡和要塞,幾乎被推出了符騰堡境內。

  不僅如此,由於兵力不足加損失慘重,安斯巴赫侯爵哪怕退回自己的領地,也沒能抵擋住符騰堡公爵的進攻,再次上演了數年前的一幕,被圍困在安斯巴赫城下。

  不得已之下,安斯巴赫侯爵只能向瑞士公國求援。

  坐鎮貝爾格,得知了安斯巴赫侯爵消息的韋德瞬間感覺人麻了。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瑞士和奧格斯堡邊境的大戰勝負情況如何,只知道亞歷山大帶著大軍深入敵境沒有消息,而維爾蒂和對方交手又未能取勝。

  此時此刻,雖然韋德還有著六千多人的軍隊,但他卻不敢擅自救援安斯巴赫侯爵。

  萬一亞歷山大和維爾蒂都敗了,貝爾格作為瑞士公國在施瓦本地區,也是在帝國中部最為重要的據點是不容有失的。

  一旦丟掉貝爾格,這將意味著瑞士公國將徹底失去和北方領地,也就是薩克森領土漢堡等地的聯繫。

  同時,貝爾格作為奧托早期的領地,經過多年的建設,也是相當繁華的,這要是丟了,他可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一時間,面對求援的奧格斯堡信使,韋德竟然想回絕對方。

  關鍵時候,韋德的長子伯爾站了出來,請命道:

  「父親,安斯巴赫侯爵手中本來就沒有多少軍隊,如今又遭遇大敗,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父親這個時候不救援的話,新敗之下的安斯巴赫軍隊,定然沒有士氣,不可能守住安斯巴赫城。

  一旦安斯巴赫城丟失,那對於公國而言,可不就是丟掉了此前的戰果那麼簡單了,還會造成極其不好的政治影響,會讓那些觀望或者新投靠我們的貴族放棄投靠大公。

  所以父親,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派出軍隊,幫助安斯巴赫侯爵守住城池。

  父親,請您給我三千人,讓我前去救援安斯巴赫,定能確保安斯巴赫城萬無一失。

  再說了,父親您對於亞歷山大少爺和維爾蒂大人就這麼不信任嗎?」

  伯爾的話,提醒了韋德。

  是的,救援安斯巴赫,不是一筆軍事仗,是一筆政治仗。

  這種時候,不救援盟友,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

  本來最近瑞士就戰局不順,一旦政治方面再出現問題,那可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的。

  只是,三千人還是太多了,權衡了再三後,韋德只給了自己的兒子兩千人,讓伯爾前往安斯巴赫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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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兒子伯爾的韋德,望著南方,十分焦急的眺望著,這一刻,他無比盼望著好消息能從南方傳來。

  南方,義大利。

  在瑞士軍隊的幫助下,一度險些收復全境的維羅納公國,徹底被教會軍隊占領。

  抵擋了近兩個月時間的維羅納城,也在火藥的數次轟鳴後支撐不足,城門破損,最終陷落。

  按照和教會的約定,教會軍隊將一大半的維羅納土地交給了瑞士方面控制,剩下的教會軍隊,則馬不停蹄的朝著義大利王國的本土也就是弗留利地區發動了進攻。

  之所以教會要給瑞士方面如此多的好處,僅僅是因為瑞士一方提供了火藥和後勤幫忙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此前他們通過火藥給金特一個「教訓」的事情,毫無疑問的暴露了。

  火藥這玩意目前在歐陸,就瑞士方面和教會擁有,瑞士一方不可能害自己的將領,那幕後兇手是誰,基本就很容易猜到了。

  不過,由於金特其實受傷沒有那麼嚴重,而瑞士方面也選擇了沒有公開調查結果,給了教會一定的面子,才讓雙方有了和解的可能。

  當時的爆炸,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這年頭火藥的威力實在是有限,也只不過是馬車側翻而已。

  至於當時金特渾身是血,其實大多都是沒有披甲的侍從的血,而不是金特的,金特只不過是被嚇暈了而已。

  當然,事後的金特不是這麼說的,不承認自己是嚇暈的,而是被侍從的身體砸暈的。

  但當時,大家都以為金特出事了,才緊急報告給了鷹堡城。

  之後等到鷹堡城知道金特沒太大問題的時候,亞歷山大都已經踏上了前往米蘭的路程。

  而原本在亞歷山大之後,應該由金特接管米蘭事務的,但金特這些年也累了,想休息一下,便推辭給了伊沃。

  現在,看著金特一臉歡喜的去接收領地,教會方面的幾名大主教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他都沒有受傷,鷹堡城方面居然還這麼獅子大開口,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領地的,大半都要交給他們。」有大主教憤怒的說道。

  「哼,別說了,以大局為重。

  現在,還不是和鷹堡城翻臉的時候。」

  「又不是時候,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啊。」

  「快了,法蘭西方面,有好消息傳來。

  法蘭西的戰事,已經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場帝國內戰,也馬上要分出勝負了。

  鷹堡城的哈布斯堡家族,猖狂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