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公爵閣下,這樣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我記得不久之前,公爵大人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吧,說什麼這是西格哈德家族的內部事務。
結果呢,如果不是皇帝陛下調停,估計都要變成和瑞士、洛林公國的全面戰爭了吧。」
「公爵大人,你這個想法顯然行不通。」
「」
符騰堡內的會客廳中,聯軍貴族除了符騰堡一方的,幾乎清一色都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符騰堡伯爵聽到各種話語,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團,他也沒有想到,聯軍的貴族們對他的不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竟然在公爵們沒開口的情況下,都敢跳出來指責他了。
其實,這也不怪聯軍貴族們有怨氣。
從戰爭開始到現在,符騰堡伯爵的每一項舉措,基本上對於戰局都幫了倒忙。
而整個符騰堡貴族們的表現嘛,也相當堪憂。
就比如這最後的一絲獲勝機會,就是圍攻斯圖加特地區,但卻因為符騰堡將領沒有保護好後勤大營,最終導致了匆匆撤軍,連理論獲勝的機會都沒了。
左相弗里西亞公爵帶著調停的使命都來了,大家總不能真不給他面子,當著他的面繼續和瑞士聯軍對決吧。
「呵呵。」符騰堡伯爵倒是不反思自己的問題,反而冷笑一聲,道:
「諸位既然有不同的意見,就說出來好了。」
「不過,我先把難聽的話說了,如果我損失的利益太多,之前答應的一些東西,可能就兌現不了了。」
此言一出,頓時讓其他幾位公爵譁然。
由於決戰的緣故,就連一直躲在自己封地的圖林根公爵,都帶著人來了,而他,也是反應最為激烈的一個。
「符騰堡伯爵!」圖林根公爵說話相當不客氣了,連公爵都不稱呼了。
「怎麼,你以為離開了我們的支持,你就能坐得穩這個公爵之位了是嗎?現在想要反悔了?」
「告訴伱,你答應的東西,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符騰堡伯爵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冷冷的和對方對視。
「公爵閣下,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威脅我,威脅符騰堡公國嗎?」
「你覺得呢?」圖林根公爵一臉不屑,同樣爭鋒相對。
「媽的!找死嗎?」當即,就有符騰堡貴族跳了出來。
「來啊!」圖林根貴族自然也不遑多讓,同樣也一個個站了出來。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在這裡當場開打,薩克森公爵和諾德高公爵不得不出來勸和。
雖說他們兩個對於符騰堡伯爵的話語也不滿,但現在這種時候,談判都還沒談呢,自己就先內鬥了,這是什麼事情啊。
薩克森公爵,在心中更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就要把圖林根公國拉進來呢。
整場戰爭,圖林根公國可以說是出力最少,事兒最多的,比符騰堡公國的表現還過分。
「兩位公爵消消氣,這次的戰爭咱們又沒輸,何至於此嘛。」
「再說了,接下來是談判,在談判桌上,只要咱們四家齊心協力,未必不能獲得足夠的利益。
就算哈布斯堡家族和洛林家族獅子大開口,咱們也有足夠的籌碼和對方談判。
別忘了,安斯巴赫伯爵,還在我們的手上。」
「就是就算,我想符騰堡公爵也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希望我們能夠支持他罷了。
我也覺得,既然想要事先承諾的利益,那麼應該就在談判的時候支持挺方便公爵,這才說得過去嘛。」
「你們兩家趕緊都把武器收起來,左相大人都來了,你們是準備讓左相看咱們的笑話嗎?」
在薩克森公爵和諾德高公爵的和稀泥之下,雙方總算沒有直接開打。
而符騰堡公爵,則在兩人的壓力下,捏著鼻子承認了圖林根公國的利益不會變。
圖林根公爵得到承諾,自然也表示會在之後的談判中,無條件的站在符騰堡伯爵一方。
就這樣,符騰堡聯軍一方,總算艱難的達成了一致。
與符騰堡聯軍相反,瑞士聯軍一方,那就完全不存在什麼達成共識的舉動了。
由於是哈布斯堡家族邀請洛林公國出兵,加上亞歷山大又提供了一筆還算豐厚的軍費「贊助」,談判這種事情,自然就全權交給了哈布斯堡家族負責。
畢竟無論怎麼樣,西格哈德家族的土地,也輪不到洛林公國去分,那位安斯巴赫伯爵能撈到多少,感謝的大頭也永遠是哈布斯堡家族不是洛林家族。
既然如此,洛林公爵也樂得清閒,趁此機會和遠道而來的各路援軍中的貴族們,去搞好關係。
金特和內里,也差不多是和弗里西亞公爵同時趕到的符騰堡公國,弗里西亞公爵的撮合安排下,於符騰堡城郊外,舉辦了一場宴會,把兩方的貴族都叫到了一起。
既然已經確認打不起來了,兩方自然都會賣這個面子。
許多瑞士聯軍一方叫來的「援軍」,仗嘛沒撈到打,倒變成了一次另類的秋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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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和來援的貴族一一碰面之後,亞歷山大雖然帶著微笑,但眼中卻帶著憂慮之色,因為,有一家哈布斯堡家族的鄰居,根本沒派人來,甚至連個像樣的回覆也沒有。
至於另一家明面上是來支持瑞士公國的援軍,帶頭的人卻和薩克森公爵聊得火熱。
看著奧格斯堡公國的人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和符騰堡聯軍一方混在了一起,亞歷山大心中自然擔憂。
那位奧格斯堡公爵,多年作為神羅皇帝的卡爾心腹之臣,現在如果奧格斯堡公國,鐵了心和哈布斯堡家族為敵的話,那還是會帶來不少麻煩的。
至於缺席的勃艮第公國,呵呵,勃艮第公爵也只不過是和加洛林家族有點親戚關係,曾經最大的靠山還是已故的路易親王,和神羅皇帝的關係相當一般。
現在,又這麼不識抬舉,那確實可以好好的敲打一下對方了。
之後在西部商稅區的利益分配上,勃艮第公國就別想占到太多好處了。
宴會舉辦的時間,持續了整整一周,而在這期間,瑞士聯軍一方和符騰堡聯軍一方,展開了激烈的談判。
內里在臨走之前,得到過奧托的指示,知道奧托要求的底線是什麼地方,再加上左相弗里西亞公爵明里暗裡的偏袒,自然就是漫天要價。
內里一開口就要大半個符騰堡公國,以及剩下三個公國賠償戰爭損失,險些沒直接讓談判破裂。
還好,在弗里西亞公爵的斡旋下,雙方最終還是繼續談了下去。
畢竟談判嘛,都是先說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價碼,最終慢慢還價。
像符騰堡伯爵,不也提出了只給安斯巴赫伯爵一個邊境的伯爵領,還要安斯巴赫伯爵其實也就是哈布斯堡家族花錢購買的條件嗎?
而弗里西亞公爵之所以會暗中幫哈布斯堡家族一點忙,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看好哈布斯堡家族,看好奧托以及亞歷山大。
雖說同為帝國宰相,弗里西亞公國的地位甚至還要在奧托之上,但是弗里西亞公國的實力,遠遠不如瑞士公國。
再加上弗里西亞公爵和奧托之間的年齡差距,以及亞歷山大表現出的潛力,讓弗里西亞公爵不想得罪哈布斯堡家族,想與之交好。
弗里西亞公爵,已經年過半百,而奧托呢,年輕了他十多歲。
這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奧托擔任帝國宰相的時間,還有很長。
而按照這個時代的平均壽命,弗里西亞公爵也沒幾年好活了。雖說弗里西亞公爵目前身體還很硬朗,十分健康,但這種年齡差距,就讓他生不出和奧托爭權奪利甚至對抗的心思。
他可沒有亞歷山大這麼優秀的兒子,封地實力又不如奧托,和奧托對抗自然也怕死了之後遭到哈布斯堡家族的清算。
所以,自然也會適當的示好哈布斯堡家族。
雙方在談判上,可謂是爭鋒相對,內里不愧是這個年頭優秀的做題家,經常在談判桌上一個人「舌戰群儒」卻不落下風,讓無數的貴族知道了內里的名字。
然而,哪怕內里口才再了得,哪怕符騰堡聯軍再被說得啞口無言,但雙方之間關於利益分配的巨大分歧,就不是談判技巧能夠解決的東西了。
雙方絲毫不肯讓步的態度,讓中間人弗里西亞公爵也很難做,雖然雙方都不敢不給他面子,但也沒辦法居中調和。
最終,在請示了神羅皇帝卡爾,得到最新的指示,又找雙方各自私下談話後,兩方最終勉強達成了一致。
首先,就是符騰堡公爵之位。
鑑於這場戰爭實際上是符騰堡伯爵取得了階段性的優勢,再加上目前符騰堡公國的貴族都主動或者被迫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安斯巴赫伯爵基本上已經喪失了繼承公爵之位的可能性。
所以,符騰堡公爵的位置,還是落到了符騰堡伯爵拉托爾德的頭上。
在得到了神羅皇帝卡爾的認證之後,拉托爾德終於不再是自稱公爵了。
其次,就是土地的分割問題了。
畢竟,哪怕拉托爾德當上了符騰堡公爵,但人家安斯巴赫伯爵的封地,都是名正言順的受封的,不可能這麼就被剝奪。尤其是,現在又這麼打了一場的情況下。
起初,對於這一點,拉托爾德是十分反對的。
安斯巴赫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西格哈德家族的龍興之地,經營多年的大本營,就這麼給安斯巴赫伯爵了,豈不是代表著他這個西格哈德家族新家主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嗎?
然而,隨後在薩克森公爵、弗里西亞公爵的連番勸說下,再加上有了神羅皇帝從東法蘭克尼亞劃了兩個伯爵領作為補償後,符騰堡公爵拉托爾德還是捏著鼻子認了,承認了安斯巴赫伯爵對於安斯巴赫地區的所有權。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嘛,還是因為原本繁榮的安斯巴赫地區,在經過了這次的戰爭之後,遭到的破壞十分嚴重,土地價值已經沒那麼高了。
最終,安斯巴赫伯爵收穫了安斯巴赫和符騰堡東部的兩個伯爵領,作為他的封地。
至於原本按照神羅皇帝卡爾的意思,要把安斯巴赫提為同樣的公爵,卻因為符騰堡聯軍一方的集體反對沒能成功,安斯巴赫伯爵最終也只是變成了安斯巴赫侯爵。
這個嘛,自然是參考了奧托的出色設計了。
低於公爵,高於伯爵的侯爵,確實是對於貴族爵位體系的一個極強補充。
至於最後,就是關於戰爭的定義和所謂的「賠償問題」了。
經過協商,由瑞士公國出了一筆錢,作為「彌補」符騰堡公國失去的土地損失。
名義上這筆錢是給符騰堡公爵的,但實際上是卻是給薩克森公爵的居多。
在戰爭爆發以後,薩克森公爵扣押了從薩克森地區阿拉霍爾夫家族運往瑞士公國的各種礦石資源,讓拉菲莊園中的許多工坊尤其是煉鋼廠基本停產。
為了保護這條至關重要的商道,在和封臣們商議之後,亞歷山大不得不強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交了這筆錢。
沒辦法,誰讓瑞士公國現在的鐵礦石和煤礦,都極其依賴在薩克森地區的阿拉霍爾夫家族領地的供應呢。
而薩克森公國,對於如今的哈布斯堡家族,也暫時還是鞭長莫及,就只能忍了。
畢竟那些礦石經過拉菲莊園的加工之後,製成的各種鐵質工具和武器裝備,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搖錢樹。
與之獲得的收益相比,那點所謂的「好處費」也就不值一提了。
只是,在名義上,確實不太好聽,搞得這場戰爭到了最後,輸掉了仿佛是哈布斯堡家族一樣。
至於符騰堡公國和其他三方的利益分配問題,那就不是別人能夠得知的。
反正,據說四位公爵私下談話了一個多小時後,圖林根公爵是鐵青著臉離開的,都沒繼續參加宴會,而是帶著軍隊走了。
人們都猜測,圖林根公國好像最後什麼都沒撈到,被符騰堡、薩克森和諾德高三方共同施壓,不歡而散。
而圖林根公爵此次匆匆返回封地,似乎是準備要發動一場戰爭。
圖林根公爵返回封地後,確實傳來了圖林根公國大肆集結軍隊的消息,甚至據說信使都派到了盟友上波美拉尼亞公爵那裡。
只是,在符騰堡、薩克森和諾德高軍隊集結在一起,靠近了符騰堡和圖林根的邊境後,戰爭的傳言就消失了。
面對三方同盟,圖林根公國雖說憤怒,但也還算清醒,知道打不過,沒有強行發動戰爭。
亞歷山大在聽聞了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派出金特帶著禮物前往圖林根公國,想要交好對方。
弗里西亞公爵在雙方達成了一致,簽訂了和平條約後,繼續在符騰堡地區逗留了一段時間後,又繼續北上,巡視帝國邊疆。
出來一趟,不可能只為了調停這麼一場戰爭,身為帝國左相的他還有著其他的任務,比如按照神羅皇帝卡爾的命令,看看邊疆的防務以及調整下波美拉尼亞地區的行政區劃等等,事情挺多的。
這場虎頭蛇尾的符騰堡公國繼承戰爭,讓帝國不少貴族都覺得有些不過癮。
好歹是幾位大公爵的正面對決,結果說起來可以提的,也不過是符騰堡公爵擊敗安斯巴赫侯爵,以及阿爾高侯爵亞歷山大連克敵陣兩場戰役罷了。
這讓吃瓜貴族們很失望,怎麼皇帝陛下就下場干預了呢。
如果不下場,讓這場戰爭多打一打,那大家平日裡的談資,不就會增加許多嗎?
在眾多貴族中,最為失望的,無疑是勃艮第公爵了。
在得知瑞士公國大批抽調軍隊,前往符騰堡戰場時,勃艮第公爵在手底下封臣們的勸說下,有些坐不住了。
此前由於奧托的「訛詐」,勃艮第公爵可是丟失了兩個伯爵領的土地的。
這土地給哈布斯堡家族,勃艮第公爵那叫一個不甘心啊。
雖說不甘,但勃艮第公爵,卻很清楚他是打不過哈布斯堡家族的,確切的說,是打不過帝國名將奧托。
勃艮第公國的實力不弱,作為坐擁大片平原的富庶公國,經過這些年的土地開發,糧食產量和人口數量,比瑞士公國的前身阿勒曼尼亞不知道要強多少。
也正是因為勃艮第公國的土地富庶,勃艮第公爵也能學奧托一樣,養了一支約莫千人左右的「准騎士」軍隊。
這些年哈布斯堡家族快速崛起,學習哈布斯堡家族的貴族自然不少,哈布斯堡家族的許多政策,在這種年代也不可能是什麼秘密,自然也被學走。
其中,大家學習最多的,無疑是建立常備軍以及鼓勵商貿發展的政策了。
至於其他的,比如哈布斯堡家族那種能給農民們幾年免稅,還多年低稅的政策,不是所有貴族都學的來的,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瑞士公國特有政策。
主要原因還是,瑞士公國絕大多數地方土地貧瘠,農業產量那叫一個有限啊,從土地稅賦獲得的收益太少,逼迫奧托不得不想其他辦法。
到了如今,雖說瑞士公國糧食產量在農業技術的提升下並不算低,但想要填滿哈布斯堡家族修建了那麼多糧倉,可是做不到的。
瑞士公國早在幾年前,就成了帝國貴族們糧食的第一大買家,有許多貴族都和哈布斯堡家族簽訂了長期的買賣合同。
這一情況,在其他貴族的領地就不一樣了,雖說比不上法蘭西的大平原,但相比瑞士公國的爛山地,絕大多數貴族的領地還算富庶不少的,土地稅賦也成了他們最大的財富來源。
再說了,就算是想學瑞士公國,大力發展手工業,那也得有那個條件啊,工匠和技術,也不是一般貴族能拿到的。
在學了哈布斯堡家族組建常備軍,以及鼓勵商貿往來後,勃艮第公爵確實吃到了不少甜頭,在和西法蘭克王國的貴族邊境摩擦中,占了許多便宜。
同時,由於臨近阿勒曼尼亞、法蘭西和義大利,吃到了地理位置的紅利,勃艮第公國的手工業發展,在帝國中也算排名靠前了。
勃艮第公國綜合實力的增長,也讓勃艮第公爵越想越氣,這些年對其他貴族的戰爭,又讓他產生了自己兵強馬壯的錯覺。
只是,一直礙於奧托的威名,勃艮第公爵並未衝動開戰,而是一直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哪怕在西部商稅聯盟建立,哈布斯堡家族的軍隊在他的公國內部肆意修建軍事建築,他都忍了。
然後嘛,就有了這次的符騰堡繼承戰爭。
奧托遠在義大利,亞歷山大帶著瑞士公國的主力傾巢而出,而對方的實力一點都不比瑞士公國弱。
這場戰爭,誰勝誰負,以及會消耗多長時間,誰也不知道。
那麼,這不就是勃艮第公爵一雪前恥,收回自己被割讓的土地最好的機會嗎?
於是,僅僅在封臣的隨便勸說之下,在確認瑞士公國徵調了第二批軍隊後,勃艮第公爵就迅速動手了。
第一步,勃艮第公爵直接派人,掃除了為了收取商稅由哈布斯堡家族的士兵建立的多個軍事設施,並把收稅的士兵,換成了勃艮第公國的士兵。
第二步,自然是派出正規軍,去奪回自己割讓的土地了。如此能再多侵占一點瑞士公國的土地,那勃艮第公爵也不介意。
於是,勃艮第公爵發動了對於瑞士公國的突襲戰爭。
不得不說,勃艮第公爵確實敏銳的把握到了這個戰機。
此刻的瑞士公國,常備軍只有不足千人,還分散到公國各地進行守備,真正能用的,也不過是鷹堡城可憐兮兮的三百守軍和兩百鷹堡護衛。
除此之外,就是韋德伯爵自己親自招募正在訓練的,不足兩千人的近衛軍新兵了。
這些人被招募的時間都不到一個月,只接受了基本的訓練,根本就沒有戰鬥力。
至於鷹堡城這裡的五百軍隊嘛,抱歉,韋德伯爵根本調不動。
別看他是如今瑞士公國的軍事總管,但這守衛鷹堡城的軍隊,是屬於哈布斯堡家族,不是外人能夠指揮得動的,這和近衛軍,完全不是一套體系。
這些士兵的來源嘛,那叫一個根正苗紅。
封臣貴族無繼承權的子嗣,效忠哈布斯堡家族多年的家族子弟等等,比近衛軍和書記官還叫一個血統純正。
哪怕韋德這些年,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將領了,也是幫助哈布斯堡家族南征北戰,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底下就這點人,讓他怎麼打。
在和公爵夫人索菲長談後,韋德拿到了兩百人的鷹堡城守軍。索菲這種時候還是很有擔當的,選擇了信任韋德,並沒有懷疑他。
之後,在經過一系列的緊急抽調,韋德湊了不到五百人的常備外加五千民兵,前去抵擋勃艮第公國的進攻。
即使瑞士公國的民兵,是要定期接受訓練的,但是韋德也不敢太過信任這些民兵的戰鬥力,只能依託有利地形防守。
考慮再三後,韋德選擇重點保護巴塞爾和納沙泰爾兩地。
至於其他地方,尤其是薩伏伊地區韋德相信迪隆伯爵,應該能妥善應對的。
事實證明,韋德的決斷沒有任何問題。
相較於韋德在阿勒曼尼亞地區的捉襟見肘,迪隆伯爵手頭上的兵力,就寬裕了許多。
畢竟,當初亞歷山大抽調援軍的時候,都是從阿勒曼尼亞地區搖人的,否則也不至於韋德手上只能湊出五千民兵。
而迪隆伯爵,在得知消息後,同樣也很果斷,從都靈和熱內亞,「借」來了兩千人,再通過召集封臣,湊滿了四千可戰之兵。
這可不是迪隆伯爵手上那個沒啥戰鬥力的民兵,而是貴族們的私兵。
什麼?阿勒曼尼亞地區的貴族私兵?
那肯定是前往符騰堡公國了,為瑞士公國的繼承人,亞歷山大侯爵去幫場子去了。
為了混個臉熟,提高在亞歷山大心中的印象,這些人恨不得傾巢而出,連家都沒留多少人守衛,也不知道是相信瑞士公國的安全,還是真的啥都顧不上了。
不過,雖說迪隆伯爵手上有足夠的兵力,但和韋德一樣,迪隆伯爵也做出了堅守關鍵要地的決斷,放棄了一城一地的得失。
跟在奧託身邊這些年,奧托時常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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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兩位伯爵還是明白的。
如果讓勃艮第公國的軍隊消滅了現在瑞士公國唯二的抵抗力量,說不定鷹堡城都要丟了。
而如果保留有生力量,哪怕前期損失了再多的土地,只要等到亞歷山大回師,那都有機會再次奪回的。
話雖如此,兩位伯爵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他們兩個並不知道,所謂的徵調援軍,只是做戲給符騰堡聯軍看,還在擔憂亞歷山大到底能不能及時回軍。
於是乎,兩個人又再次不約而同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遙遠的加茨卡地區的奧託身上。
奧托在接到勃艮第公爵發動戰爭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即是狂喜。
驚的是這個時候,瑞士公國確實防備空虛,搞不好真有可能被勃艮第公爵來個一鍋端。
如果鷹堡城和拉菲莊園丟了,那可就意味著奧托十多年的積累白幹了。
但隨後在知道了韋德和迪隆伯爵的應對後,奧托就鬆了一口氣,高興了起來。
因為奧托知道,符騰堡繼承戰爭不可能繼續打下去,對於勃艮第公爵最有利的局面,也就是亞歷山大的率領的瑞士公國主力被拖住的情況,不會發生。
那麼,勃艮第公爵唯一的機會,就是抓住這個空窗期,偷襲鷹堡城,才能獲得戰爭的勝利。
但很可惜,韋德和迪隆伯爵的應對,並沒給勃艮第公爵這個機會。
錯失了勝利的機會,無論是比拼勃艮第公國和瑞士公國的綜合實力,還是比拼軍隊戰鬥力與將領素質,奧托認為勃艮第公國都沒有獲勝的可能。
告訴兩位伯爵,安心防守,不要隨便出戰後,奧托就懶得理會瑞士公國的事情了。
沒什麼可擔心的,現在他操心的,則是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建造海軍的事情。
造船廠建好了,工匠也「擄」來了,水手和士兵也招募了,結果奧托沒想到,造船的木料,居然能卡住他。
這讓他頗為頭疼,前世沒見過木頭船的他,哪裡知道造船對於木頭還有這麼多的要求,他還以為隨便搞就行呢。現在的歐洲大陸,到處都是森林,隨便砍點不就夠嗎?
結果嘛,真就傻眼了,他也知道了那個笑話的由來不是笑話,而是真的。
只是,木材的來源嘛,一時半會兒奧托也暫時想不到,只能去找他的「顧問」求助。
且不提奧托在為戰船的木材而煩勞,勃艮第公爵,則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人生的大起大落。
原本勃艮第公國的軍隊勢如破竹,很快就拿下了被兩位伯爵放棄的許多瑞士公國土地,那叫一個志得意滿。
就在勃艮第公爵和貴族們商議,接下來是重點進攻哪裡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勃艮第公爵劈傻了。
神羅皇帝卡爾,派帝國左相弗里西亞公爵前往符騰堡公國,調停符騰堡繼承戰爭,不日雙方就要停戰。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勃艮第公爵險些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
人家瑞士公國剛剛集結完大軍,自己才趁機發動了偷襲,這才幾天啊,怎麼就打不起來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瑞士公國集結的主力,最後都會調轉槍頭,來對付他嗎?
想到這次瑞士公國集結的軍隊數量,勃艮第公爵頓時感覺口乾舌燥,心中拔涼拔涼的。
「現在,該如何是好?」
一屁股癱軟坐到椅子上的勃艮第公爵,哪有前一秒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樣子。
不光是他,勃艮第公國的貴族們此時也有些傻眼。
不是,明明瑞士公國才剛剛集結軍隊,明明是一場曠日持久兩敗俱傷的戰爭,明明是勃艮第公國的機會。
可是,怎麼會這樣啊。
皇帝陛下,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這麼好的削弱手底下封臣的機會,您不把握,還要調停?
不過哪怕對於神羅皇帝卡爾心中吐槽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慌亂了一陣後,納韋爾伯爵第一個提出了意見。
「公爵大人,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如今,我們只能夠繼續集結軍隊,爭取拿下鷹堡城。
如果能俘獲右相大人的家眷,掌控鷹堡城,咱們最起碼有了和瑞士公國談判的資本。
否則,就這個地形來看,對方占據優勢地形,一旦阿爾高侯爵帶著瑞士主力回援,那局勢就不好說了。」
有了第一個人,很快就有其他人站出來發表同樣的意見。
喧鬧了一陣後,勃艮第公爵也恢復了常態。
是啊,戰爭還未結束,還沒徹底分出勝負,自己怎麼就慫了呢?
奧托雖然猛,但並不代表他的兒子也猛,那所謂的安斯巴赫之戰,到底有多少水分,勃艮第公爵非常懷疑。
就算是真實的,那也只能說明哈布斯堡家族重騎兵的戰鬥力,並不能代表亞歷山大的軍事才能。
現在,如果能敢在亞歷山大帶著主力返回瑞士之前,拿下幾個重要的城池,那這場戰爭的勝負,還不好說,至少勃艮第公國並不是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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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勃艮第公爵擺擺手,輕聲問道:
「好了,先停一停!
那麼,問題來了,咱們到底該主攻哪裡呢?」
「巴塞爾!」納韋爾伯爵回答斬釘截鐵,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巴塞爾之後,到鷹堡城的路上,將沒有什麼阻礙,可以直接圍攻鷹堡城。
如今鷹堡城肯定也沒多少守軍,再加上鷹堡城並不是一座軍事城市,攻占的難度並不高。」
「不行!」有其他人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巴塞爾地區城防堅固,又被哈布斯堡家族經營多年,如今瑞士公爵手底下的猛將納沙泰爾伯爵更是親自坐鎮巴塞爾,哪有這麼容易攻占。
說不定沒等我們打下巴塞爾,阿爾高侯爵就已經帶著瑞士公國的主力來了。」
「我的意見是,既然納沙泰爾伯爵選擇親自防守巴塞爾,那我們不妨就進攻納沙泰爾!
拿下納沙泰爾後,雖然不能威脅鷹堡城,但占領伯爾尼地區後,可以切斷瑞士公國義大利地區和阿勒曼尼亞地區的聯繫。
這樣,咱們如果再能解決那位布雷斯高伯爵率領的義大利軍隊,之後面對亞歷山大的瑞士主力,也就有了更多的把握,不用擔心後方被襲擊。」
聽到兩人的話,很快勃艮第公國的貴族們也分成了兩派,吵了起來。
如今,擺在勃艮第公國面前的進軍道路,也就這麼三條罷了。
一是進攻巴塞爾,進逼瑞士公國的首府鷹堡城。
二是進攻納沙泰爾,進而拿下伯爾尼,將瑞士公國切斷。
三是進攻薩伏伊,奪取瑞士公國義大利地區的領地。
至於其他的,什麼去打布雷斯高啥的,都沒有任何的戰略意義。
第三條呢,則是因為薩伏伊的地勢問題,阿爾卑斯山實在是太難打不適合大部隊行軍,不會被考慮。
那麼,現在的勃艮第公國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勃艮第公爵聽著眾人的討論,內心中也在快速的盤算著。
平心而論,兩個地區其實都差不多。
因為無論是拿下巴塞爾還是納沙泰爾,憑藉著這兩地的優勢地形,最起碼也能保證亞歷山大率領的瑞士主力到來後,形成長期的僵持對峙,最終形成談判。
不過嘛,在內心中,勃艮第公爵還是傾向於拿下巴塞爾。
因為巴塞爾相比納沙泰爾更為富庶,就算拿下巴塞爾後,沒能奪取鷹堡城,光憑巴塞爾城的收穫,這次的戰爭也是大賺。
至於拿下納沙泰爾嘛,如果不能獲勝,也就是個便於防守的地區罷了,沒太多的經濟收益。
打仗嘛,既然軍事戰略地位差不多的時候,經濟因素也就很重要了。
於是乎,勃艮第公爵做出了決定。
「就打巴塞爾吧,我倒要看看,就納沙泰爾伯爵手上的那點農民部隊,如何守住巴塞爾城。
這位右相大人手下的第一將領,我也想知道他的能力是不是被誇大了。」
隨著勃艮第公爵的命令,勃艮第公國也被動員了起來。
對於和瑞士公國開戰,勃艮第伯爵是早有準備,攻城器械早就打造好了。
而隨著大規模動員,勃艮第公國近三萬大軍,將原本繁華的巴塞爾城圍得水泄不通。
不過,巴塞爾城還沒有和外界斷絕聯繫,因為巴塞爾緊鄰萊茵河,還能通過小船運送物資以及派出信使。
這年頭,除了維京人,還沒有人在西歐大陸內河準備水軍。
不過,這一切,對於韋德來說,都有些多餘。
因為巴塞爾,啥都不缺。
無論是守城的士兵,還是糧草物資,經過兩次擴建的巴塞爾城都很充足。
配合上堅固的城防,韋德有信心等到亞歷山大的增援。
符騰堡繼承戰爭被調停的消息,他也知道。
算算時間,哪怕加上談判耽擱,一個月的時間,足以等到亞歷山大的救援。
在巴塞爾堅守一個月,實在是太簡單了。
城牆上的韋德,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勃艮第士兵,又眺望了一下後方的攻城器械,忍不住輕笑一聲。
「呵,還真是準備充分啊。」
韋德感覺有點遺憾,如果現在他手上有個不說多,兩三百重騎兵的話,就可以衝出去,把敵人的攻城器械全都破壞掉。
但是現在嘛,他也只能看著了。
來到巴塞爾的幾天時間內,他已經將城防的薄弱之處再次進行了加強。巴塞爾城牆本就是這個年代少有的石磚築造的城牆,堅固程度無需多言。
哪怕勃艮第公國準備充分,韋德也不擔心這裡會被攻破。
中午時分,隨著勃艮第士兵整理好了散亂的陣型,巴塞爾防禦戰,正式打響。
很快,那位勃艮第公爵就將知道,韋德的軍事才能,是不是被過度高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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