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埃德森的關注
慕尼黑,施瓦本公爵同樣也知道了費雷特一戰的情況。
聽完康斯坦茨伯爵的講述之後,施瓦本公爵關注的重點,同樣不是奧托能夠獲勝,而是奧托獲勝的手段。
「奧托放火的東西,真的不是希臘火?」
「什麼希臘火啊,那都是謠言罷了。」康斯坦茨伯爵搖搖頭,指了指施瓦本公爵桌上的酒杯。
「奧托伯爵用的,就是您酒杯中的玩意。」
「拉菲酒?」施瓦本公爵有些驚奇。「這玩意也能點燃?」
「雖然不知道奧托伯爵怎麼做到的,但是根據我的消息,當時的上勃艮第一方的士兵,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想必就是拉菲酒無疑了。」康斯坦茨伯爵篤定的說道。
「這玩意有希臘火可怕嗎?」施瓦本公爵拿起酒杯,仔細端詳著裡面的液體,還是感到好奇。
這小小的酒液,能造成這麼可怕的大火嗎?
心中,有讓奧託交出來這種武器製作方法的念頭。
「差遠了。」康斯坦茨伯爵搖搖頭。「希臘火可是用水都滅不了的,而奧托伯爵用拉菲酒造成的大火,用水就能輕易撲滅,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這樣啊。」施瓦本公爵聞言,瞬間就失去了興趣。
既然能被水撲滅,那這種東西的實際運用場景和效果也就是有限的,畢竟火攻這種事情,在戰場上也不是很常見。
為了多個放火的手段,去找封臣討要,反而顯得他這個上位者有些太貪婪了,得不償失。
拉菲酒,可是奧托賺錢的重要商品,製作工藝輕易恐怕不會交出。既然軍事用途就那樣,施瓦本公爵很清楚,貿然開口詢問,一定會讓其他封臣覺得自己是覬覦奧托賺錢。
拉菲酒的收益對於小貴族而言或許還算可觀,但對於他這種公爵來說,實在犯不著為了這點小錢影響聲譽。
哪怕是對於奧托,現在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事實上也不是各種特產商品,而是鷹堡城的商稅。
「本來想犧牲一下那個松德高伯爵的利益,換取那位上勃艮第公爵對我效忠,現在奧托伯爵突然插手,事情就不好辦了啊。」
「沒啥不好辦的,奧托伯爵插手了,也算是替公爵大人警告一下對方,讓對方老實。」康斯坦茨伯爵很快就想到了對策,笑著說道。
「公爵大人,我倒是有個想法。」
「嗯,說說看。」
「既然那位上勃艮第公爵覬覦松德高的土地,不妨將科爾馬的土地封給松德高伯爵,並把松德高伯爵轉封給上勃艮第公爵,豈不是就解決問題了。」康斯坦茨伯爵笑容愈加燦爛。
施瓦本公爵略一琢磨,也回過味來,笑著指了指康斯坦茨伯爵。
「你啊你,想法就是多,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啊。」
「公爵大人這是在誇讚我嗎?」康斯坦茨伯爵呵呵一笑。
「有你為我做事,我都省心不少啊。」施瓦本公爵給康斯坦茨伯爵倒了一杯酒。
「能為公爵大人效力,是我的榮幸。」
施瓦本公爵這一次並不是一個人來慕尼黑,他和法蘭克尼亞公爵一樣,也帶著不少貴族一起趕來。
這次來慕尼黑,除了他們的兄長國王為他們加冕親王和大領主稱號之外,更重要的是為了和即將來慕尼黑的新教羅馬教廷教皇埃德森會晤。
此前東法蘭克王國頒布的收回主教任免權的公告,在整個東法蘭克王國境內,引起了各地教會和教士們的強烈牴觸。
本來頭上有個教廷管著,教士們雖然不願意,但考慮到自己也有可能成為教廷高層,也能咬牙認了。
但如果主教是國王或者大貴族任免,那豈不是意味著一般的教士上升通道被完全截斷嗎?
教會中可是有不少教士,本就出生貴族家庭。如果在主教任免大權在貴族的手上,一般的教士,如何能和貴族子弟競爭。
所以,在聽到王國的這項政策之後,各地的教士都幾乎毫不例外的反對了,各地的主教都在想方設法的遊說大貴族們,想要阻止這項政策的推進。
不過,他們的舉動無疑是徒勞了,因為這項政策收益的就是大貴族,哪有人會因為三兩句的遊說就選擇放棄支持對貴族有利的政策,站在教士們那邊呢。
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可沒有背叛階級的階級。
雖說教士們的意見沒啥用,但正是因為東法蘭克王國的這項改革,也將各地的教會推到了教廷的手裡。
既然遊說貴族沒用,那就只能指望教廷給東法蘭克王國壓力了,就像當年給查理曼大帝壓力一樣。
這倒讓埃德森少費了許多功夫,就重新掌控住了西歐的教會。
也正是因為西歐各地的教會在明面上又聽從羅馬教廷的控制,才讓埃德森來慕尼黑這件事情,吸引了眾人關注的目光。
誰都想知道,這位羅馬教皇,面對東法蘭克王國的施壓,到底會做出如何反應。
在一連串的風波之下,教會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能夠以超然的地位存在,亦或者就將從此衰落,從歐洲大勢力的牌桌上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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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本公爵和法蘭克尼亞公爵成為親王,以及之後的勢力和公國拆分,有點能力的貴族,早都已經聽說了。
當消息從慕尼黑傳出時,東法蘭克王國的貴族們倒是沒有太多人意外,這件事和絕大多數貴族的關係不大,影響不到他們。
反正,無論屬於哪個公國,無論領主是誰,絕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換一個效忠對象罷了,他們依舊是貴族。
奧托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當知道去慕尼黑的人裡面沒有自己時,他就明白,這阿勒曼尼亞公爵的位置,大概率卡爾親王不會封出來了。
因為傳聞中的那位奧托最大的競爭者,布雷斯高伯爵,同樣也沒被卡爾親王帶到慕尼黑。
卡爾親王受封之後,下一步自然是給手底下的人分封,既然奧托兩人都不在,那肯定與公爵的頭銜無緣了。
奧托下面的封臣,對於這個消息自然很失望,奧托不能成為公爵,他們自然也就很難成為伯爵了。
奧托本人倒也不氣餒,以他現在的年紀,成為公爵確實有些早了。事實上,他的崛起速度,已經超乎了一般人的想像。
如今奧托還未滿24歲,如此年輕就晉升公爵,在法蘭克王國的歷史上實在罕見,他又不是加洛林家族的成員,老爹也不是公爵,哪有這麼容易。
況且,對於阿勒曼尼亞公爵的頭銜,奧托也不是那麼看重。有沒有公爵身份,他在阿勒曼尼亞地區的權勢也沒啥太大的變化,區別只是能不能參與更上層的事物。
又不是奧地利公爵頭銜,能為奧托直接帶來一個心心念念的領地。
「一個個別不高興嘛,阿勒曼尼亞公爵的頭銜又沒封出去,說不定只是親王殿下考慮到我年紀太小的緣故呢。
沒關係,就算沒有這個頭銜,難不成哈布斯堡家族在阿勒曼尼亞公國就沒有影響力了?」奧托笑著安慰有些垂頭喪氣的封臣們。
封臣們看著奧托,又想了想奧托說的話,感覺確實有道理。
這些年奧托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崛起速度實在太快了,闖下了赫赫威名。以至於讓人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奧托還如此年輕。
哪怕是奧托手底下的封臣,面對奧托時,也會下意識的忽略這一點。
哈布斯堡家族的領地發展太快,讓大家都忘了奧托其實統治的時間不算長。
「少爺說得對,您的年紀如果成為了公爵,那恐怕日後您再立下大功,咱們的親王殿下可就找不到什麼封賞的了,總不能把施瓦本封給少爺吧。」韋德倒是心態很好,也笑著說道。
「這個先不說,伱們覺得,上勃艮第公爵的條件如何,咱們是不是應該按照之前的計劃,要一筆贖金啊。」
奧托這次叫大家來,不僅僅是為了安慰士氣低落的貴族們,也是為了討論和上勃艮第公爵議和一事。
奧托和上勃艮第公國又不接壤,對於那邊的土地也沒啥想法,為松德高伯爵的利益打仗和一個公爵對抗,划不來。
哪怕在取得了大勝之後,奧托也僅僅是幫松德高伯爵收復了之前的領土,都未曾踏入上勃艮第公國的土地就返回了巴塞爾城。
奧托釋放的善意和表達的意思,上勃艮第公爵估計也懂了,並未再派出軍隊進攻松德高領,還派人送來了信件和不少金錢,表示願意和奧托以及松德高伯爵議和。
除了錢之外,松德高伯爵大方的給了一個男爵領的土地,作為換回奧托手中四千多上勃艮第公國士兵和貴族的贖金。
「但從價值來說,哪怕加上一個男爵領的土地,上勃艮第公爵想要換這麼多俘虜還是不夠的,不過我覺得可以答應對方。
甚至,我覺得連土地都不要,只留下錢就好了,表達我們的善意。」查利男爵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那塊男爵領畢竟和我們還隔著松德高的土地,時時刻刻都處於上勃艮第公國的威脅之下,拿到手裡的收益並不高,還不如不要。」金特也是同樣的看法。
「看來大家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啊,這次本就是幫一下松德高伯爵,展現一下咱們的實力,也沒想著撈多少好處。
那就這樣答覆他們好了,至於松德高伯爵那邊,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奧托一錘定音。
「那位松德高伯爵還敢有意見?如果有意見,我幫少爺拿下松德高的土地。」金特連忙說道。
「一邊去!」奧托白了金特一眼。「咱們是來幫人的,不是來趁火打劫的,你這個人真的是。
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真的覬覦松德高的土地呢。」
松德高伯爵自然沒什麼意見,對於奧托能用一千多人擊敗上勃艮第公國上萬軍隊,松德高伯爵對於奧托只有敬畏和感激之情。
上勃艮第公爵說是和他與奧托議和,實際上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沒有奧托的幫忙,他現在哪能安穩的坐在自己的城堡中。
現在,既然松德高的土地都完全回到了他的控制之下,他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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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將上勃艮第公國的俘虜,一股腦的丟給了松德高伯爵,讓他去交給上勃艮第公爵,至於他自己,則帶著軍隊返回鷹堡。
算算時間,他的第三個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好丈夫,咱們能不陪在妻子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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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峻的阿爾卑斯山脈,迎來了一支規模極其龐大的車隊。
這支車隊,就是從羅馬出發,埃德森教皇的隊伍。
崎嶇的山路,讓車廂內的埃德森飽受顛簸之苦,時不時就會有暈車反應。
這讓照顧埃德森的紅衣主教大為不解。
「冕下,我們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啊,去慕尼黑無論從東部繞過阿爾卑斯山,還是直接從中部橫穿,都比從西部走要好得多啊。」
臉色有些蒼白的埃德森吐完之後,擦了擦嘴角的污穢之物,看了看四周的高山,幽幽的說道。
「因為,我想去阿勒曼尼亞公國看看。
對了,穿過山脈,前面就是伯爾尼領了吧?」
「是的,冕下。」來過阿勒曼尼亞地區幾次的紅衣主教點點頭。「再走一日過了山脈,就是伯爾尼領了。
冕下,為什麼一定要來阿勒曼尼亞公國呢,是因為那位瓦倫斯主教不聽話嗎?」
「不,我想看看,那個哈布斯堡家族的奧托伯爵。
我聽說,他在阿勒曼尼亞公國很有實力,如果沒有他的同意,就連教會的主教都不能更換?」
埃德森看著眼前的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教廷中,阿勒曼尼亞地區的相關事物是他負責的,也就是說,他算得上是瓦倫斯的頂頭上司。
阿勒曼尼亞的情況,他自然很清楚,此時面對埃德森的問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來,這個謠言是真的咯?」埃德森看著一臉尷尬的紅衣主教,何嘗不明白。
面對埃德森打趣的眼神,紅衣主教只能咬著牙說道。
「冕下,奧托伯爵和教會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有些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