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光,十幾名騎兵認出了奧托的旗幟,為首的騎士打馬上前,向奧托行禮。
「是奧托伯爵嗎,公爵大人送你的禮物就在這輛馬車上。」
奧托點頭示意,示意親衛和對方交接。
「哥,啥禮物啊?」埃爾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不該你打聽的別打聽,回去之後你就知道了。」
奧托根本沒理埃爾,也沒再理會馬車,趁著夜色帶著眾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次來薩克森公國,幫助法蘭克尼亞公國,收穫比奧托預料的更多。
一個伯爵領的土地,一筆不菲的財富,一次極高的聲望加成以及大仇得報,可以說是很完美的結果了。
更關鍵的是,通過這次,奧托確認了埃爾是一個有潛力的孩子,只需多加培養,未來就多了一個助力了。
馬車內,法蘭克尼亞公爵送的禮物,無疑就是那位薩克森主教傑森了。
奧托當初之所以答應,就是因為傑森的問題。
對於一個公國級別的地區主教,戰爭期間,奧托因為敵對不小心「失手」弄死了,那還好說。畢竟兵荒馬亂的,哪怕是國王也不能保證安全,死個地區主教,也算正常。
加上有著月神一系的庇護,在教會內部運作一番,這件事多半就能壓下去了。
好歹現在奧托也算一個強力伯爵,實力不容小覷。
然而,由於巴赫的投降和薩克森貴族們的心懷鬼胎,導致這場鬧得整個東法蘭克王國震動的叛亂就如此戲劇性的結束了。
那麼,奧托再想繼續對教會清洗,再對那位傑森主教下手,風險無疑就增高了。
戰爭時期不小心弄死一個教會主教,和光明正大的弄死一個教會主教,這代表的含義完全不一樣。
前者可以用各自理由解釋開脫,至於後者,則是紅果果的對教會開戰,打教會的臉。
這樣的挑釁行為,哪怕再有月神一系的幫助,奧托也不認為教會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以奧托現在的實力,自認為沒有資本和教會這個龐然大物對抗,雙方之間目前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更何況,這年頭的輿論,可是掌握在教會手中的。
雖說如今羅馬教會沒啥那種開除教籍的操作,但如果被安上一個「瀆神者」的名頭,對於奧托之後的發展,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哪怕是為自己那個便宜父親報仇,有著相當正義的旗號,可依舊不能這麼做。
而那位法蘭克尼亞公爵,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提出用傑森主教和奧托做這最後一筆交易。
奧托怕教會,手握兩個公國,又有王國繼承人巴伐利亞公爵支持的法蘭克尼亞公爵可不怕。
以法蘭克尼亞公爵的身份,這件事哪怕捅到羅馬,教廷那邊多半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加洛林家族看似衰落了,但就是這種正在衰落的家族,反而比當年的查理曼大帝還不好惹。
因為在強盛的時候,或許加洛林家族還會因為考慮發展等等原因顧及一下影響,從而選擇退讓。
可在衰落的情況下,加洛林家族只會選擇更強硬的手段,以向世人宣告他們的統治依舊無人可以動搖,他們依舊是整個歐洲最強大的家族。
這一點,奧托看得明白,加洛林家族明白,教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至於法蘭克尼亞公爵如何把傑森主教弄到手的,那就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以他公爵的身份,以那些薩克森貴族急於表現自己的忠誠的態度,自有人幫他辦這種小事,不用他操心。
想到這裡,奧托不由得搖搖頭。
這幾年雖說他的實力增長很快,但和真正有權勢的人比起來,還差得太遠,需要走的路還很長。
萬事開頭難,既然開頭對於奧托最難的部分已經解決了,那麼接下來的路,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好,一切都會向奧托希望的方向發展。
回去之後,也是該給埃爾找一門合適的親事了。
如今,埃爾已經變成了伯爵,又有自己在背後支持。想必,王國中那些有權勢的家族,應該會很樂意與哈布斯堡家族友善吧。
這可得好好挑一挑,也別辱沒了歷史上哈布斯堡家族在聯姻上的赫赫威名才是。
現在,不萊梅城,應該血流成河了吧。
「公爵大人,禮物已經送到奧托伯爵手上了。」
城外與奧托有著一面之緣的騎士,右手按在左胸微微行禮。
「嗯。」法蘭克尼亞公爵揮揮手,示意騎士離開,扭頭微笑著看向一旁的維爾納。
「你說這份禮物,奧托會喜歡嗎?」
「會的吧,不就是因為這份禮物,奧托伯爵才來的薩克森嗎?」維爾納同樣微笑。
「可惜了。」法蘭克尼亞公爵搖搖頭。「是個人才,只是不能為我所用。」
「是啊,留在施瓦本確實太可惜了。」維爾納也一臉惋惜,他確實十分欣賞奧托。
「無妨,或許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會改變主意了。」法蘭克尼亞公爵倒也不在意,看向了教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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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會,正是在那座巨大的教堂中舉辦的。
「那些薩克森人,此時應該很高興吧。」
「或許,不少人都喝醉了吧。」
「將這些高興的信徒送去見諸神,諸神想必也會跟著高興吧。
告訴巴赫,到他表現的機會了。」
「明白。」維爾納點頭,快步走向在另一邊等待的巴赫。
「巴赫伯爵,時候到了。」維爾納帶著嘲諷的微笑著看巴赫,對於這個讓他吃了不少虧,但最後卻選擇投降的曾經的敵人,他可沒有半分好感。
「公爵大人,等著你的好消息。」
巴赫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維爾納,又看了一眼被夜色遮掩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身形的法蘭克尼亞公爵的方位,咬牙點頭,聲音低沉的一字一頓。
「請轉告公爵大人,我一定完成任務,不會有什麼意外。」
說完,巴赫轉身離開。隨著他的身影,數十道全副武裝的騎士也跟著動了起來,這些騎士,無一例外都是薩克森人的面孔。
看著巴赫帶人進入教堂,維爾納也有些感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次戰爭贏的是自己這一方。
「嘆什麼氣啊。」維爾納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法蘭克尼亞公爵走到了他的旁邊。
「這麼好的月色,我可是有一年多沒見過了。
維爾納,你覺得今晚的月色如何?」
「很美!」維爾納抬頭看了一眼月亮。
月亮的確很圓,很亮,只是,在月亮的周遭,維爾納卻看見了一抹血色在漸漸的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