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李輝關了房門,躺在了趙月娥的身側,聽著那小聲地哽咽聲,心裡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你別擔心,香兒去夏家了,菁菁那丫頭會照顧好她得。」
趙月娥聽聞擦了擦臉上的淚委屈道;「我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孽障。」
「說什麼渾話呢?那是咱們的閨女,親閨女,香兒有時候雖然的確很氣人,不過她什麼性格你我還不清楚?況且你閨女脾氣像你,你有啥委屈的,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跟自己的親閨女一般計較,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笑話,就笑話,被她們笑話了這麼多年,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與馮侄女整日裡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在商量什麼事情?」
趙月娥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僵不免有些心虛;「我們能商量啥事,我們什麼也沒有商量。」
「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可今個閨女回來你是咋回事?咱們閨女半個月才回來一趟,這次她可沒有去夏家,直接回來了,可你倒好被子沒曬,床也沒鋪,閨女給你說了幾句話你都是愛搭不理的,就像是沒聽到似得,你說咱閨女這心裡能不堵?」
「那……哪有,我不是在想事情。」
「整日裡柴米油鹽的過日子,你有啥可想得,閨女為何打馮侄女,你就真的不知道原因?」李輝兩句話把趙月娥問的說不出話來。
李輝抱著她嘆息了一聲;「馮侄女是官家女,又識文斷字的,自覺比咱們村里人高了一等,她看不起我們,我無話可說,可香兒是她表妹,長得即便是再不好看,面子上總的過得去吧?難道她裝都不願意裝?你又不知道咱閨女從小被人笑的大,這心裡早就有火,連自己的表姐都嫌棄她丑,你說咱閨女能不傷心?能不難過,她這脾氣一上來,除了打人撒氣,她還能怎麼做?她還會別的嗎?上次因為一點小事,她就把她打了一頓,這次還是這樣的,咱們姑娘就是再大大咧咧的,這次也傷心死了。」
趙月娥張開想要反駁,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脹脹的發酸別提有多難受。
「你請侄女來是啥意思,雖然我從未說過什麼,可我心裡清楚,咱們就香兒一個閨女,不知你為她以後考慮過沒有?我想你應該還未想過,可我老早的就已經在想了,馮侄女什麼品性,你我都清楚,現在她只是我們家的客人就這麼嫌棄香兒,難道你還指望她以後會善待香兒,香兒的事情暫且不提,就說說她來我們家的這段日子,可有進過廚房?可有替你做過活?你拍拍自己的良心說,她會是個好兒媳婦?如果將來她真嫁到了我們家,你還指望著她孝敬我們?她現在和香兒就這麼不合,以後豈不是更加有恃無恐,你就不怕那時候香兒寒了心,再也不進這個家門啦?」
李輝一句又一句的話就像是錘子敲在了她的心上,趙月娥在難受的同時也變得有些恐慌了起來,因為他說的事,她根本就無從反駁。
「你歷來聰明,我說的這些你不防好好的想一想。」李輝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趙月娥望著李輝雙眼閃爍,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