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
晚上沈星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在想白天的事情,若是按爹說的,這個事兒就和吉祥酒樓脫不了關係。
這個吉祥酒樓算是個老牌酒樓,不過按老伯的話說,這酒樓辦事委實陰狠下作。
對付這樣的人,要麼有絕對的實力,要麼一擊即中,不然後患無窮。
想了半天,沈星眠想到了一招,絕對算得上是釜底抽薪的主意。
吉祥酒樓,本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既然敢下黑手,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臨川縣
「菖蒲,把這份信給華武,讓他速速送到思邈手裡。」
「是,師父。」
離開上京好些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事兒,他都有些想不起來上一個得罪自己人是什麼下場了。
秦伯的父親是曾經華家的嫡系,後來跟著神醫恩師改了姓氏,但是到底也是華家人。
現如今華家家主,華思邈的父親華正的醫術就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華家雖然世代從醫,可是不代表他們只會醫。
華家如今只是謹小慎微,低調行事,而不是代表他們沒落了。
有句話說的好,不要小瞧一個杏林世家的能力與人脈。
他若是真想做點什麼,還是輕而易舉的。
他散漫慣了,懶得厭煩了應付京中的達官貴人,也為了就近照顧褚家小子,這才到這臨川縣守著一個小小的華家藥鋪,只是沒想到在這裡竟遇見了沈星眠這個有趣的小丫頭。
這丫頭就像個小寶藏似的,每次都能拿出好東西,他和小丫頭也算是亦師亦友,他這個人特立獨行,性格也很古怪,能得到他認可的人並不多,很不巧沈星眠這小丫頭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他這個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特別護短。
秦伯冷笑了一聲。
他得意的人,只能自己欺負,還輪不到外人動手,既然敢動,老夫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後悔這兩字怎麼寫。
第二日
沈星眠給沈父診過脈,見他沒事了,兄妹二人這才去了鎮上。
在路上,沈星眠將自己的想法和哥哥說了。
昨晚她想的很清楚,現在這吉祥酒樓財大勢大,以他們家如今的情況,不好和它直接對上,除非找個人出來擋槍,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讓他們顧不得找個小攤位的麻煩,她記得哥哥好像說過,馮遠家是開酒樓的?
「你是打算賣方子?」
「恩,這樣既可以幫助你的同窗,又可以打擊吉祥酒樓,一舉兩得。」
沈翊塵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他支持妹妹的做法,只是對於這件事,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這件事就不用告訴妹妹了。
沈星眠仔細盤算了一下,就和哥哥直接去了清河書院。
「我進去找他,你在這等我。」
沈星眠總是來書院看望他哥,守門的對他也很熟悉了,笑著問道。
「小丫頭,又來送哥哥?」
「不是的伯伯,我來找人。」
老伯笑了笑,沒有多嘴。
「沈姑娘?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馮遠聽沈翊塵說他妹妹找他,還讓他有些詫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小丫頭,除了看沈翊塵,可從來沒找過他們幾個。
連忙整理一下衣服,快步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一看真是沈星眠,趕忙下了台階。
人到了跟前,沈星眠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馮公子,我想問你們家的酒樓,買不買食譜?」
「食譜?買,買,只要是你做的,都買!」
馮遠眼前一亮,他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可是後來一聽說沈兄家裡要做吃食的生意,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君子有可為有可不為。
誰知道,這天上竟然掉餡餅了?
「沈姑娘,可是因為昨日的事兒?」
馮遠冷靜了下來之後,感覺有些不對,若是她想賣方子,那早就賣了,又怎麼會等到今日?
沈星眠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馮遠說了。
「馮公子,醜話說在前頭,我確實有讓你們家酒樓替我擋箭的意思,我們家一個平頭小百姓,不想招惹那麼多的是非,不過你若是信我,就知道這個決定,絕對不會讓你們家吃虧,所以咱們也算是互惠互利。」
來的路上,她哥哥,仔細和她說了吉祥酒樓和一品香之間的淵源。
兩家都是清河鎮的老牌酒樓,傳了幾代人,一直都是對家,之前一品香憑藉著烤兔占著絕對優勢,只是如今一品香暫居劣勢,因為去年吉祥酒樓推出了新的菜品,一下子將一品香比了下去。
「好,我答應你。」
這是個扭轉劣勢的機會,馮遠當然不會錯過。
「那我今天晚上回家準備一下的,明日,我直接去店裡。」
「恩,那我明日和夫子告假,在酒樓等你。」
和馮遠分開後,沈星眠便背著背簍就去了集市,買了不少的東西,然後匆忙的回了家。
回到家後,也是馬不停蹄的開始忙了起來,等到沈明和元嬸子他們把辣椒都剁好了,她還沒有忙完。
「閨女,這辣椒都剁好了,下一步咋做?」
「爹,你把這幾盆剁椒搬到灶頭去,我待會忙完了就給它們弄出來。」
「行,那我先給你放那..阿嚏..阿嚏..辣死我了。」
「是啊..阿嚏..眠丫頭,你這東西也太辣了,阿嚏...這做完能吃麼?」
元嬸子也被辣的直打噴嚏,第一次對於沈星眠說的事情產生懷疑。
「到時候,只怕你們吃了還想吃。」
林氏坐在一旁聽見幾人說的,不禁想起了之前閨女做的火鍋,難道辣醬和那個火鍋一樣?
要是那樣,那肯定好吃。
碧落山莊
「主子」
「說」
「據打探,是臨川的吉祥酒樓想要買沈大夫家的方子但是沈大夫的父親沒答應,才會被人掀了攤子,沈公子和他的同窗將人已經扭送至縣衙。只是縣衙的師爺和吉祥酒樓的老闆是連襟,此事似乎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伯那邊?」
「如主子所料,秦伯已經給華公子遞了信,走的官驛,想來華公子已經快收到信了。」
褚靖川輕笑出聲。
這老頭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護短。
只是如此一來,怎麼有種好像被人搶了風頭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