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沈星眠忍住笑意,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想起她娘親說的,要好好開導開導這小丫頭的交代,然後開口說
「咳咳...晚晚,你知道咱們人活一世,其實很短暫,所以這情愛姻緣不過其中的滄海一粟,流言蜚語就更不值得一提了,我師父他老人家說了,人嘛,說到底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活在別人嘴裡,對吧?」
林星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沈星眠又道
「其實這世道對女子一直很嚴苛,我若是沒有遇到師父,大概連嫁出去都會有些困難吧,以前我是他們嘴裡的傻子,現如今他們卻要叫我一聲沈大夫,如今,聽說我娘已經不知拒絕了多少來求親的人,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有些本事?
所以不用在意外人眼裡那些有的沒的,也不用放在心上,總會有些人因為你變好而恭維你,也會因為你變得不好而羞辱你,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聽到這要是在不明白,那林星晚就是個傻得了。
這話,之前從未有人對她說過,家裡人會為她出頭,會因為這事兒生氣,可是卻因為情緒內斂,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暖心的話,林星晚紅著眼眶重重的點點頭。
沈星眠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
她們倆明明是同齡人,可是這時,沈星眠就像一個可靠的長輩一樣,讓林星晚十分的心安。
回到家後,沈星眠一頭扎進了藥房裡,開始準備做祛疤膏。
林星晚經過剛才的事兒,更黏沈星眠,也跟在一旁忙前忙後的,不過這丫頭特有眼力勁,沈星眠看一眼什麼,下一秒,那東西一定會出現在她手裡。
在沈星眠這裡,每天充實又忙碌,林星晚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恢復了些女孩子的活潑俏皮。
兩天後,大舅如約而至,一併來的還有的二舅一家。
眾人提著不少的東西,就進了院子。
二舅母大大咧咧的,性格豪爽,嗓門也大,一進院,便說
「晚丫頭多虧你們照顧了。」
林氏扶著肚子,輕拍了下二舅母的手,隨即回道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沈明知曉今日大舅哥會來,便沒去出攤,昨個兒還特意在縣城買了酒,就為了今日能開懷暢飲。
眾人在堂屋聊著天,沈星眠已經領著大舅回了藥房。
祛疤的過程最難的便是將壞死的組織皮肉去除,既要去掉壞的,又要注意保留好的。
這個過程,對於大夫和患者都是一個挑戰,之前她也一再的強調過,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晚晚竟然主動找了自己,說想要幫忙。
這倒是讓她很意外。
沈星眠在大晉並沒有發現曼陀羅花,在空間歷次的獎勵中也沒有發現,所以這次只能靠止痛四針,只是不知會有多少效果。
哎,若是有麻藥就好了。
「檢測到宿主需要麻藥功能,是否需要用一萬積分兌換麻藥功能三十分鐘?」
沈星眠嚴重懷疑,系統不給她曼陀羅,就是為了坑她的積分。
可是,她偏偏還沒啥選擇的餘地,只好選擇了是。
兌換生效,便開始計時,沈星眠也不磨蹭,趕緊開始。
林星晚在一旁給她遞工具,該說不說,兩人配合的還挺默契。
在止痛功能即將失效的時候,沈星眠這邊也結束了。
呼!幸好來的及。
沈星眠將祛疤膏還有低級靈泉水給了大舅,又和他說了些注意事項。
這時,大舅臉已經開始疼了起來,疼的他齜牙咧嘴,自己外甥女說什麼,其實他都沒太聽進去。
沈星眠見狀,只好和大舅母又說了一遍,又配了藥給大舅,叮囑他們三日後來複查。
大舅母攙扶著大舅,看著他的樣子,心疼的不行,可是作為妻子,她知道自家相公的執念,所以也只能支持。
不過,若是真的成功了,也不算白遭這些罪。
對於自家外甥女,林大舅夫妻倆都十分感激,只是付診金難免顯得外道,所以來之前林周氏特意去了清河鎮,買了個製作精細的桃木簪,這樣式最近在清河鎮極為時興,他們村的很多小丫頭都買了。
沈星眠自是歡喜的接下。
林大舅臉疼的很,便到沈翊塵的房間去休息,林星晚也被沈星眠交代了任務,去給林大舅熬藥。
正事兒忙完了,沈星眠又化身廚娘,去廚房做飯。
大舅母和二舅母都來幫忙,林氏也跟著在一旁做些輕省的活。
人多力量大,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午飯就做好了。
一頓飯的功夫,讓兩位舅母對沈星眠又高看一眼。
兩人都紛紛感慨,以後小姑子家這丫頭指定錯不了,十四歲的小丫頭,醫術好,廚藝也好,長的也不錯,這腦袋瓜里的小主意,一個接一個的,小姑子家能有今日,還不都是託了這個小丫頭的福?
晚飯除了林海,吃的都還不錯,因為臉上的傷口,所以林海近日的飲食都要忌口,要儘量清淡一些。
看著滿桌的菜,林海覺得自己的臉更疼了。
吃過晌飯,他們就要離開了。
臨行前,二舅母林吳氏卻和星晚起了爭執。
原來是二舅母見閨女的氣色不錯,人也精神些了,便想著將人帶回去,她雖性子大咧咧的,可是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不好總是給人添麻煩
可是,星晚卻並不想回去。
一來是因為不想回到村中繼續面對村子中的流言蜚語,二來是因為近幾日一直跟著她眠眠表姐給人看病,治病,她好像突然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
她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他們家並不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哥哥們也會教她讀書認字,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找個好人家嫁人罷了。
可是自從來了姑姑家,看到和自己同歲的眠眠表姐給人看病,她突然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的人,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不自量力。
可是,這次退親之後,她突然不想再像從前那樣,為了嫁個好男人而費盡心力,不是為了和誰對抗,就是單純的想要換種活法。
林吳氏自是不同意,眠丫頭給了自己娘家劁豬法子,她已經很是不好意思了,現如今女兒還要跟著人家學醫術,這不是要把人家傍身的手藝都整沒了嗎?
她肯定不能同意,說什麼都要拽著人走,兩人這才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