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靖川這時也走了過來
「怎麼了,眠眠?」
說完還掃了那男子一眼。
衛星眠笑了笑
「無事,已經處理好了,你去陪他們用飯吧。」
褚靖川這才點點頭,走了回去。
衛星眠對著方池笑了笑。
「跟我來一下。」
方池低著頭,悶不吭聲的跟在身後。
兩人到了後院,衛星眠率先開口問道
「方池,你最近可是有什麼事?若是有什麼 困難可以與我說。」
方池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衛星眠笑了笑
「你若是還沒想好,可以日後再同我說。」
衛星眠轉身便要往外走。
方池卻拽住了她的衣袖,輕聲問了句
「衛姑娘,你的未婚夫婿是定國公府的人嗎?」
衛星眠回身看著他,輕聲說道
「是的,怎麼了?」
方池又接著問道
「定國公府素有忠肝義膽,正直仁義之名,不知是否屬實?」
衛星眠笑了笑,這個問題還挺難的。
她停頓了片刻,緩緩說道
「若是站在我的角度說,那確實如傳聞般,褚家是有情有義的人,不管是對待家人還是對待一直跟隨著他們的將士,都是如此。
在我心裡,他們擔得起大晉戰神,護國柱石的美譽。」
方池抬眼望向她
「若是按你所說,以定國公府的為人,這世上,若有不平事,他們大概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衛星眠笑著點頭
「旁人我不知,但如果是他們,那肯定不會的。」
方池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衛星眠說了句
「走吧,回去吧。」
方池點了點頭跟著她回了鋪子。
一下午,方池幹活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還會往褚家人吃飯的地方瞄上幾眼。
待到褚家人吃完飯快要離開的時候,方池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他走到衛星眠跟前輕聲說道
「衛姑娘,可否讓你未婚夫停留片刻,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他說。」
方池一臉鄭重,嚴肅的語氣讓人覺得他要說的事情肯定極為重要。
衛星眠隨後便看向了身旁的褚靖川,見他點頭,她才對著方池說道
「好,那你們隨我過來。」
褚聞溪本來都要上了馬車了,結果又跳了下來
「眠眠,等等我,我也去!」
褚文氏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還是這麼喜歡湊熱鬧。
鋪子裡不是個能好好說話的地方,衛星眠便帶著人回了衛府。
到了府中,來不及和姑姑細說,便帶著人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衛星眠剛想問方池,你想說什麼。
就見方池對著褚靖川直直的跪了下去。
褚靖川趕緊將人扶起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方池聞言,非但沒起,反而又重重的給褚靖川磕了幾個響頭。
「請褚公子為我父兄伸冤,救我幽州百姓免於顛沛流離之苦。」
褚靖川將人扶了起來,看著紅著眼眶的方池,他輕聲問道
「你父親是?」
方池緩緩說道
「我父親是幽州上一任知州,陳懷民,我兄長是幽州青山縣縣令陳堂,我是陳懷民的小兒子,本命陳池。」
原來,之前帶著方池一路顛沛流離來到涼州的,並非他的爺爺,而是陳府曾經的管家。
這位管家從小便跟在方池爺爺的身邊,也算是看著方池的父親長大的,與親人無異。
方池的父親原本是幽州知州,在當地頗受百姓擁戴,因為他為官公正廉明
在他的治理下,在加上那些年幽州風調雨順我,所以老百姓的日子過的都還不錯。
只是後來,天災不斷,在加上朝廷無故徵收的稅目越來越多,眼看著老百姓連溫飽都難以為繼。
於是,他父親便上書,想要延遲或者取消繳稅。
誰知,上書後遲遲沒有回音,兄長那裡便出了事。
方池的兄長是家中長子,從小便天資聰穎,九歲便通過了童生考試,之後更是勢如破竹,一路考取了進士。
因為兄長一直想要像父親一樣,成為為民請命的好官,所以在中進士後,並沒有留在上京,而是選擇了下放。
說來也巧,下放的地點,竟然就是他父親所管轄的幽州,去赴任就像回家一樣,當時他雖然年幼,可也依然記得,父親和兄長因為這事兒十分開心。
後來,兄長在青山縣,靠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了一些名堂,成了青山縣百姓稱讚的青天大老爺,一躍成為了當時最出名的青年才俊。
他們陳家,因為他父兄,一時間風頭無兩,還成了一段佳話。
就連他這個稚童,甚至都被寄予厚望。
他是父親的老來子,和兄長相差甚大,大到有時候,兄長抱著自己出去,都會被誤認成是父子。
娘親因為生他,身體不好,在他還未滿三歲的時候便離世了。
他們父子三人相依為命,本以為,事情會一直這般順遂,誰知道,兄長會在青山縣突然病逝。
那時兄長剛成親不足一年,長嫂在兄長病逝後,毅然殉情。
他父親親自去了青山縣,接回了兄長和長嫂的遺體回家下葬。
那時,父親一夜之間就仿佛蒼老了許多,整個人好像都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
在後來,仿佛一切事情都不對了,兄長死了之後,青山縣災難頻出,百姓紛紛出逃,他的父親,也因為三番五次上書一事,受到了他的上峰的各種斥責。
一次深夜,他偶然間聽到,兄長的死因另有蹊蹺,而並非是表面上的病逝,因為據父親帶去的仵作說了,為長嫂驗屍時,發現長嫂已經懷孕三月有餘。
這是最令父親懷疑的地方,因為兄長和長嫂的感情很好,長兄已經不在了,長嫂斷不會帶著兄長最後的血脈去死,除非她不是自願的。
當初,他父親到青山縣想要探查一番,結果頻頻被阻。
兄長身邊的人也無一倖免,不是失蹤,便是死了。
那時,他父親便知事情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