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剛剛吃完衛星眠給的解毒藥丸,就見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大河還有一眾村民都神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其中有人向衛星眠他們伸出了手,希望衛星眠他們能救救他們,只是她還有一眾太醫都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
這時村長媳婦扶著村長緩緩走來。
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村長趕緊過去查看他們情況
「這是怎麼了?你們..你們..」
這個村民此時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指著仲夏艱難的說道
「沒有解藥...是...毒藥...」
說完便咽了氣。
村長聽見村民的話,看了看眼神冰冷的仲夏,嘴唇動了半天,到最後,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起身走了過來,對著仲夏說道
「你跟著他們一起離開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仲夏笑了笑
「太晚了。」
緊接著他的身體像脫力了一般,向後倒去,歐陽辰眼疾手快將人抱住。
「仲夏!」
「仲夏!」
仲夏看著他們笑了笑
「我本以為會自己孤單的死去,沒想到死之前還能認識你們,真好..咳咳...」
衛星眠紅著眼眶,哽咽著說道
「你別說話,我給你施針,我先給你施針...」
仲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活著太累了,如今大仇得報,我終於可以去找我爹娘了。→」
看著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他對著衛星眠說道
「我殺了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欺負了我娘,他們還殺了我爹,他們罪有應得,我不過是為爹娘報仇,我不是壞人。」
衛星眠再也忍不住眼淚哭著說道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仲夏聽到她如此說,似乎鬆了口氣。
「我想跟你說說話行嗎?」
衛星眠哭著點了點頭,之後,衛星眠他們才在仲夏斷斷續續的話里了解了事情經過。
仲夏小的時候也過了一段十分幸福的日子,那時候他還小,爺奶還在,家裡條件雖然不是頂頂好,可是卻從來不會斷他的吃喝。
爺奶是明理的人,娘親性子溫柔,父親又能幹又顧家,家裡人都十分的寵愛他。
有時候仲夏甚至認為,會不會是因為小時候過的太幸福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所以長大了之後讓他吃盡了苦頭。→
記得那是爺奶過世的兩年後,仲夏七歲的時候。
有一日他爹興沖沖的背著柴從山上下來,對著他們娘倆說道
「孩兒他娘,我方才在山上砍柴,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仲夏娘親柔柔一笑
「看你高興的樣子,難不成還發現銀子了?」
仲夏父親高興的說道
「和發現銀子差不多,你看,這是什麼?」
仲夏的娘親也是一聲驚呼
「這..這是..人參?這麼大個兒的人參,得好些年了吧?」
仲夏父親難掩喜色
「恩,約摸著的怎麼也有個幾十年,弄不好上百年也有可能,等我收拾好,拿到城裡賣了,給你們娘倆買肉吃。」
仲夏還在一旁問道
「爹,家裡又要吃肉了嗎?」
「恩,吃肉,過兩天爹就給你們賣肉去。」
小小的仲夏發出陣陣的歡呼
「哇哦...吃肉..吃肉..夏夏喜歡吃肉肉...」
沒過兩日,仲夏的父親就收拾好了東西,說是要去城裡。
那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仲夏的娘親帶著仲夏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直到幾日後,上山的人才在山上對付熊瞎子的陷阱里找到了仲夏父親的屍首。
仲夏的娘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相公是不會上山的,他明明就說了要帶著人參去城裡賣錢,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山上?
而且,村里挖陷阱前,每家每戶都會通知道,不要輕易踏足那片地方,他的相公一向小心謹慎,又怎麼會失足跌落呢?
就是退一萬步說,相公賣完參又去了山上,可是他的身上一沒人參,二沒銀錢,所以當時她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而且導致相公出事的,一定是村里人,因為只有他們村的人,才能準確無誤的找到這個陷阱。
辦理喪事的時候,她忍著悲痛,不動的聲色觀察村里人,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演技太好,還是因為相公剛過世的原因,村里人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村子裡都是風平浪靜的,平靜到仲夏的娘以為是自己猜錯了。
直到有一次,仲夏的娘親帶著他去外公家吃飯,她娘親聽到了外公外婆在責罵舅舅。
他那時還小記不真切了,只知道當時娘親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拽著他的手,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家。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竟是舅舅將父親挖到人參去賣的事情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舅舅本也不是個爭氣的人,整日裡和那些狐朋狗友,偷雞摸狗,遊手好閒。
若非有外公外婆,他怕是連媳婦都娶不上。
他當時也不過是無心一說,估計是想著來仲家打秋風,誰知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打的卻是劫財的主意。
他的狐朋狗友們又叫了村裡的其他人,確定了仲夏的父親出門去城裡賣參了,便帶著人在路上設了伏。
等到他回來了,趁著旁人不注意,就將他劫持到了山上。
將他賣了人參那二百多兩銀子全都洗劫一空,最後,也是這個大河,竟然的將仲夏的父親一把推到了陷阱里。
陷阱的下面都是削的尖尖的倒刺,仲夏的父親當場便死了。
當時,仲夏的舅舅就嚇傻了。
他只是想要搶點錢財,並未想要害人性命,他也沒想到大河這麼狠。
只是人已經死了,他們作為一同分贓的幫凶,自是會幫著保守秘密,對此事守口如瓶。
只是仲夏的舅舅,經過此事,夜夜都做惡夢,再一次說夢話的時候,被老兩口發現了端倪,他這才全都招了出來。
老兩口愧對了女兒女婿,每次看著小外孫更是心痛不已,可是他們又不能將唯一的兒子繩之於法嗎,在女兒和兒子之間,他們昧著良心偏袒了兒子。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老兩口因為愧疚整日抑鬱,沒多久便相繼離世了,仲夏的舅舅後來便也舉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