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聊著聊,不一會兒福伯就端著藥碗回來了,沈星眠接過藥碗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放了不少的高級靈泉水進去。
奶奶的身子虧空的厲害,所以沈星眠放了不少。
「奶奶,我來餵你吃藥。」
「眠眠你去那邊,我扶著奶奶。」
衛老夫人忙制止
「不用不用,讓下人來就行,我這身上都是藥味....」
沈翊塵兄妹倆人也不等衛老夫人在說什麼,兩人便上前,沈翊塵將老夫人扶起來,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沈星眠則坐在前面,細心的吹著餵老夫人吃藥。
衛老夫人一邊吃藥一邊流淚,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被自己的孫兒們照顧著。
沈翊塵和沈星眠也覺得很神奇,雖然是第一次見,可是卻沒法不對這兩位老人親近,果真是血濃於水。
只有沈明在一旁有些悶悶不樂,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他們倆怎麼搶我的活兒?」
這屋裡本就安靜,大家都在默默的傷感著,沈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衛芷秋一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
衛老爺子也不繃著了哈哈大笑。
然後屋裡就響起了接二連三的笑聲。
沈星眠貼心的將藥碗給了沈明
「爹,給你,省得你埋怨我們搶了你的活兒。」
沈明憨笑的接過碗,坐到了床邊
「娘,我餵你。」
「哎,哎..」
衛老夫人空洞的眼神里滿是笑意,喝了這麼多年的藥,感覺今日這藥都變甜了。
沈星眠:我親愛的奶奶,今兒個這藥,要再不好喝,那我這不稀釋靈泉水可白加了。
福伯看著眼前的一幕,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這家裡都多少年沒聽見過笑聲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衛老夫人喝過藥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衛老爺子他們便去前廳,考慮他們舟車勞頓,衛老爺子便讓福伯領著他們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一會兒,因為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開晚飯。
這院子是自打建了這宅子,便為沈明留著的了,裡面一應俱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回來時能有個自己的院落。
沈明看著妻子很是疲憊,便帶著他們幾個回去了。
衛老爺子將自己的女兒叫到一旁,問道
「書柔,你說實話,這些年你弟弟是不是過的不好?」
衛芷秋深知父親的性格,也不敢隱瞞,便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她沒有時間打聽,知道的也都是當初李武調查眠眠的時候,說給陳悠聽的。
「書寧在他們家過的應該是非常不好,有時候甚至吃不飽,穿不暖,還要不停的幹活,動輒打罵,就連兩個孩子小時候也受了不少的氣。
要不是書寧自己爭氣怕是連媳婦都娶不上,明明有錢竟然還讓書寧去服兵役,幸好咱們書寧命大活著從戰場上下來了。
那家的孩子也沒一個出息的,二房的兒子欠了錢,竟要賣了咱們家眠眠去抵債,豬狗不如的東西,後來還是書寧斷了親才保住了眠眠。」
衛老爺子越聽這臉色就越難看,聽到後來更是猛的一拍桌子。
「他們敢!我衛知昂我兒子孫子,竟被他們這麼作踐!咳咳...咳咳....」
衛芷秋趕緊上前,給他拍拍背
「爹,你消消氣,消消氣。」
「雖然那家人不是東西,可是得回咱家孩子都是有福氣的,我聽說咱家眠眠十二歲之前都是傻的,後來因為心善在山上救了她師父,這才好了,還學的一身本事,翊塵也是,沒上幾天學可是卻是個過目不忘的,在縣學裡出名的學業好。前些日子還拜了鍾離文淵當老師呢。」
「鍾離文淵?可是那個回鄉丁憂的工部侍郎?」
衛芷秋點點頭
衛老爺子十分自豪的說道
「我衛家的孫兒們就是有出息。」
然後又問道
「兒媳婦這人你接觸了幾天,感覺如何?」
衛芷秋誇讚道
「這秀娘念過書,性子溫婉,識大體,明事理,家裡算是耕讀世家,有好幾個讀書人,家風正,還和氣,三個大舅哥對咱書寧就很不錯。
她的爹娘對咱書寧更是就像對親兒子似的,這些年也得虧有他岳丈家一直幫襯著,更重要的是,秀娘滿心滿眼裡都是咱家書寧,人倆感情好著呢。」
然後緊接著又說道
「爹,你可別整什麼么蛾子,別給我弟納妾什麼,我這弟妹看著溫婉,實則也剛硬著呢,咱們沒養過人家一天,人回來了可比啥都強。」
衛老爺子睨了他一眼
「我活這麼多年,還不如你了?」
衛芷秋尷尬的笑了笑
「那哪能呢,我就是提一嘴。」
若是兒子一直養在自己身邊,那他給兒子娶媳婦的標準可是很高的,門當戶對就是其中之一,可是如今兒子已經三十有六,一兒一女也已經長大成人,在過上一個月,他就又要抱孫子了,還扯這事兒幹啥,是飽飯吃多了,還閒的蛋疼。
隨後話鋒一轉,衛老爺子又說道
「過兩日我去府衙一趟,敢偷我衛知昂的兒子,作踐我的孫兒們,這事兒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這是當然的,本來也沒打算手下留情。爹,眠眠將那些證據又悄悄的放回去了,就在那個老頭臥室一塊泥磚下。」
衛老爺子點點頭,眉眼間閃過一絲鋒利。
「對了爹,我這次去接書寧,感覺他們借住的那家的年輕男子似乎對咱們的家眠眠有意思。」
衛老爺子感覺自己都要心肌梗塞了,這小棉襖似的小孫女,自己還沒稀罕夠,就要被人搶走了?
「是哪個臭小子?」
衛芷秋其實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他姓褚,眠眠叫他雲舟哥,這公子長得倒是俊,可惜好像腿腳不好,坐著個輪椅。」
衛老爺子喝了口茶,心裡還在盤算,這是哪來的臭小子,一聽女兒說的,差點一口茶噴了出去,因為他忽然想起一人。
「你說他叫褚雲舟?還坐著輪椅?」
衛芷秋點點頭,隨後又說道
「不過,他的腿好像讓眠眠治好了,他們倆本就是因為他請眠眠去看病才結識的。」
他看父親的神色有些不定,隨後問道
「爹,可是有何不妥?」
衛老爺子心想,這事兒,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都寫著不妥兩字兒。
可是當下這事兒還沒個定數,他家眠眠也還小,不若便拖著吧,等著日後再說。
衛老爺子已經歇了許多年,這一下子突然又燃起振興家業的決心。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自己孫女的嫁妝,也得加把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