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呢?」墨景睿道。
陸雨漣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輕聲道,「你回來了?今天的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嗎?」
墨景睿熟練的將人攬入懷中,點點頭,道,「還行。你見過念昔了?」
陸雨漣看向正呆呆的看著墨景睿紅臉的容念昔,忍著笑,道,「嗯,見過了,很可愛的小女孩。」
「念昔,好久不見了,快來見過你嫂子。」墨景睿對著容念昔,笑得和藹,將懷中的人往前帶了一點兒,示意她叫人。
容念昔卻像是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去。
「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墨景睿驚訝的看著她,莫名其妙的道。
容念昔咬了咬嘴唇,瞪了陸雨漣一眼,便低聲道:「我,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我,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她便轉身飛快的跑了。
陸雨漣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聲,軟倒在墨景睿的懷裡。
墨景睿是一頭霧水,不解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又是你的傑作?」
「撲哧!」陸雨漣笑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墨,墨景睿,你這個念昔小妹妹,噗哈哈哈,好可愛!」
墨景睿將懷裡笑的東倒西歪的人抱緊,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好了,你別逗她了,還是好好想想後天的太后的壽宴上送什麼禮物好吧?」
「這個嘛……秘密!」陸雨漣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神神秘秘的道。
「好,你敢吊我的胃口!看我怎麼懲罰你!」墨景睿往兩隻手上呵了一口氣,就朝著陸雨漣身上怕癢的地方伸了過去。
「啊——救命啊,我不敢了,哈哈哈……」兩個人就這麼沒羞沒躁的鬧著。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就是太后的壽誕了,再加上皇上病癒,可謂是雙喜臨門,皇上決定大擺筵席,好好的慶祝一番。
霎時間,宮裡歡聲笑語,貴重的禮品如水一般的送入了宮中,到處一片歡聲笑語。
「唉.」陸雨漣站在灶台前,將圍裙繫緊了一些。
「王妃,你打算送太后……菜餚?」思意看了看她的架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驚訝的問道。
思意為人忠厚老實,自從思情和念梅背主被發賣了之後,就一直是她貼身伺候陸雨漣了。
陸雨漣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然呢?所謂禮物嘛,自然是要帶著自己的真心才是最有誠意的啊。我別的不行,唯一擅長的也就是做菜了,只能送這個了。」
「可是,別的小姐郡主夫人,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在宴席上享受呢,就您圍著灶台轉,要是王爺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的。」思意忍不住勸道,她可不是胡說的,整個定南王府,沒有人不知道王爺對王妃情深義重的。
「好了好了,快把菜端出去擺好,等一會兒就要開席了,別耽誤了時間。」陸雨漣將最後一個菜出鍋,盛在擺好雕花的盤子裡,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賞心悅目。
「哇——好香啊!王妃的手藝就是好。」思意一邊端菜,一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讚嘆道。
「就你最甜,放心吧,你要是喜歡,等回了府,我給做幾個菜好好嘗嘗。」陸雨漣笑著道。
思意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道,「我可不是胡亂恭維王妃您的,你看,這些小貓小狗可最是聰明機靈的,自從王妃餵過他們一次飯菜之後,每次王妃掌勺,它們都會圍過來,就等著嘗嘗你的手藝呢。」
陸雨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幾隻小貓小狗已經乖巧的圍在灶房的窗台上,探著小腦袋往廚房裡張望,也不跳進來搗亂,像是在排隊等著一般。
看它們這副懂規矩的樣子,陸雨漣登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將幾個小碗端了過來,放在它們面前,道。
「好了好了,別叫了,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嘴饞,早就給你們留出來了。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碗裡盛著的食物噴香撲鼻,幾隻小貓小狗立時便擠了過來,埋頭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互相推搡著,唯恐自己吃了虧。
思意見狀,也湊了過來,笑嘻嘻的道,「王妃心地可真好,也就只有您會對著幾隻小貓小狗還經常來餵……」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聲悽厲的叫聲打斷了,登時嚇得跳了起來。
「啊——這是……」
只見,那原本吃的正歡的小貓小狗這時都已經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慘叫著,渾身顫抖,不停的抽搐著。
「血,血,它們吐血了。」思意忍不住低叫出聲,驚恐的指著那些貓狗。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那小貓小狗的嘴邊已經多了發黑的血跡,地上已經有了一小窪血漬。
陸雨漣心裡一驚,連忙去看那碗裡的食物,驚道:「不好!食物里有毒!思意,快!快去把那些菜都端回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銀簪,在那些食物上試探起來。
「銀簪發黑了。」思意端了菜回來,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銀簪黑黝黝的,忍不住驚聲道,「菜里有毒。」
「可是,這些菜都是有專門的人檢查過的,有毒的菜,怎麼可能進到御膳房裡呢?」陸雨漣腦子快速的轉著。她一邊思考著,一邊看著今天做菜用過的所有東西,菜的原料是一樣的,她做的每個菜里都有毒,可是,其他的御廚做的東西卻是沒有。
「對了!調味料!」她靈光一閃,挨個試了幾個調料罐,果然,在她特意交代準備的辣椒罐里,銀簪變的黝黑。
「果然。」陸雨漣冷笑一聲,這下毒之人可真是心思毒辣啊。
思意瞪圓了眼睛,道,「王妃,這,這辣椒可是您專門吩咐準備的啊,怎麼會?」
「他們這是想要將這下毒毒害太后的罪名,扣死在我的頭上啊。」陸雨漣將銀簪收了起來,吩咐道。
「好了,別看著了,把這些菜和辣椒都燒了,我們趕緊再做些其他的菜式。」
當朝太后的壽宴,自然是辦的極其奢華,舞樂聲聲,觥籌交錯。
世家貴族,文武百官,無一不帶著家眷盛裝出席。
只是,除了太后的主位之外,離著皇上較近的座位卻是空出了一個,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眾人看在眼裡,再想想唯一沒有出現的皇子,心中頓時瞭然。
這個定南王,看來是極其得皇上寵愛啊。
陸雨漣卻是悠然自得的坐著,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注意著在座眾人的表現,想要找出那個暗中下毒的人來。
思意上前,恭敬的為她斟了一杯酒,趁著這個機會低聲稟報導:「王妃,消息已經遞到王爺那裡了,現在王爺正陪著太后,想來不會有事兒的。」
陸雨漣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舒了口氣道,「那就好,我就怕他們再對太后出手。」
「呵,九弟自從封了王,這架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連太后的壽宴都敢遲到,也太不把太后和皇上放在眼裡了吧?」二皇子墨晏的聲音慢悠悠的道,話里話外都是給墨景睿上眼藥的意思。
皇上聞言,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說話。
墨欽鑒見狀,心裡暗喜,面上卻是故作好心的勸慰道:「九弟剛剛到工部任職,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熟悉,難免耽擱些時間,二弟莫急,再等等吧。」
陸雨漣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太子這話看著是為墨景睿說話,其實是在說他能力有限,工部這麼簡單的部門,都快一個月了還沒熟悉。
果然,墨晏聞言哈哈大笑,不屑的道,「什麼戰神王爺,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如今可算是露出馬腳來了。」
「是呢。」陸雨漣站了起來,笑眯眯的道,「二皇子所言極是,所以,為了不讓流言傳播,就應該讓我家王爺像二皇子一樣,整天安安生生的待在自己的府上,好吃好喝的就是了,免得哪天立了點兒功績,還要擔心被人懷疑真假,真是不值!」
墨晏頓時氣怒,瞪圓了眼睛,怒道,「你……又是你這個女人!」
陸雨漣毫不畏懼的和他對峙著,對著百官,高聲道:「當初北越的鐵蹄踐踏我西音土地,殘害我西音子民的時候,是我家王爺挺身而出,保護了西音的百姓,奪回了西音的城池,你對他不但沒有絲毫感激尊重之意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處處加以為難揣測,究竟是何居心?」
這話一出,在座的經過邊關戰役的武將們,都面露不滿的看向了墨晏,有人甚至起身道。
「二皇子,我等保家衛國,雖然是忠心為國,但也不是刻意隨意踐踏的。」
「沒錯,二皇子是皇室貴胄,尊貴無比,可是,也不能隨意如此輕視我等的報國之心啊。」
「對啊。您都不知道,我們這仗打的有多不容易。」
墨晏登時氣怒,手指毫不客氣的指著這些武將,怒聲道:「大膽!你們這些莽夫,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砰」的一聲,皇帝將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對著墨晏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