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校尉?陸校尉?」陸雨漣正走神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就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瞬間回過神來,「啊?什麼事兒?」
一個文官模樣的人見狀,皺了皺眉頭,很快就又掛上了一臉笑容,笑呵呵的說道:「久聞陸校尉乃是九天玄女下凡,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沉魚落雁之姿讓百花瞬間便黯然失色啊。��
「多謝這位……」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大人姓甚名誰,一時卡了殼。
楊夢蓉見狀,微微傾身,低低的說了一聲,「這位大人姓蔡,正是這府衙的主人。」
沒有想到她會幫自己,陸雨漣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便接著道,「多謝蔡大人誇獎,大人謬讚了。」陸雨漣謙虛的說道,也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青翠色的薄紗長裙。
還別說,這衣服雖然穿起來很麻煩,但是猛然看去,還真有分飄飄欲仙的感覺呢。
墨景睿這個傢伙,雖然人品不怎樣,但是眼光還是不錯的嘛。
那蔡大人聞言,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呵呵笑了兩聲,道:「陸校尉不必過謙,說起來,這每年的歌舞看著也就是那樣,沒什麼出奇的新意,咱們看的都煩了。」
「今日,有幸請到陸校尉,不如陸校尉也上台表演一段歌舞,讓我們也開開眼界,瞻仰一下九天玄女的舞姿,是何等的出塵脫俗。也好來個開門紅,讓那些伶人也好好的學習學習,也算是她們的榮幸了。」
那些伶人聞言,都走上前來,跪拜在地,恭敬的齊聲道:「還請仙子賜教!」
陸雨漣見狀,登時就冷下臉來,這個姓蔡的的話是說的客氣又好聽,但是其中的意思卻讓人不得不動怒。她當即也不客氣,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無禮的蔡大人。
「九天玄女這個名頭,不過是對付北越狗用的,我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被自己人用來褻瀆。不過——你想看也行,我這歌舞可是師父教的,沒有師父的同意,我可不敢隨意的跳給別人看。既然大人這麼想看仙子跳舞,不如你親自去跟我師父說吧。」
「你師父?不知道陸校尉的師父是誰?」那蔡大人以為陸雨漣這是推脫之言,不依不饒的問道。
陸雨漣冷笑一聲,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方向,戲謔道:「你既然說我是九天玄女,那我的師父自然也是天宮之上的人了。所以,大人快去吧,我在這兒等著大人的回信。來人!送蔡大人升天!」
升天,可是賜死的意思!
那蔡大人這個時候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登時大怒,怒聲道:「陸雨漣,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校尉,讓你表演歌舞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
「砰」的一聲,楊夢蓉聞言,擺出一副憤怒的面孔,將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道:「蔡大人還請注意自己的言行,這是本小姐的接風洗塵宴,我決不允許有人在這裡放肆!」
那蔡大人只不過是一個知府,這官職比起丞相來說,自然是不值一提,見楊夢蓉開口,他雖然並不服氣,但是卻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而那一旁的墨晏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見狀也跟著起鬨道:「不就表演個歌舞嘛,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來人啊,帶陸姑娘下去換衣服,本皇子等著看呢。」
他一聲令下,便有幾個侍衛過來,就要強行拉著陸雨漣走。
陸雨漣咬了咬牙,抓起桌上的酒杯,將滿滿一杯酒潑向了走過來的侍衛的眼睛,那幾個人頓時慘叫一聲,捂著眼睛痛呼不已。
墨晏頓時氣的一拍桌子,怒道,「放肆!陸雨漣你別給臉不要臉!來人啊,都給我上,我倒是要看看這九天玄女到底有什麼神通?」
陸雨漣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她就等著墨景睿一起來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不要臉。
突然,一抹纖細的身影擋在自己的面前,她定睛一看,正是楊夢蓉。
楊夢蓉攔在她的面前,裝作身形微微的顫抖著,對著墨晏等人怒道:「陸校尉是保護了西音國的將士,不是台上的伶人舞女,你們想看歌舞,自然可以讓那些伶人表演,何苦要來為難陸校尉。」
墨晏頓時氣急,不過也不敢動有背後有楊丞相這個親爹撐腰的楊夢蓉,只能氣急敗壞的吼道:「楊夢蓉,你給本皇子讓開,這兒沒你的事兒!」
「我,我不讓!」楊夢蓉聞言,有些顫抖的說著,還是攔在了陸雨漣的面前。
「你走開!不關你的事兒!」陸雨漣一把推開楊夢蓉,對上墨晏,冷笑一聲,不屑的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個酒瓶子在桌角上一磕,尖銳的斷口對上圍過來的人,面色不善。
墨晏怒瞪著她,恨恨的道,「你這個臭婆娘,來人!給我動手!」
「我看誰敢!」一聲威嚴的冷喝聲突然響起,如同雷霆般震懾住了眾人。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陸雨漣頓時心下一松,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嘴角微微翹起。一道身影閃過,墨景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陸雨漣的面前,關切的道:「小漣,你沒事兒吧?」
陸雨漣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道,「我沒事兒,算你來的及時!」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卻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饒是她這樣說了,墨景睿還是將人拉了過來,仔仔細細的上下檢視了一番,這才鬆了一口氣,斜瞥了她一眼,道:「哦?這會兒擔心我不能及時趕到了?那是誰啊,明明說要和我一起來的,結果卻自己一個人偷偷溜走了?」
「這個……」陸雨漣乾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正對上剛才那些人,當即怒道:「墨景睿,就是他們,想要害我!」
墨景睿聞言,轉而對上那些想要對她動手的侍衛,眼神不善。
「王爺饒命,這都是誤會,誤會!」那些侍衛一對上她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視線,頓時感覺脊背一陣惡寒,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