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桃!好不知羞恥!」姑娘們一上來,就大聲罵道。
「陳小桃,當初是你和你娘說是你們家貧窮,又被奶奶逼婚,走投無路了,才求到小漣姐家門上的。可不是我們求著你學的!」
「想你當初把自己當做千金大小姐,一共也沒進過幾回廚房。」
「就是啊。」
「小桃你壓根兒也沒好好學過做藥膳,反而是見莫公子長得好看,一門心思的勾引莫公子,哪裡有心思學藥膳?」
「大老爺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嫁給莫公子做小妾,莫公子不願意,她還尋死覓活的上過吊呢,就是為了逼著莫公子娶她。」
「這樣的女人,什麼壞事做不出來?大老爺你可不能聽她的話,冤枉了小漣姐和莫公子啊。」
一眾姐妹,你一言我一語,把陳小桃的為人扒了個乾淨。
陳小桃不停的哭叫著,「你們胡說!」卻壓不過眾女的嗓門,只是氣的大哭。
縣太爺聽得一群女人嘰里呱啦的,被吵的頭昏腦漲,狠狠拍了幾次驚堂木,高聲道:「都給我閉嘴!沒叫你們開口,就都不許說話!你們當這是你們家呢?」
聽得縣太爺發火了,眾女都有些害怕,縮到了一起,不敢亂說話了。
見狀,縣太爺才滿意了一些,道,「你們說的,都只能證明這陳小桃人品不好,不能證明這件事是她誣告,你們還有別的證據嗎?」
聞言,段韞鈺上前一步,對著縣太爺拱了拱手,他是有身份的人,見縣官是可以不跪拜的:「大人!這陳小桃曾經冒名,以陸雨漣的名頭,到在下的酒樓里應聘過職位,後來被在下識破,她記恨在心,就偷偷跑到了在下的競爭對頭的酒樓里就職,還帶走了在下不少客源,可見此女心術不正,心性狹隘,還很記仇。」
段韞鈺頓了一下,眼神銳利的掃了一眼陳小桃,陳小桃瑟縮了一下,不敢和他對視,他這才接著說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是這陳小桃記恨在下辭退她的事兒,想要敗壞在下的名聲,壞了在下的生意。陸雨漣等人,不過是被在下連累了而已,還請大人明鑑,不要被這等小人蒙蔽了。」
縣太爺捋了捋鬍子,對段家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不願意輕易得罪了段家人,可是之前莫景睿絲毫不給自己面子,他也不想輕易饒過莫景睿。
一時間,縣太爺有些游移不定。
陸雨漣見狀,看出這縣太爺一定是還有什麼心思,當即上前一步,理直氣壯的道:「大人,你若是其他的證據,或是證據,就請拿出來,要是沒有的話,還請大人依法辦案,放了民女的夫君。不要冤枉了好人!」
見陸雨漣那副鐵骨錚錚,據理力爭的模樣,莫景睿也不多言,看著陸雨漣,滿眼都是笑意。
縣太爺皺了皺眉頭,心裡滿是厭煩,卻是拿不出證據來,只能憋著氣,遷怒於陳小桃,怒聲道:「來人,將這害人性命,還誣陷他人的陳小桃給我壓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押入牢房,徒十年!」
陳小桃聽到縣太爺的話,頓時只覺得「轟隆」一聲,晴天霹靂一般,直到被人制住雙臂拖著走,這才反應過來,高聲哭喊道:「大老爺,我冤枉啊!他們才是兇手!冤枉啊!這和我們說好的不……」
陳小桃話還沒說完,縣太爺就滿臉焦急,氣急敗壞的喊道:「來人啊!這刁婦咆哮公堂,給我再加二十大板,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不一會兒,陳小桃就被堵了嘴,說不出話來。
可是就這麼幾句話,已經讓在場的人明白了,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齷齪。陸雨漣看著那縣太爺的眼神,已經是毫不掩飾的鄙視不屑了。
莫景睿看著鬧劇差不多了,至於這縣太爺背地裡到底和誰有交易,就不是現在能解決的了,當即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見莫景睿連最起碼的面子都不給自己,縣太爺心中氣急,卻苦於自己沒有證據,只能不甘不願的道:「行了,你們可以走……」
話音還未落,門外就又傳來擊鼓聲。
縣太爺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擊鼓伸冤的人可愛,當下便匆匆跳過剛剛的話題,揚聲道:「是什麼人擊鼓啊?還不給本官帶上來?」
衙役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帶了兩個人進了大堂。
陸雨漣打眼一瞧,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這來的人她可是熟悉的很,正是她的好爺爺和好二叔。
陸沉和陸雍和對陸雨漣一家有多麼不待見,這是陸家村幾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一看到他們出現在公堂之上,陸雨漣心裡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父子兩來這裡,一定沒什麼好事兒。
果然,陸沉和陸雍和來到公堂上,二話不說,哆哆嗦嗦的就跪拜了下去,口裡還不停的喊著:「青天大老爺啊,求你給我們做主啊。小人冤枉啊。」
縣太爺一皺眉頭,狠狠的一拍驚堂木,高聲道:「下面所跪何人?姓甚名誰,還不報上名來?」
陸沉帶頭,滿臉悽然的抬頭,看著縣太爺,帶著哭腔道:「大老爺啊,小人陸沉,這是我的小兒子陸雍和。」
縣太爺點點頭,道,「那你們為何擊鼓?有什麼冤情?又要狀告何人?」
陸沉眼神怨毒的看了看就站在一旁的陸雨漣和莫景睿,高聲道:「青天大老爺啊,小人有冤情啊,小人要狀告的人,就在這公堂之上,就是他——莫景睿。」
陸雨漣卻驚訝的揚了揚眉毛,和莫景睿對視一眼,均是一頭霧水。這陸沉今天倒是稀奇,沒有來找陸雨漣的麻煩,倒是找上了莫景睿?
陸雨漣和莫景睿百思不得其解,心裡暗暗警惕。
可是,這對別人來說,可就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了。這真是瞌睡來了枕頭,來的正及時啊!縣太爺一聽,眼睛頓時一亮,趕緊追問道:「哦?狀告莫景睿?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