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我覺得劉翠花可怕嗎?
瞧她剛才委屈的樣子,我還真以為冤枉了她,不去演戲當真是可惜了。
這以往也不知道她說的哪句真,那句假!」
「要不是她會演戲,那徐大遠能被她吃的死死的嗎?」
院門口看戲的人眾說紛紜,但是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秦芷蘭心裡聽了直樂呵,不過今天的戲才剛開始呢,她可不是只為了撕破劉翠花虛偽的面具。
她要的,是徹底的自由!所以,她這就這麼『恰好』的醒了。
「咳,咳!」
「姐姐。」
「丫頭。」
「孩子。」
「大夫!」
秦芷蘭一咳,身邊立刻圍了不少人。還有人想起了請大夫。
徐郎中也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見到秦芷蘭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給她診脈。
良久,他皺著眉,搖搖頭,衝著牆頭吆喝道
「太虛弱了,有沒有誰家有稀飯或者紅糖的,先救救急,給孩子補補。」
「我家還有半碗菜粥,馬上端過來。」
人群里立刻有人搭話。不多時,就有嬸子端了半碗菜粥過來,小心的給秦芷蘭餵食。
徐郎中這話,無不是在說明,秦芷蘭真的被餓了很久,不然怎麼會一醒就要吃的呢?
劉翠花覺得臉有點兒疼,感覺這是有人在啪啪打她的臉。
特別是遇到秦芷蘭以後,她吃癟真的是一次又一次。
現在的情況是什麼呢?
她就是想辯解。在場的所有人。也沒有一個會信她。
她積蓄多年的名聲,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我要告你,草菅人命,謀殺兒媳,哪怕再去受一頓殺威棍,我也要告的你家破人亡!」
秦芷蘭吃了粥,許是恢復了些力氣,她艱難的爬起身,一手指著劉翠花聲音艱澀,說的話卻是字字鏗鏘。
秦軒想起自己絕食兩天剛起身就覺得頭暈耳鳴,生怕她也這樣,連忙用手攙扶著她。
秦芷蘭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見小小的少年看著自己卻滿是愧疚和心疼,便寬慰性的摸摸他的頭。
劉翠花聽了只覺得耳朵嗡鳴。她看著秦芷蘭信誓旦旦的模樣。以及秦家人的虎視眈眈,
她知道,對方做的出來!所以說話時明顯有些慌亂。
「你,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身上的傷是證據。在場,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證人!
你要不試試看!」
面對秦芷蘭突然的刁難。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覺得突兀。
換做是自己快被人磋磨死了,定然也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的。
「兒媳告公婆是為不孝,不管你是否告贏了,你都要擔上一個不孝之罪。二嫂,你確定要告嗎?」
徐文寶終是出來穩住大局。
不過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劉翠花勢弱的時候出現。
「哼,四弟是擔心後娘被定罪,還是擔心我去縣衙告狀會連累你的仕途?
我記得律法有一條,為官首條三代之內無案底。
你我是叔嫂,我獲罪,你的仕途一樣斷了。
要不咱們試試誰的命更值錢些?」
古代科舉制度嚴格,特別是對於窮苦百姓來說,不僅僅是十年的寒窗苦讀,層層科考。
重要的還是一開始戶籍考察,學子需要有三名舉薦人方有資格進入考場。
接著便是人品的審核,其中包括有鄉鄰的評價,還有暗中人員的觀察,對於學子德行,品性都會有個長時間的暗中考察。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戶籍的審核,若是上下三代以內有任何一人獲罪,那不管之前的審核再好,9都會直接刷掉!
所以,不管是秦芷蘭告劉翠花虐待謀殺,還是劉翠花告秦芷蘭不孝!
最終影響的只有徐文寶,只要她們其中一人獲罪,徐文寶這些年念的書,也就打水漂了。
徐徐文寶身上的氣勢明顯壓低許多,他冰冷冷的目光落在秦芷蘭的身上,又落在一旁秦軒的身上,冷笑一聲
「二嫂真的打算魚死網破?你莫非忘了,你弟弟應該也是童生吧!就不怕牽連他?」
「不許告!小蘭,你不能毀了軒兒的仕途啊!」
說這話的是秦大勇,一聽說會影響自己兒子的仕途,原本對於秦芷蘭那微不足道的憐惜就消失殆盡。
比起女兒來,他更在乎的是秦軒,這麼些年花在他身上的銀子可不少,若是不能科舉,那麼讀書又是為了做什麼呢?
秦老太不悅的看了秦大勇一眼,心裡也很是複雜。
孫子的仕途關係著整個秦家的未來,她也不想就這麼毀了,可,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徐文寶聞言釋然的笑了,他有些玩味的看了秦家人一眼,再看向秦芷蘭,嘖嘖嘖道
「嘖嘖,二嫂,不過就是沒給你吃幾頓飯罷了,這夠不上謀殺,頂多只是虧待,你看,你人不是好好的嗎?
秦伯父所說的不錯,你若是告了官,你的弟弟又要怎麼辦呢?」
「若是我的仕途是用姐姐的幸福換的,那我寧願不要。
姐姐,我替你寫狀紙!」
秦軒上前一步擋在秦芷蘭身前,明明就是十歲的小孩子,個子都才到秦芷蘭的肩膀,可她卻覺得,這小孩兒莫名的讓她覺得安心。
「軒兒,不能任性!」
秦大勇呵斥一聲,警告的瞪了一眼秦軒。
秦芷蘭則是將人往身後一拉,眼神都沒給秦大勇,反而是環視一圈。
見在場的村民都是一臉看戲的模樣,相互之間在議論著什麼。也有那心慈的,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惜。
最後,她將目光落在劉翠花的身上,聲音清清淡淡
「四弟,你今日所作所為在場這麼多人可都瞧著,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是誰非,心裡都清楚。
是吧,後娘?
我不管你們什麼想法,可關我的人是你,在我房裡丟耗子的是徐秀兒!」
「閉嘴,都是我做的,你不要攀扯我的孩子!」
一聽攀扯上徐秀兒,劉翠花徹底坐不住了,她的兒子已經被拖下水,要是女兒再傳出點兒什麼,下半輩子也就毀了。
現在這局面,她想要狡辯也沒人信,既然這樣,乾脆破罐子破摔。
不就是被人指指點點嗎?她還受得起。
但是孩子前途,她,賭不起!
「你說,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