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七夕她會生氣的

  陳湘嫌他手中那個已經被燒壞的破包礙事,一把扯掉扔在地上。

  再看向那堅實的胸膛,她臉上頓如火燒。身體竄起的那種感覺很奇怪,讓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她只能強迫自己不去看,視線上移,看著他的臉,鼓起勇氣伸出手去,輕輕摸著他的臉頰。

  進宮的那一天,她的爹娘跟她說,她才貌雙全,一定是所有秀女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肯定備受器重。

  其實選秀那一天,不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從前,但凡有宮宴,她爹都會帶著她入宮,早在皇上還是晉王的時候,她就見過她了。

  雖然幾位皇子們個個都很優秀,但單連城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他比旁的人多了一份血性和陽剛。這是最令她抗拒不了的地方。

  陳湘摩挲著她的唇,眼睛半刻也不想從他臉上移開。

  她曾於人群里無數次偷偷看他,可是,他的視線卻從來未在她身上有半刻停留,他的眼裡只有那個雲七夕。

  得知她可以參加選秀的那一刻,她是興奮的,覺得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可是當在儲秀宮裡看到皇上不顧旁人的目光就抱著皇后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好痛。

  失落之下,她又是最幸運的那一個。得到了太后的認可,得到了別人羨慕不來的位分。

  當夜,傳來召她侍寢的消息後,她既緊張又期待。以為他至少在嘗試著接納她,以為他看到了她的好,可是,他沒有,他連手指頭都不曾碰不過她一下。

  陳湘一遍遍撫摸著這張此刻緊閉雙眼卻依然牽動人心的臉,心中的不甘更甚。

  為什麼?她到底哪裡比不上雲七夕?

  在她看來,雲七夕就是一個粗俗的女人,沒有半點女人該有的端莊與高雅。他到底喜歡她哪一點?還喜歡得這麼瘋狂?

  陳湘緩緩地低頭,越是接近他,心跳就越快。

  此刻,他終於屬於她了,哪怕他醒來之後責怪她,懲罰她,能換來一夕溫存,那也是值得的。

  雲七夕已經不在了,他應該來試著熟悉她,喜歡她,就從今夜,從熟悉她的身體開始。

  他的臉就在她的眼前,再多往下一寸,她就可以吻上他的唇,此刻,陳湘只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著火了,心都快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在這關鍵時刻,她竟然有些害怕,想要退縮。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得來這樣的機會,絕對不可以就這樣讓機會溜走。

  她突然直起身體,視線一掃發現放在桌案上的酒壺,她大步走過去,拔開就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那種辛辣刺激得她直咳嗽。

  她趕緊捂住嘴,生怕動靜驚醒了他,可是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她將一整壺酒都喝了個精光才終於放下。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源於內心的羞澀,她的臉頰紅得厲害。過了一會兒,她開始感覺飄乎乎的。

  酒精真的可以壯膽,她一步步地走回床前,每一步都更加堅定。

  立在床邊,她目光溫柔地盯著床上的人,緩緩將手移向自己衣服的盤扣,一顆顆解開,一層層衣服脫了下來。

  衣服越來越少,她卻感到越來越熱,脫到僅剩一

  條肚兜時,她甚至開始冒汗。

  她一鼓作氣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生怕再多猶豫一刻,她就不敢再繼續下去。

  靜待了片刻,確定他沒有醒過來,她壓抑著狂跳的心臟,緩緩撐起了身子。

  望著這張絕美的俊臉,她鼓起勇氣將手伸進了她早已-露的胸膛,當手心觸到他堅實的肌肉,她的腦袋轟地炸開了。

  那股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撩-撥著她,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在誘惑著她,再加上有另一個自己一直提醒自己機不可失,她僅有的幾分理智也就蕩然無存了。

  她一點點移向他的唇,當終於吻住他的唇的那一刻,她的腦袋就徹底一片空白,再捨不得讓機會溜走。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回應的吻,可這並不影響她的陶-醉,她爬上他的身體,雙手從他的胸-膛滑過,攀住他的腰身。如一個在沙漠裡行走了數日,乾渴無比的人突然找到了水源,吻得如痴如狂。

  突地,單連城的鼻子裡竄出氣音。陳湘有些驚慌地停下來。但他卻並沒有睜開眼,只是低低地好似囈語似地喚了一聲「七夕」。

  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便單連城醒了,她也無法再退縮,只能勇敢向前。

  她滿是柔情的眸子凝望著他,聲音也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皇上,我是你的七夕,我回來了。」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上前,她不在乎他把她當作她,只要能得到他,她什麼都不在乎。

  當她重新吻上他的唇時,他的嘴唇似是顫了顫。

  「七夕?」他好似囈語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的不確定和壓抑的激動。

  「我在。」陳湘柔聲回應他。

  他依舊沒睜眼,像是夢遊般地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回吻了她。

  陳湘內心狂喜,看著這雙好似迷醉一般閉著的眼眸,片刻便沉淪了下去,攀著他的腰身,瘋狂地回應他。

  體內的躁-熱已經讓一切停不下來,可他卻突然推開了她,「你不是。」

  陳湘急了,捧著他的臉,呼吸急促地說,「臣妾是的,臣妾是皇上的,心是皇上的,人也永遠是皇上的。」

  單連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陳湘對上他平靜的眼睛,無比心慌意亂,卻仍存著一絲期待,幽幽地低低地說,「皇上,臣妾是你的人。」

  「滾!」一個冰冷的字眼自單連城的喉嚨里蹦了出來。

  陳湘不甘,不舍,還想繼續爭取,「皇上,是母后讓臣妾來伺候皇上的,讓臣妾……」

  「滾!」單連城冷怒地將她推下了床。

  只著肚兜的陳湘跌在地板上,又痛,又狼狽,又委屈,眼淚一瞬間就滾落了出來。

  「皇上,臣妾到底是哪裡不好,您告訴臣妾,臣妾可以改。」

  「東西呢?」單連城突然坐起,兩隻手四處摸,神情很緊張。

  陳湘收住哭聲,傻傻地望著他,就見他猛地掀被下床,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提起來。

  「東西呢?」

  陳湘回想起他先前一直緊緊拽在手裡的那個包,指了指地上,「在,在這裡。」

  單連城一把鬆開她,走過去撿起那個包,拍了又拍。

  「皇上!」陳湘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邊,鼓起勇氣從身

  緊緊抱住他。

  「皇上,皇后已經不在了,您睜開眼睛看看,您的身邊不是只有皇后啊,您還有我。」

  「滾!」單連城甩開圈住自己的那雙手臂,連一個眼睛都吝嗇於給她,依然只有冰冷的一個滾字。

  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叫她滾,陳湘覺得自己好可悲,好可笑,好可憐。

  到底是自己哪裡魅力不夠,脫成這樣也勾不起他的興趣。

  她緩緩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身上。

  單連城坐在桌案前,將包里的東西一件件倒出來,那些東西都在火中被燻黑了,他一件件地擦,那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兒在他的眼裡就好像天下至寶,呵護得那么小心翼翼。

  陳湘穿好衣服,擦乾眼角的淚水,福了福身。

  「臣妾告退。」

  單連城像是未聞,未有任何回應。

  小路子見陳湘突然離開,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趕緊進殿內去看看,看到主子已經醒了,心下十分欣慰。

  「皇上,您可把奴才給嚇壞了,既然沒事了,夜也深了,就早些歇息吧。」

  單連城沒回答,十分執著地擦著。

  小路子知道,桌上那些東西都是皇后的,皇上拼了命地進去,就是為了救這些東西。他把這些皇后的東西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小路子勸不住,只好退了下去。順便把皇上已經醒了的消息通知給太后,好讓她放心。

  次日,單寶珠聽聞了風儀宮失火,單連城暈迷不醒的事,特意來宮中看他。

  小路子把她領進去的時候,他依然坐在那裡擦,就好像一夜都沒有動過。

  「皇上,寶珠公主來了。」小路子小聲提醒皇上。

  單連城只嗯了一聲,手上擦拭的動作沒停。

  小路子嘆了口氣,單寶珠朝他招手,示意他先下去。

  「皇兄,你在做什麼?」她走過去,語氣故作輕鬆。

  「怎麼辦?」

  單連城突然問出的語氣太過茫然無助,讓單寶珠心裡一揪。

  「怎麼了?」

  「七夕的東西髒了,擦也擦不掉。七夕回來看到了,肯定會生氣的。」

  單寶珠心裡一陣心酸,輕聲勸慰,「哥,嫂子她不是個小氣的人,她不會的。」

  單連城拿起那隻小手電,繼續擦。

  「你不懂,這東西以她來說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

  她曾經千方百計想要從他這裡討回這個東西,她並不知道,他不給她,只是不想與她斷了聯繫,後來給了她也是想挽回她,從來,他什麼都可以不爭,但單單七夕,他不捨得放手。

  雲七夕失蹤已經好些日子了,單寶珠也一直陷在疑惑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

  雲七夕自那日從桂花塢里回來以後,便整天坐在電腦前查消息,查資料,等秦旭的電話,可是一直沒等到

  關於大燕,關於單連城,網絡是查不到半點消息。

  正當她愁眉不展的時候,卻聽到樓下隱隱傳來爭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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