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賑災

  單連城抬手用他略微粗糙的手指撫摩著她的臉頰,眼睛有些發紅,視線灼熱。

  雲七夕就詫異了,這狀態是想對對子?

  「你進來時不是出了一句上聯?」

  經他提醒,雲七夕仔細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你說的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句?」

  「嗯。」他冷不丁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再加上他性-感的聲音,雲七夕直覺骨頭都快酥了。

  「你的下聯是?」

  「妻是虎,爺是狼,一宿不睡想得慌!」

  「……」

  雲七夕到這一刻才驀然發現,這位爺哪裡是高冷啊,他根本就是悶-騷啊!

  在某人抱起她往內殿走的時候,她下了結論。

  「爺,你變壞了!」

  單連城瞅著懷中那張有些鬱悶的小臉蛋,眼底噙笑。

  「有一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雲七夕勾著他的脖子,饒有興味。

  「是嗎?你的意思是你的壞是跟我學的?」

  單連城挑了挑眉,遞她一個「難道不是」的眼神,將她放倒在了床上,人順勢就壓了下來。

  見他猴急,雲七夕故意用雙手撐著他的胸膛,笑嘻嘻地打岔。

  「爺,你還聽過一句話嗎?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已經被你拍死在沙灘上了。沙灘是什麼知道嗎?想來你是沒有見過的,真可憐,嘖嘖,唔……」

  他終是受不了她在關鍵時刻喋喋不休,不得不用這種屢試不爽的方式堵住她的唇。

  在他火一般狂烈的細吻下,她終是很快沉醉其中。轉眼間已是被翻紅浪。

  不知過了多久,驟雨初歇,半刻,他卻很快捲土重來。

  雲七夕覺得他今日跟磕了藥似的,特別亢-奮。更像是一個久病之人,急於在她身上尋找到那求生的靈藥。

  她怎知,她的確就是他的藥,她紅潤的臉頰,額前頭髮汗濕的模樣,還有累極之後的喘吸聲,都是催化他內心激-情的藥。

  兩道急-促的喘息聲很快又交織在了一起,整個內殿裡都飄蕩著絲絲甜膩膩的曖-昧味道。

  「七夕,過了今夜,又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才能與你相見了。」

  他突地附在她的耳畔,吻著她的耳廓,沙啞地說了這麼一句。

  他這麼一說,雲七夕才又發覺,他的吻,他的氣息,他賣力的態度,像及了在表達一種眷戀不舍。

  在混沌中,雲七夕領悟了半天才恍惚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頓時眼睛一亮,唇角也翹開了。

  「這麼說,你同意我明日跟著他們一起去虎城了?」

  單連城沒有答話,只是熱吻沿著她的髮際線往上,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你說了那麼多的道理,如果我不答應,倒是顯得我不通情達理了。更何況,若是不答應,你是不是會有很長的日子不答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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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話竟然說得有些可憐兮兮,言下之意是,他怕她不答理她。

  他如今可是一國之君啊,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納入後宮來,他卻怕她不答理她。

  雲七夕的心裡暖融融的,被觸動,也被感動了,她往他的懷裡縮了縮,不想自己的感動被他看出來,還嘴硬得說。

  「那當然了,你若是不答應,說明你不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不僅如此,還說明你自私,連我想去見我爹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你都不讓我實現,我鐵定一輩子不理你了。」

  「一輩子?」單連城突地停了所有的動作,十分認真地看著她。

  「七夕,一輩子這三個字很嚴重,我要一輩子跟你過下去,你卻一輩子不理我,那我的日子該有多難過?」

  他一本正經地順著她的話在調侃,聽得雲七夕的心裡卻是微微有些發酸,她卻故意笑得明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說是你比較難熬還是我比較難熬?」

  單連城似是思考了一下,盯著她,「你開心就好,別把自己憋壞了就是。」

  「哈哈哈哈……」雲七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是啊,他真是太了解她了,她是一個害怕沉悶的人,而他卻是一個相對安靜的人,如果真的一輩子不理他,她一定會悶死的。

  不過他先前說得那般肯定,表示不會同意,最後還不是同意了。

  她能感到他的無奈,更能體會到他的那份寵愛,就是無論如何都想要讓她順心,不想讓她心頭有一絲不快的那種寵。

  想到此,她心中動容,抬起眸子,目光落在他突起的喉結上,那屬於男性的特有弧度性-感且很有張力,她往上爬了一點點,趁他不備,突地吸住了他的喉結。

  聽見他悶哼一聲,同時喉結上下滑動,她低低地一笑,小口惡作劇般地追逐著。

  他剛剛平息下去的呼吸聲又漸漸地急-促了起來,抱住他的那雙手臂緊了又緊,恨不得把她溶進他的身體裡。

  她的唇如蛇信子,淺淺吐出幽淺卻炙-熱的呼吸,每一次都好似要融入他的骨髓里,好像身體已經被她徹底掌控,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無法再清醒過來。

  他嘶啞且微顫的氣息聲,就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在極度缺水的狀況下張口大聲呼吸著。

  雲七夕的身體與他緊密貼合,自然是能感應到他的變化。

  她不遺餘力地挑-逗著,低笑一聲,心頭有一種勾-引得逞的得意。

  聽見她的笑聲,單連城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壓下。

  「小妖精,是你自找的。」

  他啞得不像話的聲音穿耳而過,雲七夕還沒來得及傲驕地回上一句什麼,他新一輪的攻勢再次掀起。

  這是一種人生最獨有的節奏,它最平凡,卻也最動人,因為有愛,有憐惜,有不舍,因為對方獨一無二,身心都只屬於彼此。

  這一晚,承乾宮內春宵帳暖,小路子在外面自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見到路過的太監和宮女,他都遠遠朝他們作手勢,讓他們自覺避讓。

  不因別的,只是不想旁人

  誤會什麼。

  今日得了虎城地動的消息,本是一件悲痛嚴肅的事情,皇上和皇后卻仍在承乾宮內尋-歡作樂,這若在外人眼裡,必然會有看法,認為皇后狐媚,皇上昏庸。然而小路子自然是明白的,他們之間不只是愛欲。

  起先他們交流了些什麼,他一直站在承乾宮外,自然都很清楚,皇后娘娘是心懷天下的巾幗女子,皇上雖是不舍,卻又知曉皇后娘娘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有理想有抱負,是不受束縛的女子,所以雖是不舍,卻又更是尊重和理解。

  在他看來,這帝後二人與尋常人家的夫妻也沒有多大區別,他們也有愛欲,也食人間煙火。因為要分別,所以才更加不舍。

  他雖只是一個太監,可是他懂。所以他聽著皇上與皇后二人的韻事,也會聽出一絲感動來。

  賑災的物資已經連夜準備好,次日一早,便在宮門口集結,準備出發了。

  雲七夕的出現多少讓大家有些意外。

  災區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地方,皇后卻要親自前往災區?

  不過,大家想想也都釋然了,皇后娘娘自不是一般女子,她是吃得了苦的,去年不廢一兵一卒打的那次勝仗,至今還被大家津津樂道。

  賑災之事不可耽誤,雲七夕上了馬車。

  她掀開帘子看出去,只見單連城與一眾官員站在宮門口。

  二人視線相撞,她能感到他沉著下的一絲不安。

  昨夜說得多麼瀟灑,可是他終是不放心她,她是知道的。

  她展開一個笑容,希望能令他安心。

  負責押送的是石小六,他騎著馬走在馬車一側。

  戈風也被安排隨行,他只是來保護她一個人的。

  直到馬車拐過了彎,雲七夕才將車帘子放了下來。

  馬車內的單聰看著她淡淡一笑,「你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哪裡危險往哪裡去,老天爺一定是把你投錯了胎,應該把你生成男兒身的。」

  「你怎麼知道?」雲七夕笑著接口,「老天爺還真是把我投錯了胎呢,據一個算命的跟我說,我原本應該是一個丞相家的兒子,是當大將軍的料呢,誰料投抬的時候跑偏了。」

  「哈哈……」單聰被她逗得大笑了起來,「你總能讓人笑起來,怪不得皇上跟你在一起,都變了許多。」

  「那是,別忘了我是小神醫啊,治抑鬱這種小症,自然是沒有問題。」

  到達虎城時已經是兩日後了。

  還未到虎城,在臨近虎城的白州,便看到了很多的難民。

  詢問過那些難民才知道,虎城被淹了大半,這兩日水已經褪下去了不少,但不少虎城的百姓已經無家可歸了。估計以後水退了,家也沒有了。

  他們在白州與虎城的交界處的余溪鎮停了下來,一面調查災情,一面找尋阿善。

  他們的人劃著名小船把虎城周圍都找了個遍,卻一直沒找到阿善的下落。

  聽聞這一次地動漲水時,有好些百姓來不及逃,被大水給沖走了,有些找到了屍體,還有很多一直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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