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雲愣住良久,盯著她,只覺喉頭髮緊,出口的聲音都有些微顫。
「你不認識我了?」
「我該認識你嗎?」
雲七夕真是覺得莫名其妙,她不就是在盜墓的時候戴了一個墓主人的玉扳指而已?
打量四周,入眼全是古色古香的擺設,眼前穿古裝的男人長這麼帥,還一臉深情地望著她,莫非是哪個古裝劇的拍攝現場?
可她怎麼會在這裡?
抬眼一看窗外,她驚了!
不是夏天麼,可窗外分明在飛雪啊!
在掐完大腿確認不是夢後,她心頭竄起一個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
難道,她穿越了?
看著她過於豐富的表情轉換,楚凌雲憂心極了。
「七夕,你怎麼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知道我叫七夕?」雲七夕驚訝。
「當然。」楚凌雲的眉頭皺得更深。
雲七夕凌亂了,低頭一瞧,發現自己身上也是一身古裝。
所以她是靈魂穿越到了一位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不知這肉體的主人容顏幾何?可千萬別太對不起觀眾啊!
「有鏡子嗎?」她問。
楚凌雲拿了一把銅鏡遞給她,雲七夕深吸一口氣,朝著鏡子中看去。
長得還不賴嘛!跟自己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確認自己已經靈魂穿越以後,她一扭頭看到了放在床頭上的包。
那不是她的包嗎?
不對啊,魂穿怎麼可能連包也帶過來?
飛快打開來一看,她的臉皮狠狠抽了兩下,包里金光閃閃,差點兒閃瞎了她的眼。
哇咔咔!這麼多的金子,發財了呀!
興奮完後,她又覺得不太對勁兒了。
包裡面除了金子以外,還有工具,而每件工具的磨損位置可以證明,那些的確是她的工具。
工具是她的,包是她的,可是金子來得莫名其妙。
太多東西不能合理解釋,唯有穿越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她摸著頭上被包紮的地方問,「我怎麼了這是?」
晉王死了,她失憶了。楚凌雲的心情極為複雜,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孩子保住了,他感到慶幸,可是失憶,是他沒有料到的。
「兩天前,你不小心滾下了山,摔傷了頭,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摔傷了頭?那她正好可以扮失憶!
雲七夕不知道的是,她不是扮失憶,而是本來就失憶了,穿越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既來之,則安之!
接受了穿越這個現實以後,雲七夕這樣安慰自己。
可她是個躺不住的人,讓她整日躺在床上怎麼可能?她只是傷到了頭,又不是腿廢了?
她正要下床,楚凌雲卻按住她。
「你動了胎氣,暫時不要下床,好好靜養吧。」
「啊?」
雲七夕驚愕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手指把上自己的脈,確認有喜脈後,她欲哭無淚。
這咋還贈送穿越福利啊?不想要贈品怎麼破?可能退貨?
「我才二十歲,大好的花樣年華,我還不
想這麼早當媽啊。」
她嘀咕得雖然小聲,可楚凌雲還是聽見了,越發愁眉不展。
「七夕,你說什麼呢,你不是才十六?」
雲七夕臉皮一抽,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雖然她又年輕了四歲,又賺了四年的青春,可是十六歲就要生孩子?請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對於雲七夕來說,這簡直是一個比穿越更難讓人接受的現實。
她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立刻又翻起身來。
「孩子的爹是誰?」
她心裡有個猜測,會不會是眼前這個帥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老天爺還算有良心。這人長得又帥,人還溫柔細心,對她那是真的好。
嗯,他的基因也還不錯!
可他卻遲遲沒有回答,他的猶豫已經給了她答案。
他不是孩子的父親!
那會是誰?那麼難以啟齒,這原主不會有什麼不堪的經歷吧?
「他不在了。」楚凌雲終於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雲七夕為孩子還沒出生就沒爹小小地難過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與其接受一個陌生的老公,不如做個單親媽媽,憑著自己的能力養活孩子。
還好她的職業到了古代也不會被淘汰,她一樣可以一手治活人病,一手挖死人財,帶著萌寶闖蕩江湖,小日子照樣可以過得風生水起。
「那你是誰?」她問他。
他又不是她老公,幹啥對她那麼好呢?
楚凌雲沉吟了許久,臉上露出一個和暖如春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卻道,「我雖然不是孩子的爹,但我不介意孩子喊我爹。」
這話……
這帥哥是在跟她表白麼?
楚凌雲雖然夠帥,對她也夠好,但好不好是一回事,適不適合是一回事。而且她從小見媽媽被婚姻折磨,她恐婚。
雲七夕乾笑了兩聲,「行,以後我讓孩子認你做乾爹。」
一絲苦澀從楚凌雲臉上掠過,他的笑容變得勉強。
在雲七夕的一再追問下,楚凌雲終於告訴她,他是大師兄,她是小師妹,他們的師父是聞名天下的神醫。
這個又讓她樂了,原來原主也是懂醫之人,這樣她就可以盡情發揮她的醫術了。
後來她又陸陸續續地了解了很多的信息,也知道他們是暫時借住在這青峰寨上的。
她實在躺不住,為了能儘快恢復身體,她認真吃飯,按時喝藥。這一點倒是讓楚凌雲感到很安慰,也許忘記那些不快樂,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兩天後,她終於可以下床了。
當她看到桌上的那張訃告,一下子就樂了。
「這個晉王死了不久?」
她的表情讓楚凌雲更加確信,她是真的失憶了。
「是,不久。」
雲七夕樂呵呵地眯著眼,心裡想的卻是,晉王身為王爺,皇帝的兒子,一定會有不少值錢的陪葬吧?
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下手目標了。
為了孩子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她必須要努力賺錢才行。
於是某一天,她背著包頂著頭上的傷溜下了青峰山。
有錢在手,天下我有,就算老天爺把她丟到陌生的世界,她也可以一樣活得逍遙自在。
不確定皇上會不會讓這位犯了錯的晉王入皇陵,雲七夕特意打聽了一下,說是
晉王雖然有錯,不過皇上喪子之痛更切,還是允許他入了皇陵。
打聽到了皇陵所在的位置,她埋伏到了深夜才出發。
所謂皇陵,埋的全是皇家有身份的人,可謂是一座寶庫啊!不過她今日的目標是前不久剛下葬的這位晉王。
新墓比舊墓好盜,舊墓時間長了,開啟墓門比較廢功夫,雖然對她這種盜墓界的老司機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她覺得還是先從容易的開始,至於其他的,早晚都會輪到的。
新墓所用的石頭都是新的,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晉王的墳墓。
按照慣例,她先給這位晉王燒了一把冥幣,一邊燒她還一邊不住地感嘆。
「聽說晉王爺你還是個非常能幹的人,打過不少的勝仗,結果死得這麼年輕!恐怕是功高蓋主,給自己招來了禍端吧?哎,所以這生在皇家有啥好的?」
燒完冥幣,她正準備行動,卻突聽不遠處一聲大喝。
「什麼人?」
雲七夕嚇了一大跳,二話不說,提起包就開溜。
她怎的忘了,這皇陵不比一般的墓園,是有守墓人的。
「站住!」後面的人追了上來。
她會站住才叫怪,她又不傻!
雲七夕速度飛快地在一座座墳墓間穿來穿去,不過守墓人顯然比她更熟悉環境,眼看著越追越近了,她卻有點失了方向。
突地有一隻手從一邊伸出來,將她一拉,她撞上了一巨結實的胸膛。
要不是感覺到那手有溫度,頭頂有熱氣,她鐵定尖叫了。
還好沒有,否則定得驚醒一地的陰魂!
雲七夕認為,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一定是皇宮的人,被誰逮到都是死,想掙脫他繼續逃,那人的手卻抓得更緊。
「跟我走!」
這人聲音極為好聽,好聽到蠱惑人心,雲七夕就那麼鬼使神差地跟跟著他走了。
那追過來的守墓人遠去了,這人帶著她又回到了起先那座晉王墓,打開墓門,拉著她走了進去,並把墓門關上。
這樣就算那守墓人再回來,也不會知道他們在這裡面了。
墓室里一片漆黑,雲七夕看不清對方,不過想到他剛才開墓門的嫻熟,心裡就有了猜測,她的笑聲在墓室里響了起來。
「原來是同行啊!早說唄,我這個人一向主張同行之間不要競爭,要互相幫助,有飯大家一起吃。既然我們有緣選了同一個時間過來,你剛才又那麼機智地救了我,這裡面的東西我們平分如何?」
她雖然看不見,卻能明顯感到對方僵住了。
身邊響起細微的動靜,不一會兒,一個火摺子在對方手中點亮了。
當雲七夕看清對方的容顏,簡直驚呆了。
好帥!帥得天理不容!帥得不要不要的!
「帥哥,你的形象這麼好還跑來幹這一行,不覺得埋沒啊?」
此話一出,某人的臉色不好看到了極點。
只見他手上火摺子一丟,眼前黑影罩過來,他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雲七夕懵了,大力推開他。
「你有病啊!」
「爺知道你在氣爺。」單連城盯著她,無奈一嘆。
雲七夕使勁兒擦著嘴。
「我不止氣,我很生氣,雖然你長得不賴,那也不能隨便亂啃吧?這,這可是我的初吻!」
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