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你這是侮辱科學啊

  雲七夕想,容妃之所以還能如此尖銳和囂張,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不軌行為其實早已經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可是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太監卻是清楚的,眼見著容妃還不知死活地主動挑釁,他的一張臉霎時就白了,全是阻止不及的緊張。

  雲七夕心中冷笑,自己已經踩在了刀刃上還不自知,還在不停地蹦躂,看來是皮太厚了,還感覺不到疼。

  容妃的話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雲七夕的身上。

  惠妃滿臉期待,青黎質疑地盯著雲七夕的腹部,隱有不甘。

  有了?有個屁!

  大姨媽都還沒走,怎麼可能有?

  「七夕,你真的有了?」

  「母妃,沒有!」雲七夕低聲回答。

  話落,單連城已經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回去的馬車上,雲七夕無力地靠在單連城的懷裡。

  「快點!」他沉聲催促著駕著馬車的戈風。

  「是。」戈風應了一聲,馬鞭響亮地甩在馬屁股上。

  可馬車一跑快,就顛簸得厲害。

  「不要,太快了我想吐。」雲七夕小聲說。

  單連城忙地又道,「慢點!」

  戈風一愣,立即又放緩了速度。

  「怎的仍是不見好?」單連城那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解開她的衣服,手伸到一半,不知怎的又頓住了,有些無奈地說道,「七夕,我的手是冷的。」

  明白過來的雲七夕心裡一暖,轉過身靠在他的肩上。

  「沒事兒,我告訴你,這種事對女人來說是很正常的,是女人都該經歷過,只是輕重的區別。」

  「別說話。」他能感受到她說話很吃力,用她自己身上的大氅同時將她裹住。

  今晚的永和宮,是皇宮裡最亮的地方。

  張沁雪的蓋頭已經挑開,她靜靜坐在床邊,低著頭,不時偷瞄一眼靜坐在桌前的單景炎。

  已經一個時辰了,他似乎沒有打算過來睡覺的意思。

  「先前聽宮女說七夕身體不舒服,她怎麼了?」張沁雪試圖打破這種安靜。

  可悲的是,她要用七夕這兩個字去喚起他的注意。

  單景炎未回頭,說道,「她是不舒服,我也不知她是怎麼了?」他的語氣里很明顯聽得出一種擔憂。

  「怎會呢?起先我見到她不還好好的?」張沁雪的擔憂也是真的。

  單景炎未回答她,只是望著某處出神。

  直到那一對紅燭被風吹得搖曳得厲害了,他的思緒才回了現實。

  他似乎醒悟過來,今天是他成婚的日子,這裡是他的新房,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起身,一步步朝床邊走來。

  看著那緩緩接近的身影,張沁雪低著頭,紅著臉,有些緊張。

  單景炎盯著她,略有愧疚,「是我對不起你,我的心可能暫時無法接受你。」

  心裡抽痛一下,張沁雪一臉平靜地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的臉。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七夕,你不想旁人誤會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我不介意,真的。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能接受我,只要能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就好。」

  她的話讓單景炎微微驚訝了一下,他震驚於他的想法她竟然能知曉得如此透徹。

  「對不起!」他低嘆了一聲。

  除了說這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愧疚。

  張沁雪站了起來,眼神堅定地盯著他,「景炎,是我自已心甘情願的,你不用內疚。」

  單景炎點點頭,「好,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書房睡。」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張沁雪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衝上去拉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來,紅著臉說,「景炎,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好多人都在關注著,你今晚不在這裡睡,恐怕明天閒言碎語就來了,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我不要求你做什麼,只希望你能留下來,讓我在人前有些面子。」

  這些話,張沁雪是鼓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可是她很怕即便她這樣求他,他也不答應。

  若是這樣,她該用什麼樣的理由讓他留下來呢?

  「是,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睡吧!」單景炎溫和一笑

  張沁雪驚訝地抬起頭,迎上單景炎淡然的笑臉。

  最後,大大的喜床上,他們和衣而眠,中間隔著一段不大的距離。

  而張沁雪知道,這一段不大的距離是她與他之間難以跨越的一道鴻溝。

  不過,她不貪心,能這樣日日陪在他身邊,日日見到他,她就已經知足了,還奢求什麼呢?

  戈風駕著馬車,被裡面這位爺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要求折騰得大雪天都直冒汗。

  終於回到晉王府,單連城直接把雲七夕抱回房間裡,放在床上。

  薑糖水加他的手掌熱敷,又是一晚上的折騰。

  最後,她安穩地睡在他的懷裡。

  次日,單連城直接不允許她起床了,雲七夕覺得他是太過誇張了。

  「我只是痛經,又不是坐月子,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他說得很嚴肅,也很認真。

  想著他也是為了她好,所以雲七夕也就不與他對著幹了。以為可以趁他出府的時候偷偷下床,可是家裡的監督真是不少。

  巧兒是一個,小路子是一個,就連顧遠也加入了監督她好好休息加吃藥的行列。

  「王妃,您這身體可得好好地調理起來,有些話老朽沒當著爺的面上說,您這宮寒嚴重,若是不早些調理好,恐怕,恐怕難懷上身子啊。」

  其實這件事,顧遠不說雲七夕也是知道的。

  尤其昨晚,容妃提了一句。雖然當時只是一句想讓她難堪的話,但她的肚子在一段時間內恐會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畢竟宮裡的女人實在是太無聊了,沒了八卦她們怎麼活?

  如今,她已經不急著生了孩子,拿玉扳指走人了。

  她不去深想這個問題,她認為這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情。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找出了那串送子天珠來,放在了枕頭底下。

  懷孕是一件苦差使,她其實挺怕的,但也有那麼一

  祈盼吧。若硬要比較是怕多還是盼多,恐怕,還是盼要多一點點。

  不過她倒不擔憂懷不上的事兒,她相信她有辦法調理起來。

  想到此,她想起了翠翠。她記得她答應過她,要幫她調理身子,讓她懷上孩子的。

  兩天後,大姨媽要走不走。不過疼感倒是沒有了。

  她在床上實在躺不住,終於嚴正向某人申請要求出去走走。

  單連城應該是被她的大姨媽折騰怕了,讓顧遠對她的身體是檢查了又檢查,早知道他有這一招,所以聰明如雲七夕便提前與顧遠通過氣了。

  不過是痛經,痛痛就過去了,她出去走動自然是沒有問題,她只是怕顧遠過於誇大其詞,令某人小題大做。

  在顧遠一再肯定她沒礙了的情況下,他才終於答應恢復她的自由。

  得到自由的第一時間,雲七夕就拿著藥去了七夕號。

  「早就答應了的事到現在才做,對不起啊,翠翠。」

  翠翠含笑接過,「雲姑娘不要這樣說,您把我的事一直放在心上,我已經很感動了。」

  「翠翠,這藥你按時吃,另外,你的葵水來得規律嗎?把時間告訴我,我幫你算算,什麼時候同房懷孕機率大。」

  翠翠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她雖然是已婚,但也是保守的古代女子,何曾跟人交談過這麼隱密又尷尬的事情。

  「雲姑娘,這……」

  清咳了兩聲,雲七夕特別正經地道,「我給你講的是醫學,這是一個神聖的話題,你害什麼羞啊?」

  經她這麼一說,翠翠更是窘得不行了,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她污了?

  可是,要讓她嚴肅對待這種話題,她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雲七夕愣是耐著性子與她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她拗不過她,才終於紅著臉把自己的經期告訴了她。

  雲七夕立刻掐指一算,膩歪地笑了笑,湊到翠翠的耳邊。

  「看來我是來巧了,從今天起往後的四五天,你們堅持同房……」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翠翠就已經臊得不行了,一下子用雙手捂住了臉。

  「雲姑娘,你真是……你這樣子怎麼像是神算子似的?」

  雲七夕愣住,回想自己剛才掐指的模樣,確實有幾分神算子的樣子,唇角一撩。

  「我像神算子?翠翠,我很嚴肅地告訴你,你這是在侮辱科學你知道嗎?神算子才算不來這些東西,你不懂,總之,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翠翠抿著唇,還是羞得很,沒有回答。

  想了想,雲七夕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深深地瞄了翠翠一眼,突地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湊過去。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主動?要不,我去幫你跟東子說說?怎麼著也是為了他們家的香火,別你一個人在這裡干著急啊?這件事兒你一個人也著急不來啊。」

  「別啊!」翠翠生怕她立刻就去找東子,著急地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袖子。

  雲七夕笑看著她,「那你自己跟他說?」

  翠翠窘得很,還沒有回答,就聽她突地喊了一聲,「東子……」

  翠翠震驚地回頭,只見東子果然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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