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砸了場子就想走?

  誰知衛詠蘭突地眉梢揚起,笑了起來,「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你要喝酒,好的,反正我也呆悶了,到甲板上去走走,這位置就讓給你吧。」

  說完,她就真的站起了身,又笑看了雲攬月一眼,然後就往船艙外走去。

  雲七夕一直在不遠處當觀眾,她總覺得衛詠蘭的笑容里仿佛藏著些什麼。女人生氣是常態,但她剛才的笑容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場撕逼好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一群吃瓜群眾不僅有些失望。

  雖然衛詠蘭的突然讓位讓雲攬月有些愕然,不過更多的是一種交手得勝的得意。還有一種一肚子氣沒發泄出來的憋悶。

  春桃端了幾次盤,上了幾次茶,剛開始還手抖,慢慢地就得心應手了。

  她正將一壺剛沏好的茶送到其中一桌,那桌上坐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小眼睛男人抬起頭來,卻是一愣。

  「春桃,是你?」

  春桃聽他喚自己的名字,看了他一眼,頓時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後退,不過小眼男卻及時地抓住了春桃的手,淫笑道,「春桃,我說我怎麼好幾次到翠柳居都不見你人呢,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怎麼?從良了?」

  春桃使勁想要掙脫,不過那小眼男手拉得緊,還站了起來,企圖將春桃拉入懷中。

  「不要這樣。」春桃掙扎。

  「喲,你這是幹什麼?現在裝不認識?還是騎你的人太多了,所以記不住?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哥哥身下夜夜銷魂,喊著哥哥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給我裝清純?說,是哪個小白臉兒給你贖的身?」

  小眼男的一對小眼睛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下流無恥的話讓春桃又難堪又委屈。

  一隻手突地扣住抓住那隻拉住春桃的手,一聲大喝響起,「放開。」

  小眼男看著二鬼眼睛憤怒噴火的樣子,似是明白了什麼,眼睛輕蔑地眯了眯,嘲笑道,「不會就是他吧?春桃,你的眼光還真他媽差啊?看上這麼個跑堂的窮小子?」

  「你,你再說一遍?」二鬼的臉漲得通紅。

  而春桃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想不到這人不但羞辱她,連帶著把二鬼也羞辱了

  此時,雲七夕正呆在雅間裡望著江面。七夕號開業,估計全京城的人都該知道了,如果說他不知道,她真的不相信。

  「雲姑娘,不好了。」翠翠急匆匆跑進來。

  「怎麼了?」

  「一個客人跟春桃糾扯起來了。」翠翠急急道。

  「什麼人?」雲七夕好奇,春桃是個老實人,絕不會去主動得罪客人。

  翠翠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半響才道,「看樣子是春桃以前在翠柳居的客人。」

  說著話,雲七夕已經來到大艙外。

  二鬼與那小眼男糾扯中,小眼男拉著春桃的手一松,春桃往後一仰,幸好有一雙手及時扶住,才沒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扶她的是正準備離開,剛好看到這一

  幕的張沁雪。

  張沁雪將春桃扶起來,那人一雙眼睛卻是閃著精光亮,摸著油光的下巴,目光在二人臉上游移。

  「又來一個美人啊。」小眼男盯著張沁雪,不懷好意地笑著,步子一步步地靠近二人。

  「你放尊重一點,休要胡來。」張沁雪冷著臉道。

  二鬼捏緊一雙拳頭,氣息粗重,立刻就要衝上去,卻被雲七夕一把拉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從入口處進來的單景炎。

  不是說去了皇后宮中麼?他還是來了。

  突地,一把花生米撒在了小眼男的腳底下,他一個沒注意,腳步一滑,就撲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當場爆發出了一陣笑聲。

  小眼男面子擱不住,狠狠瞪向坐在旁邊的韋青青。

  雲七夕也看見了,那把花生米就是韋青青扔的。

  韋青青就坐在他們不遠處,並未看到單景炎進來,可他們全程糾扯的過程她都看在眼裡,以及那人起先說春桃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語,她也全都聽見了。

  「你找死嗎?」小眼男惱羞成怒地爬起來,撈起袖子,看樣子是打算打女人。

  韋青青面不改色地站起來,看著撲過來的那張臉,冷笑了一聲,一拳對準他的臉就擊了過去。

  那一拳,打得小眼男頭一偏,鼻孔里就流出血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女人揍,他的臉往哪裡擱?他跟瘋了一樣,抹了一把鼻子的血就撲了上去。

  「臭娘兒,敢打老子,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老子滅了你。」

  說完,他再次向韋青青撲了過去。

  「小心。」張沁雪和春桃同時喚了一聲。

  韋青青看起來面無懼色,在他送來一拳時,她身形一閃,就輕巧地避開了。小眼男撲了個空撲到了桌角,大叫了一聲,頓時雙手捂著下身,面部扭曲痛苦。

  再轉過身時,更是一雙眼睛怒得發紅,「老子撕了你。」

  話倒是說得有氣勢,可他根本就沒機會粘到韋青青的身,一來二去,倒是自己洋相百出。惱羞成怒下,周圍的杯盤全成了他發泄時的犧牲品。

  滿地狼藉無可避免,雲七夕也淡定了,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韋青青看起來柔柔弱弱,竟然武功還不錯。還真是文武雙全的美女啊。

  那小眼男被韋青青收拾了好幾個來回,知道不是她的對手,又不服自己被女人收拾了,指著韋青青,惡狠狠地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想活了是吧?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找人收拾你。」

  轉身沒走幾步卻就被一隻手臂攔了下來。

  「砸了場子就想走啊?」單景炎淡淡問。

  「你他媽又是誰?好狗不擋道。」本就一肚子火,誰碰上誰倒霉、

  單景炎倒沒因他的污語而生氣,只淡笑道,「我姓單,在家裡排行老四。」

  「切。」那人滿臉不屑,「善人的善?別他媽裝了?」

  雲七夕堅信,他一定是被氣昏了頭。

  在場有一部分人聽見單景

  炎報出自己的姓,都明顯訝異了。

  小眼男個子矮,比單景炎幾乎矮出半個頭,單景炎冷笑著低頭看他,「莫非你姓惡?惡人的惡?」

  此話一出,船艙里又是一陣鬨笑。

  小眼男正要發難,雲七夕已經走上前去,看了那人一眼,低聲笑道,「四皇子,京城竟然有人還不知道單姓,這可怎麼辦呢?」

  那小眼男一驚,大概這才回過味兒來,想起起先對單景炎吼出去的粗語,頓時兩條腿就直打顫了。

  「四,四皇子。」

  單景炎面上含笑盯著他,「所以你是哪家的公子,說出來嚇嚇大家吧?」

  此時,小眼男哪裡還敢報家門,這不是找死麼?不過早就聽聞四皇子為人溫和,他討好地連連道歉,「四皇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破壞的東西我賠,我賠。」

  說完,他慌忙挑出一張銀票,塞到雲七夕手裡,這才逃也似地跑了。

  張沁雪和韋青青兩個的目光都落在單景炎的臉上,單景炎垂著眸子,沒有去迎上任何一道,雲七夕看著他溫潤的側顏,她猜他是能感受到的。

  自家侄女的心事芸姨一直知道,原本他們是打算走的,看著單景炎來了,芸姨便先告了辭,「沁雪,你們年輕人多玩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張沁雪知道芸姨什麼意思,可是此刻的她卻沒有留下來的勇氣。

  韋青青是皇后為單景炎選的人,大家都知道,本以為韋青青只是才貌雙全,沒想到她還會武功,她那麼完美,又有皇后的支持,單景炎的眼裡又怎麼可能看得到她?

  雲七夕看著張沁雪興致不高的樣子,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拉著她坐下。

  「沁雪,坐下吧,今日我七夕號開業,怎麼也要玩開心了再走啊?」

  說完,她也將單景炎按坐下來,又看了一眼韋青青。人家剛才見義勇為,她怎麼著也要招待一下。

  「韋姑娘,坐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都是年輕人,沒什麼好拘束的。」

  韋青青看了單景炎一眼,臉紅了,沒想到她沒去鳳儀宮,還是遇上他了。此刻她柔婉的樣子與剛才對付那個流氓時的冷艷完全判若兩人。

  翠翠很快領著人收拾了戰場,又給他們上了些酒菜。

  雲七夕用七夕號的新酒來誘惑,單景炎還是拿出他隨身攜帶的小酒壺來倒酒。

  張沁雪和韋青青雖然都感到好奇,卻都沒有問出來。而雲七夕早已習以為常了。

  春桃受了打擊,估計這會兒正傷心。雲七夕離開去看了一下她,她呆在房間裡,眼睛是紅腫的,二鬼就站在她不遠處,看樣子是不知道怎麼勸慰。

  春桃有過那段經歷,便必然會遇到這些事情,這是她需要面對的,別人幫不了她。她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做好面對的心理準備。

  雲七夕勸了一陣子,再回去時,桌上已經上了一些糕點,單景炎看了一圈,問道,「沒有栗子糕嗎?」

  「你喜歡吃栗子糕?」雲七夕問,其他兩個姑娘也同時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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