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挺任性的!

  賽馬正式開始,比賽規則是圍著大營跑兩圈,誰先回到原點誰就算贏。

  一開始,單連城的大黑馬如風就占了上風,可雲七夕卻並不著急,只騎著閃電緊追不捨。

  她知道,這如風既是單連城的坐騎,一定是頂級好貨。光看馬的體型,這閃電就比不過如風的健壯和高大,可她卻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他有好馬,她不是有好咒語麼?想起起先她自家的解釋,她都忍不住想要夸自己太有才。

  一圈跑完,第二圈開始,如風先到達,閃電緊隨其後。雲七夕哪是在比賽,她分明就是在欣賞著前面馬背上的男人英姿,時而傻笑時,花痴態就盡顯了。

  還不到半圈,如風竟然慢下來了,這是不正常的,如風久經沙場,別說是這樣兩圈,就是十圈也在話下啊。

  雲七夕騎著閃電超過時,笑嘻嘻地衝著如風說,「如風,謝謝你啊,等比賽完了,閃電等你哦。」

  與如風對話的同時,她也不忘瞄單連城一眼,儘管落後,可單連城仍然沉著,只是聽著雲七夕調戲如風的話,臉色不大好看。

  慢慢地,如風與閃電的差距越來越大,到最後,閃電先到終點,回頭一看,如風已經跑不起來了,竟是走回到了終點。

  雲七夕下了馬,笑嘻嘻地迎上去,「哎呀,想不到我竟然還贏了呢,我家閃電真是太給力了,爺,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單連城面無表情地下了馬,走到雲七夕的面前,冷冷道,「解藥。」

  雲七夕心裡咯噔一下,打算裝傻,「什,什麼解藥?」

  「七夕,別鬧!這是戰馬!」看得出來,這下他是真的生氣了。

  單連城將僵繩往小路子手上一丟,便大步走開了。

  雲七夕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連忙小跑著跟上去,在他後面喊,「喂,生氣啦?」

  單連城腳步不停,也未回頭,只是臭著一張臉。

  「喂,你真生氣啦?」雲七夕好不容易追上他,歪著腦袋瞅他,見他表情極冷,心裡忐忑不已,扯著他的衣袖,「喂,你不至於吧,我錯了,別生氣了嘛,解藥我有,我給還不行嗎?」

  單連城頓住腳,面無表情地看向她,「戰馬是要上陣殺敵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不氣不氣啊。」雲七夕一邊認錯一邊用手撫著單連城的胸口,給他順著氣兒,態度真是特別誠懇。

  「你放心,我只是給了一點讓如風暫時腳軟的藥,等藥效過了就會好,不會影響它的身體的,它中了藥還能跑得這麼快,說明它功夫深啊,絕不是一般的馬可以比的呢。下次再上陣殺敵,它一定還是跑得最快地那一個。」

  呃,這句話怎麼聽著怪怪的,雲七夕又忙改口,「不,它一定是衝鋒獻陣時最勇猛的那一個,嘿嘿……」

  她最後的兩聲傻笑算是徹底化解了單連城的怒氣,他的神情柔和了下來,握住她拍著他胸口的那隻手,「七夕,你真的很想去做你說的那個新型炸藥?」

  「嗯嗯。」見他主

  動提及,心知有戲,雲七夕點頭如搗蒜。

  「這很危險。」單連城道。

  雲七夕笑起來,「危險是因為方法不對,我這麼怕死,怎麼會拿我的小命去冒險呢?」

  「爺……」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入了進來。

  雲七夕回頭一看,只見青黎蒼白著臉站在不遠處。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記得上次單連城好像說過,讓她不要到大營來的。

  單連城看過去,牽住雲七夕的那隻手卻是沒有鬆開,只淡淡問,「何事?」

  青黎低眉順眼地道,「爺,以往參加宮中大宴,備禮的事情都是奴婢在準備,奴婢就是特意來問一下,明日就是皇后的生辰了,不知道咱們晉王府要準備什麼禮物呢?」

  雲七夕正呵呵著,就聽單連城道,「以後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王妃吧。」

  哎喲,這位爺這話她可真愛聽,尤其是看到青黎那難看的臉色,她的心頭就更痛快了。

  青黎好不容易才恢復了臉色,儘量端莊有禮地看向雲七夕,「那晉王妃,咱們這回要準備什麼禮物呢?請晉王妃吩咐,奴婢好去準備。」

  雲七夕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道,「隨便準備一件不就好了?」

  「隨便?」儘管青黎將眼中的嘲諷很快掩去,但云七夕還是眼尖地捕捉到了。

  「禮物是爺的體面,對方又是皇后,怎麼能隨便呢?」

  雲七夕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對方是皇后又怎麼樣?我們晉王府做好自己就好,又不需要去討好誰?」

  青黎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明顯不能理解雲七夕的思維。

  「爺……」她求助地再次看向單連城。

  雲七夕只覺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緊了緊,抬頭時,見他眼中有一絲難得的柔和,「七夕說得對。」

  青黎不可思議地看著單連城,她跟著他這麼多年,從未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這樣溫柔的眼神。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已經被一種滿滿的嫉妒給填滿了。

  「爺,再過些日子就是奴婢母親的忌日了,奴婢想去給母親燒把紙。」青黎突然轉了話題。

  單連城看著她,淡淡道,「等皇后生辰宴過了,讓戈風陪你去。」

  讓戈風陪她去?曾經有多少次,都是他親自陪她去的?

  袖子裡的手緊緊捏著繡帕,青黎福了福身,「是,奴婢告退。」

  「等一下。」單連城叫住了她,又看向雲七夕,「七夕,你跟青黎一起回去,讓戈風送你們,明天你們從府里出發。」

  雖然不大願意與青黎一路,但云七夕明白,皇后生辰宴,他責任重大,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而且她一女子跟一眾兵隊走在一起好像也不大合適,所以也就答應了。

  馬車上,雲七夕與青黎面對面坐著,一直無言,對雲七夕來說,她只當她是空氣。

  「王妃,你所謂的隨便挑一件是指什麼?」青黎不帶情緒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的安靜。

  原本閉著眼小憩的雲七夕半睜開眼,皮笑肉不笑,「以前這些事情不都是你安排的麼?

  你不是應該經驗豐富得很?」

  青黎不能聽不出她的嘲諷之意,淡淡道,「王妃,爺一路走到今天,並不容易。」

  雲七夕大笑了兩聲,懶洋洋地看向她,「你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爺走到今天都是送禮換來的嗎?」

  青黎再不像起先與單連城說話時那般低眉順眼,她直直地看著雲七夕,目光中無半分畏懼。

  「王妃,皇親國戚,不是普通老百姓,不是可以隨便任性做事的人,很多事都關乎爺的體面和前程。」

  「說我任性啊?」雲七夕似笑非笑,「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挺任性的,不服你也任性一回?」

  青黎鐵青著一張臉,一副完全無法溝通的表情,直到回到晉王府,都未再多交流半句。

  第二日,他們一起從晉王府出發,坐著馬車前往皇宮。

  除了青黎之外,隨行的還有巧兒。

  快到宮門外時,雲七夕遠遠便看見宮門口的馬車排起了長隊。

  今日的皇宮門外,陣仗很大。負責安防的晉軍已經把皇城圍了起來,所有出入的賓客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才能進入皇宮。

  不需要仔細尋她便看見了單連城,他神采英拔,實在太過醒目。

  「爺,這就是太子爺請的那個趙家班。」戈風將一路人和馬車領到了單連城跟前。

  單連城只掃了一眼,便道,「他們不用進去了,戲班子取消。」

  戈風一愣,兩天前他還將安排明細給他看過,都未提到要取消的事,如今突然取消?

  雲七夕的馬車跟在戲班子的後面,她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她當然明白為什麼現在說取消,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措手不及。

  雲七夕打量了一下這個戲班子,一輛馬車上面堆滿了他們的道具,人都坐在馬車外面,聽說要取消,他們也都是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皺眉看了旁邊那個班主一眼。班主領會,忙走到單連城跟前,賠笑道,「晉王殿下,我們趙家班是太子殿下請來的,我們準備的曲目也都是皇后娘娘點的,您看……」

  「戈風,付他雙倍銀子,戲班子取消。」單連城不為所動。

  雙倍?雲七夕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貨對別人這麼大方,對自己怎麼就那麼摳呢?

  按理說,唱戲不就是圖賺錢嗎?不用表演就拿雙倍銀子,他們笑了,可趙家班的人卻並無喜色,反有憂慮。

  班主還想再說什麼,戈風就伸手將他攔下了,「班主,請回吧。」

  待趙家班無奈地讓了道,晉王府的馬車才終於緩緩往宮門口駛去,守衛將他們的馬車攔下後,車門打開,一見是她,連忙認罪,「晉王妃,得罪了。」

  雲七夕笑嘻嘻地道,「不得罪,公事公辦嘛。」

  馬車正要走,她又叫住,「等一下。」

  她掀開車簾,朝站在不遠處的單連城壓著聲音喊,「爺,爺……」

  單連城回過頭,雲七夕俏皮地朝他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