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海風靜靜吹拂,皎潔的月光籠罩四周,無盡的海洋之中閃著銀白色的光點。
黑色的幽靈船之上。
葉青山凝望高懸夜空的圓月,無奈地說道:「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等回了冥域再做安排吧,現在還是安全回到冥域重要。」
他知道現在就算有再多的猜測也是無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返回冥域,告訴冥域的人族高層。
而且妖族做的安排,也不是他們冥域一個地域能應付的,恐怕到時候還需要跟他們現在的敵人仙族合作,才能對付妖族。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說多了都是我們人族的內戰啊。反而是我們最大的妖族,似乎比我們人族還要團結,當真是可笑至極!」
玄玉子的視線從海面轉移到葉青山身上,負手嘆氣道。
三千年多前,妖族入侵人族時,人族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想著聯合對抗妖族的入侵,反而是人族自己內部都想著對方先上,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直到妖族屠殺一半西域的人族,人族修士們才意識到人族到了危難關頭,單靠一個地域的修士根本抵抗不了妖族,最後人族達成一致,聯合起來反抗妖族的入侵。
在人族內部之中,修士與修士、修士與凡人以及凡人與凡人的團結一致下,經過四十四年的戰爭,最終打到妖族投降。
本來以為人族從此以後就會團結一致,可是大戰之後,人族為了利益問題,幾乎要打了起來。
要不是在逍遙宮的強勢鎮壓下,人族各方最終達成妥協,人族才穩定下來。
可是一千五百年前,身為人族的所謂仙族,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殘殺西域和荒域靈海境以上的修士,偷偷將西域與荒域封鎖,竊取二域的大道。
要不是有人發現了仙族的圖謀之後,恐怕人族會在仙族的控制之下,一步步失去大道贈予人族的自保資格。
當仙族的圖謀被拆穿後,人族終於意識到了仙族這個人族公敵,人族再度團結一致對抗威脅人族生存的勢力。
「是啊,人族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團結起來,而不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去危害其他人的生存。」
聯想到人族的歷史,葉青山就不禁嘆氣。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無論是在微末之中參與反抗妖族的戰爭,還是現在對抗仙族的斬仙聯盟,他都在捍衛人族共同的利益。
可是,他現在的敵人——仙族裡面,有不少是他曾經並肩作戰的好友,他們當年出生入死一起扛起捍衛人族存亡的大旗。
而他現在的戰友也有很多是心懷鬼胎之人,他們並沒有像葉青山那樣宏大的理想,有的只是對勝利後利益的覬覦,所以戰爭還沒開始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了內鬥。
一想到這些,葉青山就忍不住地頭疼,他也希望可以像玄玉子那般無拘無束過日子。
可是他不能啊,在他面對妖族的屠刀之時,是人族先輩們救下的他,是人族那些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才有現在的他。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像他們那樣扛起人族存亡的大旗,承擔起反抗仙族壓迫的重任。
「青山,我知道你不聽勸。但我還是想再勸你一句,不要把某些事看得太重,有時候反而還會害了你自己。」
玄玉子視線再度看向幽靈船行駛的前方,淡淡地說道。
他已經勸過葉青山無數次,雖然他知道這一次葉青山估計還是不會聽他的,可是作為葉青山的朋友,他覺得自己不能看著葉青山陷入自尋苦惱的行為之中。
關於斬仙聯盟,玄玉子並不覺得這樣一個沒有共同目標的鬆散聯盟,可以擊垮仙族。
而對於葉青山這種認準一件事,就會毫不猶豫行動的人行來說,不僅不會得到斬仙聯盟的認可,還可能會被他人毫不猶豫地出賣。
「玄玉子,有些事你沒經歷過,你是不懂的。如果我這種人都不站出來,人族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聽到玄玉子勸過無數次的話,葉青山沖玄玉子淡笑道。
其實,他心裡也對斬仙聯盟不抱什麼希望,可是他不想輕易放棄。
因為斬仙聯盟裡面也有很多像他一樣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當縮頭烏龜,不想愧對那些救他一命的人族先輩。
「罷了,我也不想再勸你了。只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見見小敏,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你了,你個當爹的是真的不稱職啊!」
玄玉子依舊背身面對葉青山,無奈地說道。
「唉,是我這個當爹的不稱職啊,她娘也是的,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啊。」
帶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葉青山憂傷地說道。
關於自己的妻女,自從葉青山加入斬仙聯盟後,就很少見得到了,可是他自己確實是忙啊,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可以去陪伴自己的妻女。
而且,他的妻子也不理解他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為什麼別人都會偷懶,而葉青山總是兢兢業業的,在聯盟里一待就是幾個月。
至於他的女兒其實很支持他的,也很理解葉青山,可是這也讓葉青山對自家女兒感到十分虧欠。
「嫂子也有自己的難處,你就不要怪她了。」
背對葉青山的玄玉子繼續凝視前方海域,嘆氣說道。
「我知道的。」
聽到玄玉子的勸慰,葉青山緩緩說道。
他確實也沒有怪自己的妻子,只不過是已婚男人的背後抱怨幾句。
「對了,此番回東域,你可有什麼打算?」
葉青山眼神擔憂地望著玄玉子,他擔心玄玉子貿然出手,到時候人派內部恐怕又要起波瀾。
玄玉子則輕聲笑道:「你放心,我已經不是白髮仙人了,也忘了以前了。更何況,我也清楚現在對東域的修士出手,恐怕會影響團結。」
他已經忘了曾經自己是誰,當年發生的事他倒是忘不了,只不過他都忘了當年那些不信任自己的人了。
「沐小弟,你小心點,最好先躲進船艙,我感覺前方似乎有些不太平。」
玄玉子右手揉捏自己的左手,眉頭緊鎖地凝視向前方,他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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