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很白,水很清澈,就連碗都是用玉做成的。
女孩子抱起饅頭使勁啃了兩口,就著水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幾口就把兩個饅頭給吃完了,把水喝完,女孩兒捧著那個如玉般的碗,步履蹣跚的朝著棚子走過去。
棚子周遭的士兵們全都警惕起來,不管他們是屬於誰的人,都不想讓李悅竹出事。
女孩子看著兵戎相見的士兵們,和亭子裡若無其事的女人,那個女人甚至還和旁邊的少年有說有笑,似乎對外面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姐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她還真的走過來了。」
「人都是有想法的,也都會比較,就你這個樣子,人家肯定不會理睬你。」
李悅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一下,等會兒涼快一會兒咱們就該出發了。
「知道了姐。」
「說的就是你!一說的回家你就這麼興奮,都多大的孩子了。」
李悅竹寵溺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孩子長大了就是不好,小時候還能經常蹂躪李悅安的臉,現在還要踮著腳才夠的到。
「行了姐,你就別蹂躪我了,我的頭髮都被你薅禿了。」
「誰薅你頭髮了?而且你這年紀輕輕的禿什麼禿?」
他們姐弟兩人在棚子裡打打鬧鬧,直到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兒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怎麼你想好了?」
那女孩兒點點頭,將空了的玉碗放到李悅竹面前。
「我很感謝你能夠給我賞口吃的,你剛剛問我的話我已經想清楚了。」
李悅竹期待的抬起頭看著那個年歲不大的少女。
「那你的意思是?」
「我接受你的邀請,不過我有條件。」
那個女孩兒嚴肅著一張臉,想必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條件。
李悅竹挑了挑眉:「你說!」
「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希望你們也能把他救出來,之後我會盡心盡力的在你手底下辦事。」
「姐姐你是不是瘋了?這樣不服從管教的女人,你要他有什麼用?而且她還有一個累贅!」
「你閉嘴!」
李悅竹看著弟弟口無遮攔無奈的搖搖頭。
「你弟弟有多大了?」
「他只有五歲。」
女孩兒說的,她弟弟似乎有些激動。
「我被他們抓住的時候,我弟弟已經得了重病,現在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李悅竹扭頭看向李悅安。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我還能說什麼?」李悅安數落了一頓就不高興了:「要我說這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我們不光要養她,還要負責救她弟弟,把她弟弟救出來之後,是不是還要給他看病呀?看完病之後是不是還要養著?要我說這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那如果咱倆小時候也是過的這種日子呢?」
李悅竹手中拿著痒痒撓敲了弟弟的腦袋一下。
「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動物,最主要的是有一顆善心,只要有善心才有好報,你這小子,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狠,咱家又不差這兩口飯,跟著我來吧!」
李悅竹帶著那小妮子就上了馬車,馬車上還帶了很多清水,先給那女孩兒梳洗一下,包紮一下傷口,她可不想把人弄回來了,在路上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女孩兒似乎很拘束,幸好其他人並沒有跟上來。
到了馬車裡,李悅竹把馬車的四周全都堵上,並且吩咐了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才給女孩兒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因為那女孩兒比她小几歲,這些衣服穿在女孩兒的身上也有些大。
「你就先隨便穿穿,等到有賣衣服的地方我再給你買一件。」
女孩子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來,李悅竹用清水給他擦洗了一下身上。
順便又把傷口全部塗上藥膏。
女孩兒很堅強,在塗藥膏的時候並沒有出聲,這是讓李悅竹欣賞的。
「疼你就說出聲,不要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
李悅竹輕聲的安慰,小心的呵護。
女孩子都是愛美美的,這個女孩兒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她有一顆堅毅的心,相信日後必定成大器。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我不疼!」
女孩兒雖然說著不疼,可是面目猙獰,一看就知道瘦了很多的虐待和委屈。
「好了,把衣服換上吧。」
當女孩兒洗完了臉,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竟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因為深邃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既有異域風情也不覺得突兀。
「看來還是個漂亮姑娘!現在還沒問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九兒,你就叫我九兒好了。」
「九兒,還真是奇怪的名字。」李悅竹點點頭,撩開窗簾:「小安上車,我們準備走了。」
李悅安是臭著一張臉上車的,前半條路,姐姐心裏面只有他一個人,這後半程路,突然就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李悅安怎麼想怎麼生氣。
「那你家不是在這裡了?」李悅竹好奇的問。
「我們是遊牧民族,因為家族衰落,被人趕的到處跑,家裡的人也所剩不多,前幾日,我出來找吃的,就被人發現了,我一直想逃跑,您也看到了,後來就遇到了您。」
「那你知道你弟弟現在在何處嗎?」
「知道,知道,他們就在前面那座半山腰上的山神廟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李悅竹點點頭,讓人快馬加鞭,帶著他們去前面的山神廟。
去山神廟必須爬山,李悅竹這個馬車雖然減震功能很強,可上山的畢竟都是小路,馬車走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
李悅竹他們下了車,九兒就迫不及待的手腳並用往上爬。
雖然這條山路經常有人走,但道路上仍然布滿了荊棘。
九兒剛包紮好的傷口又弄得渾身是傷。
「小安,走,和我一起上去。」
不用李悅竹說李悅安都會跟著她一同上去,只是不耐煩前面跑著的九兒而已。
這個女人一出現就分擔了姐姐全部的注意力,是小安的頭號敵人。
山神廟就建在半山腰,山神廟已經破的屋頂都露出大洞來了。
「爹娘!弟弟!我回來了!爹娘……」
九兒連續叫了幾聲,屋裡面都沒有回應,頓時她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李悅竹走到九兒身邊,剛剛這孩子被打的時候沒有哭,治療傷口的時候也沒有哭,受了委屈更沒有哭,現如今卻嚎啕大哭起來。
還是一個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