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聽了玄月的話之後笑了出來。
「彪悍跋扈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在外面不會被欺負。」
「殿下，你還真是我說啥你就信啥呀？剛剛是騙你的，彪悍倒是有一點，倒是不如他姐姐跋扈，不過那小子看上去也不好惹，既然您不想見他，趁機觀察觀察，我看著那小子最近幾年可是成熟了不少呢。」
蕭謹言趕了幾天的路，終於能吃上一口熱乎飯。
本來想著早些休息，但這個房間實在太潮濕，床板又硬，外面的孩子們嘰嘰喳喳，實在是吵得腦殼疼。
好不容易等到那群精力旺盛的毛孩子們都睡覺了，蕭謹言才休息了一會兒。
第二天早上，蕭謹言還是打算要看李悅安一眼。
玄月推著蕭謹言來到客廳吃飯，此時的客廳就像早晨的菜市場，嘰嘰喳喳，鬧騰個沒完。
兩個學院裡，因為天然立場不同，就連吃個飯也要爭得你死我活，兩邊帶隊的老師在旁邊喝茶看熱鬧。
玄月推著蕭謹言來到了角落的一個桌子邊，早飯早就已經擺好了，鹹菜和米湯，再加兩根油條一個雞蛋。
這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只能管飽而已，對於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們來說就是不夠的了。
兩個學院裡的人你爭我奪，倒也熱鬧。
「殿下，要不要給您換一個位置？」
「不用了，看看這群孩子們的相處方式也挺好玩，京城這兩個學院每年都有這種涉獵安排嗎？」
「應該是的吧！您瞧那兩位老師明顯是很相熟，不過孩子們血氣方剛了些而已。」
蕭謹言點點頭。
年輕真好，年輕又健康才是最好的。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衣衫襤褸，花白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身上，臉上的皮膚早就已經皺皺巴巴。
老太太手裡拿著個拐棍，另一個手裡拿著一個碗，身上還背著一個破布包袱，一看就是乞討者。
「給點錢吧，給點錢吧，好心的人給點錢吧。」
屋子裡面雖然亂，兩隊的學生們雖然鬧個不停，但對於這種拾荒的老人，他們還略有一絲同情心。
有幾個人從懷裡掏出幾枚銅板扔到了太太的碗裡。
那老太太得到銅板之後趕緊塞進了懷裡，緊接著又痴纏下一個少年。
直到那個少年被眾人看的不好意思，也是被這個老人纏的沒有辦法，為了維持自己文人高潔的形象，他才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銅板。
蕭謹言看到這裡搖搖頭。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個老太太好生卑鄙。
老太太心滿意足的把銅板塞到懷裡，又朝著下一個目標進攻。
一連討要了十多個，多多少少老太太賺了一些，一個月的口糧也差不多了，他竟然還在不斷的向學生們討要。
當要到李悅安身邊的時候，老太太依然用她那乾巴巴的聲音不斷的喊著：「可憐可憐吧，幾天沒吃飯了。」
「我可以送你一個饅頭，回去墊墊肚子吧。」
李悅安直接從桌子上拿過一個饅頭放到老太太的碗裡。
老太太顯然不滿意，纏著李悅安非要問他要錢。
「你說你餓了幾天，我也給你了食物，做人可不能這麼貪婪，利用別人對你的同情心，你就肆意妄為，誰也沒有義務給你錢！老奶奶你還是走吧。」
那老太太的聲音一頓，她看上去有些不耐煩，還真沒見過這麼窩囊的學生呢！連一個銅板都不給她。
「俺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家裡還有個小孩子需要照顧，你就可憐可憐俺吧！」
李悅安沒想到他都說出這樣的話了，那老太太竟然還不離開。
「你想買什麼？剛剛你討要的錢都已經夠你幾天的生活費了，難道你還想問我們要套房子的錢不成？」
周圍的學子們也很氣不過那位老太太的做法，大家都是臉皮薄的，又礙於顏面，對於這種孤寡老人照顧一些也就罷了，但這老太太也太得寸進尺了。
人家李悅安都送給她饅頭了，雖然沒送錢物，但那老太太竟然完全不領情，還厚著臉皮問他要錢。
「就是呀，我說老太太，你這天天乞討要錢，你身上的零花錢應該比我還多吧！要不然你給我也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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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是不大的孩子，一聽見有人這麼說，哄堂大笑起來。
老太太意識比較尷尬。
「我沒有錢，沒有錢的，我已經幾天都沒有吃飯了，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吧！」
「現在乞討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我們都明目張胆的趕了，這老太太竟然還不走！」
「就是呀，就是呀！」
只要有一個人出來反駁，其他的人也都覺得那錢給的虧的慌。
那老太太看著這架勢，普通一下子坐到地上。
「哎呦！你們不給我錢也就算了，幹什麼要推我，我這一把老骨頭呦！摔死我了。」
青天白日眾目睽睽，誰也沒見誰出手，誰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麼倒在地上的。
蕭謹言坐在角落裡品嘗自己的早飯，雖然是粗茶淡飯，但這才是生活。
反而玄月看得樂不可支，手裡還捧著一捧瓜子，簡直就是吃瓜群眾。
那老太太跌坐在地上，一把就抱住了李悅安的腿。
「哎喲，你推我，你推我，我的腿摔斷了，不能走了，可憐我這個孤寡老太太，哎呦哎呦！」
李悅安簡直無語了，真是禍從天降，竟然被一個老太太訛上了。
眾人這下都傻眼了，一個想上前幫忙的都沒有。
李悅安反倒是冷靜下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這蓬頭垢面的老太太。
雖然這老太太頭髮花白，散落在肩上，可是，這老太太頭上並沒有頭油味，反倒是有一股子熟悉的皂角味。
李悅安總覺得這個味道是從哪裡聞到過，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來。
這老太太算是偽裝的很好的了，她外面的衣裳雖然都很破舊，上面還沾了很多泥土，但貼身衣裳可都是用軟布做的，這一副叫花子的樣子明顯就是這個詭計多端的老太太偽裝出來的。
「我說老太太，你出來要飯也得裝的像樣點，你手脖上的金鐲子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