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嵐不知道怎麼安慰母親。
他知道,因為小時候母親沒有給妹妹創造出好條件,緊接著妹妹就失蹤了五年,這五年間,母親又沒有給她足夠的母愛,這一回來,妹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您不要這麼想,妹妹很堅強,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她知道您這麼傷心,她也一定會難過的。」
李悅嵐輕輕擦拭著母親的眼角。
「我以為我的職位已經夠可以保護一家老小的了。」
李悅嵐坐在母親身邊也開始說起了傷心往事。
「這還是五年前妹妹給我說的,只有有了權力才能掌控一切,原來還有權力也辦不到的事呀!」
李悅嵐看著妹妹所在的房間,可以說他們一家子的轉變是由妹妹的轉變引起的。
妹妹小時候的樣子,李悅嵐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那年夏天,妹妹就像一個小英雄一樣保護母親和弟弟的安危。
而他這個做兄長的確如此沒用,最後不光要妹妹接濟,還要讓妹妹擔心受怕。
「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只盼著妹妹快點好起來。」
周氏點點頭。
「你父親那邊怎麼樣了?」
周氏一說起父親,李悅嵐愣了一下。
他們兄妹三人中,對父親印象最深的恐怕也就只有李悅嵐一個人了。
那個時候妹妹和弟弟兩個人還小,爹爹也是無可奈何去參軍了。
前幾年的日子倒也好過,父親會經常寄送一些金錢,可是後來,爹爹沒有了音訊,他們幾個人的日子就難過起來。
「父親那邊一切都好,畢竟陛下無法直接管轄,父親是蘇將軍的兵。」
周氏聽了之後點點頭。
「但願你妹妹能快些好起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才真的算是團聚了。」
李悅嵐聽了之後點點頭,看著已經步入正軌的魏如蘭和趙文武,小安也在忙前忙後。
「母親我先出去一下,等一會兒就回來。」
「你去吧。」
周氏畢竟是單純的,她只知道女兒現在在這裡,並不想探究這裡是哪兒,兒子要去見誰。
只要她的孩子們都還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李悅嵐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走了出去。
李悅嵐敢確定,像地宮裡面的這些通道,如果沒人領路,那是一定沒有人能夠闖過去的。
咔噠,咔噠,咔噠。
齒輪轉動的聲音,面前的這面重達上百公斤的巨石被輕輕的移開了。
在巨石之後的通道就會危險很多。
左拐右轉,李悅嵐來到了另一個地下別墅之中。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與李悅竹住的那個古香古色的別墅不同,這個別墅倒是很簡單,看上去很甚至有些簡陋。
「過來做吧,我剛剛溫的酒。」
那個人坐在院子裡面,面前有一個方桌,方桌上面有幾道小菜和兩杯酒。
「屬下見過七皇子。」
「你我之間還這麼客套幹什麼?」
那個男人抬起頭,雖然成熟了很多,鋒芒內斂,但眉眼間也能看得出他就是碧蜀國七皇子殿下。
李悅嵐坐在蕭然的對面,深呼了一口氣。
「她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看上去好了一些,卻仍舊未醒。」
蕭然點點頭:「今日我母妃還問她的情況,讓我給你帶來一個人。」
啪啪——
從屋子裡面走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30多歲,看上去卻很年輕,輕輕地走到李悅嵐的身邊行了一禮。
「見過李大人。」
「何必如此見外,胭脂!」
原來來的人竟然是李悅竹原來的貼身丫鬟胭脂。
自從李悅竹失蹤之後,胭脂就被陳貴妃叫走了,一是因為保護她,二是因為責罰她。
「我母妃對悅竹身上的傷是非常關切,經常詢問我,你應該也知道,我母妃不方便出門,所以就把她派來了!」
李悅嵐理解的點點頭。
「陳貴妃還想著我妹妹,我先替妹妹謝謝陳貴妃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母妃就是她母妃,和我這麼見外幹什麼?」
「不過,現在京城的局勢怎麼樣了?」
七皇子現在被困在外,說是被困,實際上只是一個金蟬脫殼之計。
主要是京城裡面的事情太亂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就攪翻了一灘水,而且還有大皇子在內,他這個老七,還是個人人忌憚的老七,當然是能避則避,能躲就躲了。
京城裡面的事蕭然也了解的七七八八,畢竟有那麼多的眼線在,但他還是要問一下李悅嵐,畢竟,李悅嵐的身份能夠得到更多準確的消息。
「陛下一直被一個外來的女人迷惑著,那個女人有幾個大臣看了,說是長得很奇怪,金髮碧眼,五官立體,怪不得能把陛下迷的團團轉,但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我總覺得陛下太依賴那個女人了,就像是被下了迷魂湯。」
蕭然聽了之後皺起了眉。
「你接著說。」
「張德秘密去見了萬貴妃,我想他應該快要行動了。」
一說起張得兩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狐狸,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先別管是什麼藥,我們見招拆招好了。」
「還能有什麼辦法,當然只能見招拆招了。」
兩個人同時皺起眉頭,張德這個人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他的所思所想似乎與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格格不入。
兩個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說張德之前在皇帝陛下面前說,要求娶悅竹?」
「對呀,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我總在猜測張德又是有了什麼新的計謀,可是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他這一招又是想要做什麼。」
七皇子蕭然皺起了眉頭。
「你說有沒有可能,張德真的看上了你妹妹,想要將你妹妹占為己有。」
李悅嵐忽然站起來:「這不可能呀,像這張德這種肆無忌憚的人,怎麼可能會真心的愛上一個女人呢?」
「怎麼不可能,他也是有血有肉的,而且我總懷疑以前的傳聞都是假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外面都傳,張德已經不是完人,已經變成了太監。」
李悅嵐點點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我現在懷疑,那是張德給人做出來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