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竹持續性的高燒,整個臉燒得通紅。
張德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聽著這群醫生們口中說著全都是小病,人卻怎麼也醒不了。
「我想你們該給我一個解釋,這都已經兩天了,她不光沒有醒,身上的體溫甚至越來越重,你們倒是給我說說,之前你們的自信從哪裡來的?」
太醫們也都面面相覷,整個太醫院裡的人都來了一半,他們變相地被張大人囚禁在這個小院子裡,外面早就已經掀翻了天,這小院子依舊平靜如昔。
「回張大人的話,我們實在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是怎麼了,根據脈象和她的情況,應該只是普通的風寒,可是我們什麼藥都已經試過了卻仍然不見好。」
一位老太醫跪在地上,他的頭髮和鬍鬚都已經花白,他是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老醫生,由他說出來的話更是一向一語定乾坤一般。
「你說什麼?若她只是普通的風寒,那你告訴我她到現在為什麼還不醒?」
「這個老臣就不知道了,或許他之前受到過什麼刺激。」
張德陰測測的看著跪了一地的老醫生。
「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若是今天她沒有醒來,你們的腦袋遲早搬家,都聽懂了嗎?」
他醫院裡的太醫也都是畏畏縮縮,他們心裡害怕的不行,這位姑娘明顯只是發燒,看上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寒,卻不知道為什麼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這可怎麼辦呀?」
幾位老醫生湊在一起商量,不管什麼藥品他們都已經嘗試過了,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那位女子,剛剛張大人餵藥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看上去有些面熟。」
在角落裡,徐太醫手中抱著藥丸偷偷的對那位白鬍子老者說。
「哎呀,現在別管眼熟不眼熟了,現在是想著一定要把這位女子叫醒才對,她就這樣躺著,若是張大人真問罪下來,那我們太醫院就完了。」
「王院長,您怎麼能說喪氣話呢?我看著這位張大人也不過如此,國難在前,他竟然舉著我們來這裡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醫治,我看他就是個千古罪人。」
「噓噓噓,你不要命了嗎?」徐醫生把這個人的嘴捂住。
「張德張大人在很久以前就是隻手遮天了,現在更加了不得,謝醫生在這個院子裡這麼說,擺明了就是老虎頭上拔毛,你若不想活命,我們還想活呢。」
那位原本口出狂言的謝醫生立馬禁言了,他從地方剛調到京城裡來,雖然對於京城裡的事情還不了解,但他們畢竟是太醫院的醫生,根本就不歸張大人管。
「你怕他作甚?反正我們的直屬上司又不是他。」
幾個人在角落裡的談話很快就傳到張德到耳中。
「他們幾個人是這麼說的?」
「是,張大人,要不要屬下把他們……」
張德搖搖頭:「不用麻煩了,先讓他們痛快痛快,如果他們兩天之內治不好,那我會親自收拾他們的。」
張德看著這個群泰然自若的醫生,天已經變了。
回到屋之後,張德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帕子,浸濕了毛巾,輕輕地搭在李悅竹的額頭上。
「你從來都是心善的,即便是在東嶽國也是那般善良,你應該不希望別人為你而死吧,如果你能聽見就趕緊給我醒過來吧。」
輕輕地把被子掖好,張德就出去了。
李悅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外面的聲音她卻聽得一清二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的身體這是怎麼了?
李悅竹陷入了迷茫,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逐漸升高,也能感覺到別人餵給她那些苦的要死的藥,更能聽到張德那毫不掩飾的聲音。
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是鬼打牆?
不不不,應該是鬼壓床才對。
不對呀!她李悅竹可是無神論者,也不對,他本身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都不知道為什麼穿越到這個時空,現在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根本毫無所知。
感受著身上就像著了火一般,李悅竹有些茫然,他拼命的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腦海中閃過的全部都是一些電話,手機,電腦,飛機……
現在是什麼情況?趕緊給我醒來呀,不管在哪裡趕緊給我醒過來。
李悅竹急得渾身是汗,身上的體溫越來越高。
「張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的體溫越來越高,身上的汗也越來越重。」
張德從外面走進來,握著李悅竹的手:「把那群庸醫給我叫過來,我要當面問問他們是怎麼醫治的。」
呼呼啦啦,醫生們跪了一地,全都是面露難色。
「張大人莫要為難我們了,看這位姑娘的情況確實是得了風寒,不管什麼藥我們都嘗試過了,這姑娘的身體卻不見好,老朽無能,還請您另請高明。」
「王醫師真是太過謙了,你們這麼多太醫院的醫生,如果連你們都治不好她,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治呢?」
謝太醫有些得意的揚揚下巴,他就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太醫院裡的太醫,誰還沒有個生病遭殃的,得罪醫生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而徐醫師也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們告訴我,你們治不了想回去?」
張德的眼睛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熬夜熬的。
「老朽無能,還請張大人另請高明。」
張德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行十多個醫生。
「既然各位大人治不好病,那麼你們就回……」
幾位大人也全都是鬆了一口氣,像他們這種醫生,最不願意打交道的就是像張大人這樣不講道理的。
既然張大人都鬆口了,他們的心也算是放到了肚子裡。
「既然你們這麼想回去,那你們就留在這兒吧。」
萬萬沒想到,張大人竟然沒有讓他們回去,反而是讓他們繼續留在院子裡。
「可是張大人剛剛我們都已經說了,這位姑娘的病確實蹊蹺,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張德半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既然幾位大人真的想這麼早回去,那我也沒有強留的道理,有誰想回去可以站出來,我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