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蝶月公主的丫鬟抱著被子就像百米衝刺般的沖向了那個將軍廟,率先搶下了一個好位置。
當李悅竹走進去之後只是選了一個不透風的地方,看向小蝶那裡。
那個地方雖然地勢平坦,也有一個台子,看上去在那裡睡覺應是不錯,但她記得,去年的時候,那邊牆上是有一個縫隙的,晚上的風呼呼地刮,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把東西都支在這兒吧。」
這五年中,她反而是經常風餐露宿,就算睡在外面也是常有的事,東西一應俱全,不過這個將軍廟不大,也只能容納這幾個人了。
達日勒今天倒是主動很多,一早就讓人去打野味,又加上火添上爐子。
「聖女殿下,借你的鍋一用。」
「聖女殿下,借你的糧食一用。」
「聖女殿下,借你的馬扎一用。」
……
「咱們這鎮國大將軍還真是厚臉皮,說用就用,也就是說說,我們都沒同意呢。」
大夢剛把李悅竹的床鋪鋪好,嘴裡面念念叨叨,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大將軍她可不敢當面說,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人物呀!她可開罪不起。
「他想用就讓他用,無妨,這兩天就要到了,左右你忍忍。」
很快,晚飯就做好了,雖然抓了不少野味,但大多數都是給他們幾個人吃,士兵們並無法吃到。
「小姐小姐快來吃,我看著這鎮國大將軍雖然有些無恥,但他烤的東西還真是挺像模像樣的。」
大夢笑嘻嘻的拿過來一隻烤兔子,這兔子烤的外焦里嫩,看上去美味極了。
「還算那將軍心裡有數,這第一隻就來孝敬您了。」
李悅竹看著那個不大的兔子,還有在貨架旁專心致志烤肉的鎮國大將軍達日勒。
「去找一把小刀來。」
「哦,好!」
因為幾個人生活的時間長了,所以平日裡相處起來他們也不會把她當做聖女,反倒是輕鬆很多。
接過一把刀,小心翼翼的將那隻兔子切成丁。
與此同時,達日勒又烤好了一隻野雞送去了蝶月公主那裡。
「還真是不要臉。」
大夢一邊說一邊喝著手中的粥:「小姐您瞧瞧,那群女人竟然又要了一隻,攏共四隻小獸,生生被要走了一半,幾個女人哪有那麼大的胃口?我呸,還真是噁心。」
「不用管了。」
李悅竹細緻而又緩慢的切著手中的兔子,即便這隻兔子再大也是不夠分的。
「去把這些肉分給士兵們。」
「可是小姐這是您的呀!」
「什麼我的你的,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也沒用一磚一瓦,當然沒有理由吃這塊肉,更何況獨享。」
「可是那鍋,那米,那馬扎,都是我們的呀!」
「快去送吧!」
李悅竹把手中的盤子往大夢手中一放。
大夢雖然嘴中說著吃虧,其實她也是善良的,把手中的肉分了下去。
那肉丁很小,也就有拇指大,即便是女生,也不到一口就能吃完,更何況血氣方剛的漢子。
接過一塊還冒著熱氣的兔子肉,東嶽是戰爭民族,對於打獵是天生具備的本領,這一塊兔子肉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吃到嘴裡卻熱乎乎的。
「不愧是聖女,今日我才終於見識到,聖女和普通女人的區別。」
「是呀,是呀,剛剛我就應該細嚼慢咽的,早知道就不吃了,風乾了掛在腰上也是好的。」
「掛在腰上?你不怕你家狗子半夜給你叼了去?」
「得了得了,我只知道,聖女將自己的兔子肉分給了我們,寧願自己不吃也要讓我們吃一口,你再瞧瞧那一位,一隻吃了兩口就扔在地上了,還什麼公主呢?我呸!給咱們家聖女提鞋的份兒都算不上。」
幾位士兵嘮嘮叨叨,全都是歌頌與讚美。
等到了晚上,那公主央求著要洗澡,叫士兵們給她燒熱水,為了滿足這位嬌氣的大小姐,士兵們沒有辦法,把留著守夜用的柴火全都燒了水。
無奈之下,又叫人出去砍樹,這一夜,又開始折騰起來。
李悅竹還真是沒想到,蝶月公主竟然還帶了一個大浴桶,這公主就是奢侈呀!
圍了那麼多的男人,蝶月公主竟然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是扯了一個布簾就開始洗澡了。
裡面的人影影影綽綽,就算士兵們對這位公主嗤之以鼻,也不免對她嬌美的身材升起了旖旎的心思。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大夢已經對這個公主不抱什麼希望了,這公主就是一個花孔雀,還是一個迫切求偶的花孔雀。
「外面守的牢牢的,對著鎮國大將軍的那條縫可是有一人寬,還真是噁心。」
達日勒仍舊拿著他那把破刀,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份專注和認真,在燭火下格外有魅力。
「哼!就算那位公主一件衣服都不穿,站在鎮國大將軍面前,我看著鎮國大將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的。」
好不容易洗完澡,又轟轟烈烈的將浴桶裡面的水全部倒掉,才算安生。
李悅竹早就困了,躺在床上還沒睡著,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
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實在無奈,剛要起身規勸兩聲,就聽見她旁邊一個女人頤指氣使的說。
「嘿,女人!我們家公主嫌那個台子硌的慌,把你的睡床拿出來!」
理所當然的口氣,高高在上的感覺,強勢的命令,都讓李悅竹感到噁心。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趕緊起來,把床給我們。」
「憑什麼?」
大夢也是吵醒了,卻沒聽懂她說話,只聽見他們家小姐有些無奈的問。
「什麼憑什麼?我們家公主可是千里迢迢來東嶽國和親的,我不管你什麼身份,總之,以後你見了我們家公主也是要行大禮的,最好想明白點,現在討好還來得及,否則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悅竹無奈的坐了起來,原本還有些睏倦,被這麼一氣,竟然連周公都給氣跑了。
「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呵!你們靠誰?靠北碩嗎?」
那名丫鬟似乎沒想到這個連睡覺都要戴著面紗的女人為什麼敢直呼他們的王。
條件反射性的看向仍舊仔細擦著刀的鎮國大將軍。
「你對你們陛下這般無禮,鎮國大將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