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第462章 金陵梅花酒,飛花令

  「金陵?難道是那個金陵?」

  「除了那個金陵還能是哪個!這世上還有幾個金陵呀!」

  亂七八糟的嘈雜聲不絕入耳,而李悅竹在意的卻是那一瓶梅花釀。

  「原來用梅花也能釀酒呀!」

  李悅竹扭頭問哥哥。

  「這是自然。」接話的卻是陳六哥:「這梅花釀我有幸喝過一次,當時也只是一小杯,那個味道很是醇厚,我可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現在想想還是能流口水呀!」

  李悅竹聽著,也很是嚮往,雖然她並不能喝酒,即便是有意訓練,現在也是一杯就倒。

  但不妨礙她想嘗嘗這梅花釀的念頭,也不知這梅花釀與購物系統中的酒有何不同。

  「這就很難搞嗎?」

  陳六哥喝著杯中的茶,眼睛火辣辣的盯著那個台子上的酒壺,簡直就是一個饞貓,瞧著他那樣,不認識的還以為他有多沒見過世面呢!

  「當然難搞了,現在就連京城皇宮裡都沒有幾瓶,這梅花本就很難釀酒,而釀酒的工藝早就已經失傳,金陵之所以能釀,是因為人家那裡有祖傳秘方,但即便有秘方又怎麼樣?每年能從金陵流出50瓶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悅竹聽了之後想想也確實是那麼回事,50瓶聽著多,卻要分往全國各地,皇宮裡能拿十多瓶也都已經很不錯了,而分到外面的就更少了。

  聽著陳六哥的解釋,李悅竹眼睛中也充滿了希冀。

  「那還真是物以稀為貴呢,真想拿了一點嘗嘗!」

  李悅竹也是伸長了脖子往上面看,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那個瓶子長什麼樣。

  「飛花令,現在開始。」

  一句喊聲,沒想到飛花令就已經開始了。

  在場有20桌,規則是每桌出一人來答題,最後誰能勝出誰就能得到那瓶酒。

  女人對酒並不感興趣,可以不用回答。

  「我先來,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首先回答的是宋志遠那一桌,因為上面全都是老將,按照規矩,李英他們先開始。

  「好!還真是好詩呢!聽我的,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另一桌上一個年齡稍大的秀才站起來搖頭晃腦的說。

  怪不得大家喜歡參加這個賞雪大會,還真是能從裡面找到不少人才。

  「華發尋春喜見沒,一株臨路雪倍堆。」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以窗前,寒梅著花末。」

  很快,就輪到魏如蘭坐的那一桌。

  因為魏如蘭並不喜歡喝酒,喜歡喝酒的是趙文武,而趙文武又沒那個本事,即便趙文武現在急得抓耳撓腮,也是想不出一個字來。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魏如蘭這一桌上起來的人竟然是張德。

  「已見寒梅發,復聞啼鳥聲,心心視春草,畏向玉階生。」

  到底是誰說張德不學無術的?

  李悅竹現在倒覺得她對張德有了點誤解。

  因為所有的人對她說張德不學無術,是個繡花枕頭,沒有上進心,淨做一些缺德事,讓李悅竹覺得他就是個人渣。

  但現在看來,即便其他的事情均為真,那這個張德也絕對不會是個繡花枕頭。

  周圍的人似乎也挺吃驚,但也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神情。

  而李悅竹這一桌子上起來答詩的果不其然是陳六哥。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

  「好,真是好呀!」

  陳文成坐下之後得到了很多的誇讚。

  很快第二輪就已經開始了,因為是剛開始,所以大家都還算是有節奏。

  不過很快就能分出優劣好壞了。

  有很多人做的詩全都是生搬硬套,毫無美感可言,那名管事看起來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有一票否決的權利,很多詩都被他打了回去。

  這麼幾輪下來,這20多桌,已經有十幾桌的人答不上來了。

  現在拼的就是哪幾桌的人更有才華。

  但在此期間,李悅竹還是發現了不少好苗子的,等到聚會結束之後,一定要讓付春秋給他們拋去橄欖枝。

  「當年臘月半,已覺梅花闌,不信今春晚,俱來雪裡看。」

  張德已經連續回答了十幾首了,他們那一桌子也沒幾個能人,當然,除了劉文靜和魏如蘭。

  不過他們兩個似乎對酒不感興趣,也不願意出頭,坐在椅子上也只是吃一些點心,小聲地攀談兩句。

  「張德可真厲害呀!」李悅竹小聲的說:「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

  而在座的其他幾個人表情都很凝重。

  就連陳六哥也皺起了眉頭。

  這裡面也就李悅竹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好奇的看下其他幾個人。

  「你們這是怎麼了?」

  「看來這個張德不簡單。」陳六哥也只是來得及說這麼一句話,便站了起來,他可是對這瓶酒勢在必得。

  「絕訝梅花晚,爭來雪裡窺,下枝低可見,高處遠難知。」

  「陳六哥真是好樣的!」李悅竹嘴角都已經裂到後面了,她對陳六哥還真是佩服不已,沒想到平日裡看著吊兒郎當的,重要時候還真能拿的出手。

  「我已經快到強弩之末,現在就看看他會怎麼樣了!」

  在其他人回答的時候,李悅竹也知道了他們之前為什麼皺眉。

  像這種位高權重的皇家貴胄平日裡少不了你爭我奪,為了保證資本,保存實力,有很多人從小就會藏拙。

  若這個張德真是從小藏拙,那他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測了。

  要知道張德從小受到的白眼可真不少,言語上的侮辱,外人的笑話,別人的指指點點,似乎每一樣都是致命的。

  當時人們還說,老郡王一生英明果敢,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怎麼生下來的兒子這麼不學無術,老郡王也不管管,現在看來,不是不管,而是管的太好了。

  在場的眾人都大吃一驚,也都震驚不已,心中更加惶惶。

  從背後嚼他舌根的人並不在少數,不知道張德現在怎麼想,若他真的是有意藏拙,那他們不就完了嗎!

  「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地來?」

  張德又做完一首,現在整個場上已經就還剩這兩桌正在角逐了。

  那些老傢伙們其實心中也是有不少詩的,不過若也跟著走到最後,贏了還好說,若是沒贏,那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所以這些老傢伙們並沒有出場,而是在前面就已經退出了賽局。

  「疏枝橫玉瘦,小萼點珠光,一朵忽先發,百花皆後春。」

  (以上詩詞皆借鑑的古人!)

  誰也沒想到,最後剩下的是張德和陳文成。

  要說陳文成留在最後那也好說,畢竟人家是書香世家,從小文化薰陶並不少,能留在最後也並不奇怪。

  可是張德是什麼文化水平?若說一首兩首那倒還可以接受,這都已經連續十七八首了,就連陳文城都已經有些吃力,而張德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原處。